“項於望罪無可恕,朕決定,將他凌遲處死。”
張君臨還是第一次主動去虐殺一個人。
可這是項於望自作自受,是應得的下場。
“凌遲?我西楚俘虜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項於望還以為張君臨是在嚇唬他,依舊在奮力地叫囂著。
“不!你不能把我凌遲處死!我可是西楚的將軍,你不能動用私刑!”
此話一出。
在場的所有南越人看向項於望的眼神更加憎恨。
作惡多端還如此理直氣壯,張君臨不得不感嘆自己對于酷刑的認知有限。
假如他知道比凌遲更痛苦的刑罰,一定會采取別的刑罰方式。
他沒有理會扯著西楚的虎皮沖他叫囂的項於望,而是朝著人群之中張望,大聲詢問︰“可有負責行刑的劊子手?”
凌遲可是一個技術活。
別人行不行張君臨不知道,反正他是不可能達到那種千刀萬剮還能保證罪人活著的地步。
“小的……以前干過,或可一試。”
人群里走出一個獨眼老者。
見張君臨的目光定格在他瞎掉的那只眼上,訕然一笑。
“小的當劊子手時曾被落地的砍刀迸瞎了一只眼,後來金盆洗手半輩子沒干過這種事,也曾經過誓這輩子不再動刀,但小的今日願意再當一次劊子手!”
發誓不干是為了良心得安。
如今重新拾刀也是為了良心得安。
張君臨拱手對著老者作了一揖。
“有勞。”
“不敢不敢……”
老者嚇了一跳,連忙回禮,心中甚是感動。
其他當地百姓們看到傳聞里的太子殿下,果然如傳聞中一樣沒有擺架子的習慣,所思所想也都是考慮著他們,等到搭高台的材料送達,根本不需要招呼,全部自發的開始干活。
“你們住手!”
項於望看到老者磨刀霍霍的模樣,看到那反光的一排排寒光,想到這些不同的刀子會穿入他身體不同的位置,牙齒都在叩叩作響。
“你們好大的狗膽!公然殺害西楚將軍,你們這是對西楚的挑釁,陛下知道,一定會報復你們南越,讓你們南越滅國,把你們全部屠殺干淨!”
啪!
不知道哪里來的臭雞蛋砸在了項於望的臉上。
項於望早就看到有人想打他,可是他此時想躲卻無法躲開,只能看到臭雞蛋砸在他的額頭,順著臉頰往嘴里淌。
一股腥臭讓他險些把肚子里的隔夜飯吐出來,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投擲臭雞蛋的孩童,扭頭對著張君臨破口大罵。
“張君臨,你別以為殺了我立威是一件容易的事,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不把我西楚國放在眼里,就算你現在當上了南越的皇帝,遲早南越的江山也會易主!”
“哦?是嗎?沒關系,在南越江山易主之前,朕可以先讓你的人頭易主。”
論打仗,張君臨不會輸給項於望。
論打嘴仗,他更不會輸給一個階下囚。
“你!你這是拉著整個南越國胡鬧,你比張承乾更加不顧南越人的死活!”
項於望試圖用利弊來打消張君臨對他的殺心。
可惜的是。
他錯估了此時各國的情勢。
“項於望,別說是你死在我手上,就算是秋雁來死了,羋鐸也不會替你們說一句公道話,人走茶涼,他甚至會把你說成是因為私仇或家恨,特意借西楚之名,引領倭寇入我南越沿海禍害作亂,趁機查抄項家,把項家軍充公。”
“不可能!”
項於望堅定的目光透著一股子清澈的愚蠢。
“陛下不可能不管我的死活!”
“還有,秋將軍也絕對不可能死在你的手上!”
好家伙。
張君臨心想︰我也沒說是我殺了秋雁來。
他倒是想,可他目前還沒那個本事。
“愛信不信吧,反正你放心去死,接下來的事,希望你在天有靈能夠親眼見證一下,你們陛下是會為了你討公道,還是把髒水潑到你身上。”
張君臨說完從項於望身上撕下一塊破布,嚴嚴實實地塞到項於望的嘴里。
以免項於望突然回過味兒來,再像陳皇後一樣來一出咬舌自盡的大戲。
“唔唔唔……”
項於望掙扎著想吐出破布。
張君臨想著距離真正動手還有一段時間,干脆一記刀掌劈在項於望的後頸處,將人打暈了過去。
雖說磨刀霍霍等著被宰挺嚇人的,但他想要嚇唬的對象,可不是項於望。
他只是想讓項於望體驗一點點臨海城百姓的痛苦,而恐懼,則需要活著的這些倭寇們來品嘗。
“听說你們東瀛有許多殺人的花樣,但其實虐殺這種事,朕也頗為精通,只是身而為人向同類舉起屠刀,沒必要那麼殘忍,你們說是嗎?”
翻譯把話說給幸存的八個倭寇,他們嚇得連連點頭,生怕被凌遲的是自己。
張君臨又怎麼不會知曉他們的心思呢。
“可是呢,朕對你們這些倭寇實在沒有什麼好感,相信在場的百姓們對你們的恨,不比對這個西楚項將軍更少,這樣吧,你們好好想想你們有什麼活下去的必要性,不著急,慢慢想,在項於望斷氣前想清楚就行。”
“……”
“……”
倭寇們听完翻譯的話,面面相覷。
然後爭先恐後地朝著張君臨磕頭致歉。
“我們錯了!我們真的知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來南越了!求求南越陛下饒過我們!”
饒過是不可能饒過的。
張君臨心道︰要不是留著你們還有用,你們連說這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看來他們還是不能理解朕的意思,沒事,時間還長,你們慢慢參悟。”
張君臨根本沒和這群倭寇打機鋒的意思,對著戚繼功招了招手。
“陛下!末將在!”
戚繼功連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上前,認真地打量著眼前這位初次見面,便救了他的性命,令他終生難忘的新皇。
張君臨被突然的高聲嚇了一跳,看到戚繼功緊繃著臉一副要去和誰拼死拼活的架勢,哭笑不得的提醒他。
“朕知道你在,你不用喊這麼大聲。”
“……”
“有筆紙嗎?朕要給北齊皇帝寫封信。”
“陛下可是擔心西楚來犯,想要求助北齊支援?”
戚繼功倒是听聞過墨青皇後與北齊肖君主私交甚篤,但墨皇後去世多年,北齊不見得為了陛下能夠與西楚爭鋒。
“求助?支援?不不不。”
張君臨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狡黠笑意。
“朕是想探听探听,肖叔父有沒有趁火打劫。”
知道這一點,他才能夠決定接下來,幸存的這些倭寇還能活多久。
……
西北戰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