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賊差點沒一口氣憋死過去——他自己現在就是朝廷的人。
不過,我覺得老鬼罵得也有道理,別人我不知道,元老賊絕對不是東西。
葉老鬼是一點都沒看出來元老賊的臉色,自顧自的說道︰“你們要是這麼一說,我都想要往嘯山走一圈了。”
“看山狗的老巢里,八成得有不少好東西。”
元老賊道︰“這個你就別著急,等元爭從里面出來,少不了我們也得走一圈。”
元老賊笑嘻嘻的道︰“貓貓,施棋,長歌,你們就不想去嘯山轉轉?”
李長歌驚訝道︰“你不是說,試煉只有元爭一個人參加嗎?”
元老賊道︰“試煉肯定是他來,但是,你們可以在試煉之外轉悠啊!”
老賊說著話,拿出四枚青玉磨成的大錢,分別放在了我們幾個人的手里︰“來來……都拿著,這個叫同命錢。你們滴上血之後,能當傳音符用。”
“二狗,帶著就行,不用跟貓貓他們聯系,貓貓他們根據二狗那邊的消息,去找看山狗的老巢。這麼好的玩意,咱們總不能讓六扇門平白弄走了吧!”
我大概是明白元老賊的意思了!
他是說,我參加了試煉之後,就會進入還魂佛組成的陣法當中。雖然,我並沒進入另外一個空間,但是,我肯定看不見陣法之外的東西,只能在陣法里面跟那些鬼魂周旋。
同樣,葉開他們也看不見我在陣法里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並不妨礙我們站在同一個空間里。
我在這邊引路,葉開他們根據指引從外圍奪寶。
只要我們配合得當,就有機會拿下看山狗的傳承。
老賊這如意算盤打得響啊!
我反問道︰“你就不怕六扇門的人,也這麼干?”
元老賊笑道︰“他們肯定也會這麼干!”
“不過嘛!咱們雙方都玩貓膩,那就得互相認賬。”
“我和老鬼在這邊跟六扇門高層周旋,你們去對付他們的小輩,只要在嘯山里遇上了,就殺,用不著手軟。”
老賊給我們定好了計劃的第三天,六扇門的人就找了過來,我們一起啟程回了東北。
現在雖然沒到冬天,但是嘯山里卻是常年積雪,進山之後跟到了冬天並沒太大的區別。
老劉把我引到一處靠水的山洞邊上,說是讓我在那等上一會兒,就啟動了陣法。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一個面色白皙,手里拿著一把雪亮短刀的女孩。
刀子?
這個念頭剛從我腦子里冒出來,刀子便笑眯眯的說道︰“我在問你話呢?你別告訴我,你連第一句都解不出來啊!”
我趕緊說道︰“第一句是︰龍卷山,雪打門,鬼門關前站活人。”
“這個地方之所以叫嘯山,就是因為很多年之前,這里的一座山頭忽然裂成了兩半,那山就像是被巨靈神的斧子給劈了一樣,從山頭上開始,炸開了差不多一兩丈寬的口子,裂口下面深不見底。”
“風從口子下面吹上來,帶著尖聲呼呼直響,就像是有鬼在山里長嘯一樣,這里才被叫做嘯山。”
“那道口子連著鬼哭神嚎的響了六七天之後,忽然遇上下了一場大雪。”
“那雪,足足下了三天三夜,卷山風還在圍著嘯山打轉兒。”
“等到雪停了,那座裂開的山也沒了。”
“有人說,那道口子,其實就像是地門。門一開,鬼魂就哭著從地府里面往出跑。閻王爺知道這事兒之後,就不能不管。但是,也不能明著管。就找河龍王下了場大雪,趁著漫天風雪,誰都出不了門的時候,那地門關了,山也挪走了。”
我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刀子露著一口小白牙呵呵笑道︰“你是想讓我相信,閻王爺管著嘯山?”
我趕緊說道︰“不是!”
“我的意思是,那座裂開口子的嘯山並沒消失,而是被風雪給埋上了。”
“你想,李守山為什麼非要在龍卷山,雪打門的時候上山?還不是因為白龍卷山的時候能推雪嗎?”
“要是風向對了,把雪推開了,那個地方不就出來了?”
“鬼門關前站活人,不就是這個意思?”
刀子歪著腦袋想了想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就等風停了再說,風停了,我要是還沒看見鬼門,你就死定了。”
“進山洞烤火吧!”
“順帶幫我烤只山雞。”
刀子像是拎小孩一樣,牽著我的手進了山洞,把兩只放過血的山雞扔到了我腳下,自己拖著駝子的尸體出去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斷對還是不對?
萬一雪停了之後不見嘯山,我該怎麼去應對刀子?
跟她拼命顯然沒有任何作用,刀子的修為太高,而且極其敏感,哪怕是我對她流出半點殺意,都會被她發現。
不等我動手,就該看見她手里的刀光了。
繼續騙她?
刀子是個瘋子,可不是個傻子。
萬一我騙不了她,下場可能比那個駝子還要慘。
我還在思索的時候,刀子已經像鬼一樣出現在了我的左邊,幾乎是貼著我的耳朵說道︰“你在想什麼?”
“你裝著給山雞翻面,是不想讓我知道,你在想怎麼對付我吧?”
“你手上沒停,但是翻面的速度太快了,是在應付我麼?”
刀子的感知,實在是太敏銳了,竟然從我一個簡單的動作上,就能發現我在思索著怎麼應對她。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覺得腰間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疼得鑽心。
我只是用眼楮的余光一掃,就看見了扎進我衣服里的刀尖兒。
刀子用刀穿透了我的衣服,卻讓我疼而不傷,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流出來,她對刀的掌控,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刀子把下巴壓在我的肩膀上說道︰“你可要好好說哦!說得不對,我的刀可就要扎下去了。”
“這一刀下去,你死不了,但是在你死之前,會一直疼。”
“到時候,可別說,我不讓你死啊!”
刀子的聲音柔得像水,也冷得像冰,讓人從心里往外的發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