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明媚。
槐葉巷,書房里。
歐陽戎把《桃花源記》真跡卷軸從原盒中取出,努力往墨家劍匣中塞。
有些費勁。
里面太擠了。
自從上次【匠作】偷了容真的紫色肚兜和大女君的貼身佩劍,裝進劍匣,在得知它有小倉鼠屬性後,歐陽戎就開始無壓力的把墨家劍匣當作小儲物櫃了。
有啥舉棋不定、覺得可能有用的東西,都往里面塞。
以前剛和它搭伙過日子的時候,歐陽戎是怕塞東西進去影響到【匠作】的保養,現在看來,影響不了一點。
除了【匠作】小家伙對于狗主人時不時表達的強烈抗議外,塞東西進去絲毫沒有負面作用。
現在琴狀劍匣中,藏有一顆夜明珠、一柄月光長劍、一副青銅面具、一張紅黑符 。
另外還有一些小玩意和特殊物品,例如那一枚紅蓮印章、一本殘缺的《真誥》,和作用不明的一枚黃金面具,好像是叫什麼方相面,除此之外,還有幾枚簡單治愈傷勢的回春丹,等雜七雜八之物,再加上現在新塞進來的《桃花源記》卷軸。
原本是滿足【匠作】小倉鼠屬性的小倉庫,現在是歐陽戎的了。
主要是方便,還能藏風聚氣,隔絕外人感應。
另外,安全性也是杠杠的。
雖然【匠作】在失去劍主控制後,沒法活動太大範圍,但是卻有稚童般的靈性。
歐陽戎在墨家劍匣上做了一點手腳。
若是有陌生人觸踫他的“琴盒”,突然開盒,沒有歐陽戎才熟悉的開盒方式,那麼儲存太久月光劍氣的月光長劍,會率先閃光,致盲開盒者。
【匠作】也會應激,射出劍匣,直撲敵人面門,類似于暗器,打個措手不及。
這一套,就算七品練氣士來了,一不小心都可能中招隕落。
畢竟神話鼎劍的鋒銳,是當世第一等的,所有凡物,都能摧枯拉朽的切割開來。
對于身邊人,燕六郎、阿力、葉薇睞都知道這個琴盒是歐陽戎的禁臠,從不觸踫。
至于謝令姜,可能是比較放心,也可能是清楚大師兄設置下了機關,害怕麻煩,她不怎麼查崗檢查琴盒。
哦,除了上次歐陽戎把女史大人送的寒衣節香囊塞進去,被幸災樂禍的【匠作】顫動提醒,坑過一次外。
歐陽戎低頭研究,比劃著怎麼把卷軸塞進去之際。
“咻——!”
一條澄藍的弧,從墨家劍匣中鑽出。
像是被無良劍主塞東西給擠出來了一樣。
【匠作】懸在歐陽戎頭頂,滴溜溜轉了個圈圈,似是不滿又好奇的打量這次劍主在塞啥玩意兒。
歐陽戎頭不抬的開口。
“不是吃的,別看了,進去吧。”
說著,他一鼓作氣,終于把《桃花源記》真跡卷軸,塞進了盒中。
歐陽戎輕笑一聲,抬頭,兩指捻住了【匠作】,把不情不願的小家伙塞了回去。
合上劍匣,歐陽戎抱起琴盒出門。
之所以不把這篇《桃花源記》真跡卷軸留在家中書房,首先是怕小墨精妙思饞嘴偷吃,畢竟是百年前東晉名士的文氣。
其次,是以防萬一。
歐陽戎上次吞入肚中的紅黑符 符水,是混合著相王府幫忙收集來的陶淵明《歸園田居》真跡灰燼。
這一次降神敕令的效用還在,遇到嚴重危機,歐陽戎隨時可以請神上身,自保或破局。
不過,既然現在小墨精比預料之中的給力,又讓他多出了一枚紅黑符 ,歐陽戎一時半會想不到其它厲害合適的請神人選,干脆繼續薅陶淵明羊毛算了,這篇《桃花源記》算是留作備用。
歐陽戎走出飲冰齋。
葉薇睞在屋里午睡,小丫頭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比較嗜睡。
午後的槐葉巷宅邸靜悄悄的,長廊上的丫鬟很少。
歐陽戎抱著琴盒,準備外出,恰好經過大廳,余光瞧見了一道羅裙美婦人的身影。
是甄淑媛,正坐在大廳里,面前桌上有一個紅布包,正攤開著,她手里拿著一只圈口不小的玉手鐲,捻著手帕細細擦拭著。
比閨中少女刺繡還要小心翼翼。
歐陽戎在門前駐足看了會兒。
正好遮住了門口的光線,讓大廳暗了點,甄淑媛察覺到後,發現了歐陽戎。
“檀郎這是去哪?”
她問了嘴,同時小心收起了玉手鐲,用紅布包裹起來。
歐陽戎沒急著走,邁步進門,在她旁邊坐下。
“去找星子坊那邊找朋友切磋下琴藝,晚上潯陽樓那邊有一場琵琶宴會,需要過去下,可能要應酬的挺晚,嬸娘不用等佷兒,早些休息。”
甄淑媛多瞧了眼他︰
“找朋友?哪些朋友?嬸娘認識嗎?”
“認識,元懷民算一個吧。”
歐陽戎笑了笑,目光一直落在手鐲紅布包上,問︰
“嬸娘好端端的,怎麼把它取出來了?”
甄淑媛聞言,頓時有些愁上眉頭。
她兩手抓著紅布包,按在胸口道,蹙眉道︰
“妾身在想,要不要生辰宴上,把這手鐲送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