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單方面屠戮，在深海之中進行著。
龐大數量，並未能引起質變。
無數海獸中，最強的，不過是擁有真人巔峰實力的五級巔峰海獸。
那是三頭紫紋虎鯨。
但在凌風面前，卻只一拳之力，便擊殺一頭。
這場屠殺，不知持續了多久。
只知，即便是海水的沖刷，也來不及讓凌風那腥紅拳頭上的鮮血。
海面上，波濤洶涌，卻沖不散不斷濃郁的鮮紅血液。
終于，在海獸死傷過半之時，它們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反抗，並不能撼動這個人類，也無法改變它們被屠戮的事實。
“人類，慢著。”
剩余的兩頭紫紋虎鯨，是這里所有海獸的首領，正口吐人言，畏懼地凝視著凌風。
“怎麼，要交待遺言嗎？”凌風搖著頭，“我沒辦法幫你傳達。”
兩頭紫紋虎鯨出言道，“人類，你比我們海獸更加凶殘。”
“我們只想在這片海洋中生存。”
凌風冷笑，“東海諸島的百姓，也只想好好生活。”
“可你們，卻毀之島嶼，殺之百姓。”
周遭海獸聞言，終于明白這半年來，這個人類的瘋狂屠戮，緣由何在。
紫紋虎鯨出言道，“那是魚人所迫，非我們海獸所願。”
“平日里，我們即便襲擊漁船，也是只為果腹。”
凌風冷聲道，“弱肉強食，無可厚非。”
“物競天擇，理之所以。”
“但你們屠殺我人族百姓，我便也如數奉還，有何不可？”
紫紋虎鯨道，“東海之中，海獸無數，你殺之不絕。”
“把我們逼急了，我們便繼續去攻擊諸島百姓。”
“識相地，便停下你那瘋狂的屠殺。”
凌風聞言，怒極反笑，“去，盡管去。”
“我凌風，往後余生，便住在東海了。”
“不將你們海獸殺至絕種滅族，我絕不罷休。”
惡毒的話語，比這深海中的海水更加冰冷，讓在場海獸無不打起了冷顫。
“人類，你到底要如何？”紫紋虎鯨的聲音中，開始充斥著哀求。
凌風冷聲道，“求饒嗎？可以。”
“從今日開始，你們不再受魚人驅使，我可以停下清剿海獸。”
紫紋虎鯨驚聲道，“這樣的話，我們海獸會受魚人屠戮的，阿章是個瘋子，它的劇毒能將大片海域的海獸快速毒死。”
凌風冷笑一聲，“所以，你們怕了阿章，便不怕我凌風了？”
兩頭紫紋虎鯨一時語塞。
作為天才除妖行者，凌風的殺妖速度，堪稱恐怖。
凌風掃視周遭海獸，冷聲道，“听好了，只要你們不再受魚人驅使，我可以停止對你們的趕盡殺絕。”
“若再敢相助魚人，便是跟我凌風過不去。”
“那麼，後果便也自負。”
“像今日這種屠殺，往後于你們而言，只會是家常便飯。”
凌風落下了最後一句，“把我今日這番話，傳遍東海，滾吧。”
無數海獸，頃刻逃竄。
……
呀呀呀…
海面上，幾頭海鷗掠過，發出清脆鳴啼。
凌風站于海面，靜看殘陽。
腥紅的大海，一如當日他初來東海，看著那紅彤彤的陽光灑落海面，那般鮮艷，那般讓人難忘。
只是現在的紅艷，卻又多出濃濃的刺鼻腥味罷了。
殘陽照拂海面，創造的是一副美景。
鮮血染紅海水，人為的是悲壯殺戮。
半年了，算起來，他來東海已經整整半年了。
而針對海獸的屠殺，他也已經持續了近半年。
目的，終于在今日達到。
當海獸找他談判時，他就知道，他已經將這些海獸殺怕了。
他當然知道，單憑他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將這遼闊東海的所有海獸擊殺殆盡的。
所以，震懾，是唯一的目的。
往後，如無意外，有他凌風在東海一日，便絕不會再有海獸襲島之事。
如此，便夠了。
“海獸震懾住了，接下來，魚人，該你們了。”凌風眯著眼，殺意凜然。
海神功，他始終未能修煉成功。
連入門的凝練靈氣都做不到。
但，近半年的除妖，已經讓他積蓄到即將能兌換銀龍血脈的功德值。
頂多再有半月時間，他必能攢夠功德值。
屆時，便是他對魚人下手之時，替東海諸島百姓報仇之日。
……
回到濱海城，海岸線處。
凌風暫時停下了除妖。
他要等待數天，讓海獸將他的話傳遍東海。
剩余的功德值，他會從擊殺魚人中獲取。
閑暇之間，他再度修煉起海神功來。
即便始終毫無收獲，可閑著也是閑著罷了。
……
數天後。
夕陽之下，凌風起身。
他已經做好準備，再度讓鮮血，染紅這片大海。
只不過，那些血，會是魚人那殘暴而惡臭的腥血。
忽然，遠處，一道倩影緩緩走來。
凌風看了眼，微微皺眉，“海彤姑娘？”
海彤姑娘走至凌風身前，臉色有些復雜。
“怎麼？”凌風問道。
海彤姑娘抿著嘴唇，吐出一聲…“抱歉。”
凌風眼含疑惑。
海彤姑娘沉聲道，“這近半年，你在東海清剿海獸之事，無人不知。”
“現在，龍城凌風之名，可比我的名氣還要大。”
“之前…”海彤姑娘面露愧色道，“是我沖動了。”
“那日在海杉島，我不該…”
“算了。”凌風輕笑，“都過去了，我也忘了。”
“海彤姑娘此番回濱海城，也是為了買藥嗎？”
海彤姑娘點了點頭，“沒想到在這里又踫到了凌風大師。”
“你我，還真是有緣。”
“咦？”海彤姑娘驀地盯著凌風的手臂，那里，正有一道傷口。
“凌風大師受傷了？”
凌風看了眼，輕笑，“小小傷口罷了。”
這是數天前，他在深海與無數海獸戰斗所留下的。
即便那是單方面的屠殺，可數量龐大的海獸，憑借獠牙，還是能給他造成一絲的傷害。
手臂上的傷口，並不嚴重，凌風甚至都沒有在意。
海彤姑娘關切道，“傷口若感染了，會很麻煩的。”
說著，海彤姑娘放下藥箱，從中取出紗布來。
……
夕陽之下。
凌風盤膝坐著，海彤姑娘半跪在身邊，細心地給凌風包扎著。
“小小傷勢，我倒是無所謂…”凌風道。
海彤姑娘輕笑道，“你忘了我精通醫術了？小小包扎，對我而言也只小事一樁。”
凌風不語，他也不好拒絕這友好的道歉。
半晌，包扎畢。
凌風道，“海彤姑娘速進城內吧，那里安全。”
凌風起身，往大海走去。
海彤姑娘面露擔憂地看著凌風，“凌風大師，是要去對付魚人嗎？”
凌風點了點頭。
海彤姑娘臉色復雜地吐出一聲，“小心。”
凌風點了點頭，御空飛起，數息間，已消失在天際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