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在院子中喝茶，上官婉忽然領著劉徹從院門外走了進來，而且劉徹長衫雙膝處，似乎有污漬。
“文宇，你這是？”
“秦哥，別提了！我剛被我爹給收拾了。”劉徹自然的坐到秦羽對面，有些無奈的說道。
秦羽听是這話，雖說有點想听八卦，卻也不好詢問，只是給劉徹拿了一個茶杯，給他斟上一杯茶水。
“秦哥，你說那群讀書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啥破事都要上朝會上說嗎？”喝了一口茶水，劉徹有些郁郁的問道。
秦羽眉毛一挑，顯然劉徹被他爹收拾，是因為這事。
“什麼情況？”
“我爹今天在朝會上被那群文官給下套了，差點就栽了！就因為他們跟清雅閣之間的那點破事。”
“細細說來。”秦羽一听這話，不免提高起警惕來。
一件小事被拿著上朝會上議論，即便再小也能算是大事了。
劉徹正好沒處吐苦水，便開始將他爹如何告訴他朝會上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挨他爹收拾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
秦羽听完劉徹所說，不由的舔了舔嘴唇。
朝廷文官第一人的左相都發聲了，他們這次攪和的水，有點深了啊！
“鄭國公怎麼說的？”
涉及到這麼大的陣仗，秦羽自是不敢亂開口了，一個不小心，他就會被淹死在大浪之下。
“我爹還能說什麼？左相都開口了，只能是跟江南道那邊保持價格一致了。我爹說江南道那邊估計能接受降價到七八成的樣子。”
“我爹還讓我給他弄上幾刀紙回去，他好送進宮里去。”
秦羽心中深深吸了一口氣，劉徹剛才給他講他爹跟文官交鋒時，半字沒有提價格情況，卻能大致摸清人家能接受的價位，同時還想著送宣紙進宮，無論希望大小，都是在替劉徹打開道路。
單是這些，秦羽當真是拍馬不及！
能在朝堂之上站穩的人，果然全部都是老狐狸！
劉徹這家伙還埋怨他爹收拾他，換成是他，恐怕把膝蓋跪腫都沒有怨言吧？
“按鄭國公說的辦唄！反正無論是多少銀子，咱們都賺錢！”朝堂之上，有人盯著，秦羽也沒什麼想法。
劉徹臉上露出一絲不忿的神色，緊接著又泄了氣，他爹在朝會上跟人交鋒都沒有贏，憑他和秦羽能打得過朝廷里的人？
“可是我覺得不爽啊！南方錦那狗東西當真是會溜須拍馬，都能靠著左相當靠山了。”
劉徹的不忿，秦羽多少能體會一點，不過形勢比人強，能有什麼辦法？
“也不近乎的南方錦搭上了左相的線，恐怕是文官那邊固有的利益被觸動了，左相作為文官第一人，坐在那個位置，他要是不替文官發聲，恐怕也是不行的！”秦羽簡略分析道，然後笑道︰“鄭國公不是說了嘛！他們大概能接受降價到七八成的樣子，那咱們就貼著他的底線來嘛！”
“七兩銀子，咱們也賺的很多了！”
劉徹沒有被秦羽的樂觀給打動，雖說這招多多少少能解氣點，但他還想更加解氣一些。
“秦哥，你還有沒有什麼好點子？能讓那幫孫子吃虧的？”
秦羽慢慢看了他一眼，他腦海中倒是真有一個。
能夠更加賺錢，又能欺人一頭的主意，不過他是不打算跟劉徹說的。
獨獨賣點宣紙，都被人喊著斷文運，若是他把他的主意跟劉徹說了，他們真做了，恐怕十個鄭國公也擋不住！
“文宇，咱們現在實力不夠人家霍霍的，安心點吧！如果咱們實力真夠了，我讓你橫壓天下讀書人一個甲子！”
“噗呲哈哈哈。”劉徹沒忍住，有些不厚道的笑了起來。“秦哥，你也是真敢說啊！”
秦羽這話，讓劉徹心情終于好了一些，他接著道︰“那秦哥，往後咱們怎麼跟南方錦斗？江南道的宣紙，那都是老字號了，同一個價位上，我看咱們也不算太佔優？”
“保持咱們的活動不變就行！七兩銀子一刀的宣紙，臨安城能夠買的起，也就那點人，咱們沒必須死守著那些人，而是得看那些窮一些的讀書人，畢竟他們才佔大多數！有他們幫著咱們拉人，一個傳五人，五個傳二十五個，這不是銀子嗎？”
“還有做好那些書生拉人的登記，做好防偽，南方錦在前頭吃了虧，恐怕在摸清楚咱們這是怎麼玩的後，多數會叫人過來鬧事。”
“他敢！”劉徹怒目圓瞪的喝道。
“你真當他從江南道出來，走到這臨安城中，一點手段心計都沒有嗎？他也就是踫到你這種將門子弟，身後有背景，若是將他身份背景跟你平起平坐之時，你覺得你是他的對手？”
劉徹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話來。
能夠把生意做的這麼大的，有幾個是傻子？
“他要是敢鬧事，六爺直接收拾死他！反正他也不敢把六爺咋樣！”短暫沉默之後，劉徹混不吝的拍腿道。
秦羽感覺剛才說的話，都說給狗听了，不過轉念一想，劉徹還說的真特麼對！
這麼大的家世背景，在那里擺著，不直接碾壓過去，難道還跟人玩什麼彎彎繞繞嗎？
是他局限了！
“沒徹底撕破臉之前，咱們也沒必要弄的這麼難看，況且人家背後也不是沒人。現在咱們先賺著銀子再說唄！”
秦羽沒多少想要跟人魚死網破的念頭，在他這里，賺到銀子，那才是實在的！
“不說這些了，反正我又不太缺銀子。”劉徹一點都不顧及面前貧困的秦羽，緊接著又問道︰“秦哥，今天去萬花樓唄？你去，肯定有驚喜哦！”
劉徹一臉猥瑣的擠眉弄眼，秦羽覺得肯定沒什麼好事，便斷然拒絕道︰“去什麼萬花樓？家里的，不是更加漂亮？”
站在一旁的上官婉聞言，臉蛋一紅。
劉徹眼神在兩人身上左右來回掃視幾圈，頓感被傷害了，起身拍了拍屁股，道︰“走了！真受不了你們！”
看著劉徹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秦羽與上官婉相視一眼，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