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紅豆長老冷喝一聲。
“一劍必殺楚天雲？”
“大話誰不會說？”
楚天雲乃是她的弟子，她自然也知曉其有幾斤幾兩。
“我只問，可敢兜底？”凌風冷聲道。
“若楚天雲死了，算誰的？”
“殺我？笑話。”楚天雲冷笑一聲，“有種便來，我就不信你能殺我…”
紅豆長老冷聲打斷，“天雲，勿要胡言。”
凌風冰冷的目光，掃視在一眾長老身上。
然而，無人有之應答。
一個蒼蘭榜第六的天驕之性命，誰敢擔保？
出了事，又誰能負責得起？
凌風皺起了眉頭，只得道，“我下台換把木劍…”
“不必。”恰在此時，一道蒼老之音從比武台外傳來。
“小風，你盡管戰，老夫給你兜底。”
“老師？”凌風聞言，眉頭皺得更緊。
那些個內門長老都噤若寒蟬，不敢擔保。
葉長老倒是敢？
凌風是一萬個不願意由葉長老來做這份保證。
真要出了什麼意外，葉長老便麻煩了。
然而，此時卻並沒有任何一個內門長老站出來反對，包括紅豆長老。
葉長老看著皺眉的凌風，猜出凌風心頭所想，不禁一笑。
“若你的劍術比我還強，我又如何能當你的老師呢？”
“出手吧，我給你兜底。”
凌風皺眉，還是道，“我的劍，很快。”
此言一出，竟是連一眾內門長老都不禁發出了笑聲。
凌風面露疑惑。
乘風長老出言道，“小子，你不知道你老師的外號是什麼嗎？”
“北境部州，或許有葉孤舟也接不下的劍，但，絕不包括你這個少年。”
葉長老微笑，向凌風投去放心的目光。
凌風見狀，只得點了點頭，一手握劍，冷眼直視楚天雲。
“若你死了，別怪我。”
“自不量力，狂妄自大的代價，你承受不起。”
“這句原話，我還給你。”
凌風的右手，緩緩握住了劍柄，身影，一步步朝楚天雲走去。
楚天雲一驚，全神貫注地凝視著凌風的劍。
至凌風走到楚天雲七步之外時，嗖…
凌風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他還有最後一絲真氣，不足以施展無上劍氣和任何玄技，但，卻足夠支撐他一次絕對的速度爆發。
凌風的身影，一閃而過。
當他再度現身時，已在楚天雲身後三步之外。
此時，凌風的劍已然拔出。
而後，空氣中才出現了一聲鏘鳴。
嘶…
楚天雲完全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但脖間的疼痛卻瞬間讓他臉色一白。
一條血痕，詭異地出現在他脖子上。
與此同時， …
身後三步之外，凌風的劍斷成數截。
凌風未理會斷裂的精鋼寶劍，而是看了眼葉長老，微微點頭。
葉長老回以一笑，也微微點頭。
剛才那一瞬，凌風的劍，本該是一刃斷喉，斬斷楚天雲的喉嚨。
但也是在劍與楚天雲脖子接觸的一瞬間，一道真氣瞬間打來，將凌風的劍打斷。
也是因此，楚天雲脖子間才僅僅出現一條血痕，而未至致命。
當然，一切都發生得極快，快得，劍的斷裂早已發生，卻又在之後才展現出來。
而出手打出真氣的，正是葉長老。
“額。”此時，終于真氣徹底耗盡的凌風，不禁悶哼一聲。
極度的虛弱感，充斥全身。
凌風轉過頭，楚天雲也轉過身。
但這一刻的楚天雲，臉上再無傲氣，取而代之的是看向凌風的極度驚恐的目光。
剛才那一瞬，雖然他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但，那極致的死亡感，卻讓心有余悸。
或許，這是他楚天雲第一次離死亡如此之近吧。
“怎麼回事？”
“剛才發生了什麼？”
“楚天雲脖子上怎麼會有血痕？”
“那一劍，極快吧？”
周遭觀戰弟子，個個議論紛紛，或驚或駭。
而一眾內門長老，則紛紛面露驚色，不可思議的目光盡數投在凌風身上。
“好可怕的一劍。”
“劍無虛發，一刃斷喉。”
“若非葉孤舟及時出手，現在楚天雲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這真的是個大武師三重修為的少年嗎？”
“如此劍術造詣，端的是個劍術大家吧。”
“最驚艷的劍術，往往樸實無華。”
“最基礎的拔劍術，在極致之下，竟也能問鼎造詣巔峰。”
“好一個劍術天才，好一個無華稚子，好一個傲氣少年。”
長老們絲毫不吝贊嘆之詞。
乘風長老看向葉長老，“老葉，你這弟子還真是每每能給人驚喜啊。”
“原本我只以為你撿了個尊師重道、執著傲氣的普通天才。”
“現在看來，你是撿到寶了，而且是別人八輩子遇不著那種。”
“早知此子有如此劍術天賦，當初由我收入門下該有多好？”
“呵呵。”葉長老得意一笑。
這一戰，是凌風勝了。
但，這場戰斗的意義，又已然超過了約戰本身。
對比這場約戰的勝負，眾長老現在更驚喜于發現了一個天賦傲絕的劍術天才。
“此戰，勝者，凌風。”紅豆長老雖是不甘，但還是起身宣布了勝負。
這一戰，楚天雲還活著，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敗了，楚天雲居然敗了…”比武台周遭，發出諸多不可置信之音。
而後，無數道不滿的目光看向楚天雲。
這些，都是下注買楚天雲嬴的弟子。
一少部分人，則目光灼灼地看向凌風。
“凌風，好樣的。”
“誰道普通內門弟子，就無法擊敗蒼蘭榜上的天才？”
“凌風大哥，你好厲害呀。”
陣陣歡呼之音傳來。
這些，都是買凌風嬴的弟子，一賠十的比率，他們賺大發了。
人群中，唯一人，臉色微微發白。
正是…玉小釵。
別忘了，凌風可是在他那下了整整六萬靈珠的注。
啪…
此時，楚天雲終是因為真氣耗盡所帶來的虛弱，以及驚嚇所帶來的心神勞累，而緩緩倒下。
紅豆長老眼疾手快，瞬間閃身到比武台上，接住了楚天雲。
凌風此刻也是累極，虛弱而疲憊，只想好好休息。
嗖…葉長老瞬間出現在凌風身邊。
二位長老的目光，瞬間在空氣中踫撞。
紅豆長老的目光是冰冷，葉長老的目光則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