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煉神

第一卷 國戰 第二十一章 初倫國之戰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無枉此生 本章︰第一卷 國戰 第二十一章 初倫國之戰

    余暉晚照,海天一色,管寧獨坐船尾,小口輕酌壺中美酒,斜視正掀開垂簾走出艙門的王女和小靈兒,輕聲吟道︰“鑾駕輕掣臨玉峰,縴手卷簾露華容。”

    詩詞隨風入耳,王女姬凰大為訝異,轉頭看向這個浪蕩的世家子弟。管寧見其被引起,面露得色,豪飲一番,朗聲續道︰“玄女若非輕低語,君王疑似居雲夢。”

    王女听完,暗忖道︰這詩畫像瑰麗,意境非凡,豈不正是當年武神王會見九天玄女的情景麼。不禁奇道︰“管少俠,這詩詞何人所作?”

    “不才,正是在下。”

    王女聞言大為驚詫,未曾想到一個浪蕩游俠竟能有此佳作。

    旁邊小玲兒卻深有體會。半日相處,管寧幾次三番在狐女面前故作姿態,賣弄才華。卻都是些陳詞濫調,且詩不應景,詞不對題,破綻百出,遂狐疑道︰“我看是你抄來的吧。”

    管寧面紅耳赤,惺惺然道︰“玲兒妹妹果真是在下的知己,竟被你識破了”

    小玲兒听完後直翻白眼,嬌嗔道︰“你這憨貨,鬼才是你的知己。”

    見二人斗嘴,王女嬌笑問道︰“管少俠,此詩究竟是何人所作?”

    “天下間除了小靈兒,何人能有此文采。”

    小靈兒吐了吐舌頭,道︰“才不是我寫的。”

    管寧大笑,喝了壺中剩下的幾口酒,道︰“當然不是你,是風小靈兒。”

    小玲兒听罷,興致高漲,湊近管寧跟前問道︰“你怎麼叫他小靈兒呢?”

    “玲兒妹妹,你去弄壇好酒來,在下便告訴你。”

    這次小玲兒竟然沒有拒絕,轉身滋溜幾下,消失在船尾。不一會提著一壇子酒回到管寧身前,直丟過去。

    管寧一把接住,拍開泥封將酒壺灌滿,舉起壇子放在嘴邊連酌幾口,才慢慢地對二女說道︰“說起來,這‘小靈兒’的名號也與這首詩有關。”于是說起他與風凌的舊事。

    管寧乃是齊國上卿,巨賈管闔次子。其自幼喜歡舞刀弄劍,得其父聘請名師教授,習得一身上乘劍術。及冠後管寧不僅好作豪俠,且自命風流,曾立二志,一曰管盡天下不平,二曰閱盡天下名姬。

    時值潯河花會,管寧听聞“四大名姬”中以瑤琴卓著天下的昭姬現身潯河,聞得其甚愛名畫,便重金從萬寶齋購得畫聖鄒胤的《玄女臨凡圖》,欲獻與昭姬。

    不料剛得寶卷,便被鄭公子姬烈知曉。姬烈亦喜昭姬,得知《玄女臨凡圖》落入管寧手中,即派人搶奪。幾經爭斗,管寧受創數處,逃至河邊,恰逢風凌游歷途徑,出手救下。待風凌為其包扎施藥後,管寧自報家門,風凌亦說出姓名。兩日傷患稍好,管寧遂邀風凌同至昭姬畫舫。

    昭姬見管寧送來名繪,大為感動,當下擺宴答謝。飲宴過半,賓主盡歡,昭姬趁興展開名卷與二人共賞。只見畫中九只青鸞牽引鑾輿,駕臨寰宇山群玉峰。春風吹動珠簾,現出玄女風姿絕世的真容。武神王于峰下得見,神魂顛倒,如墮雲霧,疑似夢中。

    昭姬觀畫,心馳神往,良久後輕嘆道︰“果是佳作。傳聞當年,神女現世會見武神王時,鄒大家亦在當場,事後神王請其作畫留念。先生憑憶揮毫,一氣呵成此卷。神王閱後大贊道‘彩墨生動,情景映照’。先生卻道︰‘雖有奇景,卻無佳句,請吾主提上幾句,此卷必定傳神後世’。神王提毫回思玄女,再觀畫卷,冥想許久不得章法,遂擲筆而曰‘神女眷顧心惶惶,空留彩繪念孤王,罷罷罷,孤心未醒,難以作賦,留給後人憑吊吧。’由此,《玄女臨凡圖》有景無題,故為千古一憾。不知何人才有名句陪襯。”

    風凌觀後亦神陷其中,听得昭姬道出傳奇,不禁張口賦道︰“暮靄環輿臨玉峰,春風卷簾露華容。玄女若非輕低語,武神疑似居雲夢。”

    昭姬听罷大驚,即又大喜,道︰“風少俠此句融情入境,極為傳神,若是武神王在世,必定為君喝彩。奴家請少俠填詞于卷,以傳後世。”

    風凌豪情四溢,也不謙虛,借酒揮毫,行雲流水地在圖中落字。昭姬見風凌字跡朝氣蓬勃,工整有力,再看其人俊逸不凡,英氣逼人,愈看愈喜,勸飲連連,把管寧晾在一旁。管寧見狀,苦飲幾盅,兀自哀嘆道︰“吾拼死拼活,未得佳人垂憐,你這廝仗著幾分墨水,騙得美酒紅顏,吾這是何苦來哉。”

    昭姬聞言嬌笑連連,舉盞邀管寧道︰“光顧著與風少俠談論詩畫,竟忘了管少俠,奴家自罰一杯。”

    “一杯哪里得夠,當罰三杯。”

    “管少教訓的是,該罰。”說罷,昭姬竟連飲三盞。每每舉盞,皆美目環視風凌。

    管寧看得仔細,憤恨不已。無奈一個是愛慕佳麗,一個是救命恩人,不禁苦從心來。雖有不舍,但管寧也非常人,豪氣大度地向二人舉盞道︰“古有明君解名劍贈壯士,助其俠名,今有管寧讓佳人配才子,成人之美,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來來來,同飲此盅。”

    風凌被昭姬連敬數盞,早已暈頭轉向,故不知管寧之意,遂舉盞相飲。昭姬得飲最少,且酒力過人,未有醉意,听言心中暗喜,隨即紅霞滿面,嬌羞襲人,忙掩面而飲。看得管寧目瞪口呆,驚為天人,暗自悔恨不已,心道︰早知道不讓風凌留在畫舫中。

    宴至子時,風凌大醉,方才散去。管寧帶風凌走出畫舫,上岸尋店同宿。

    次日清晨,昭姬遣婢女來請二人飲茶。管寧余氣未消,讓風凌自個前去。風凌不明所以,見其不去,便也不去。

    管寧大罵道︰“你這痴兒,好生不知情趣。”隨即將風凌拉出房門,期間謾罵不斷,同往畫舫而去。

    風凌一路被管寧罵的雲里霧里,卻不知其意。來到畫舫,見昭姬紅妝淡抹,艷彩照人,早已等候多時。早茶間佳人輕撫瑤琴,歌若黃鸝,一曲翼雙飛,情意綿綿在歌間。

    聞弦听曲,皆是濃情蜜意,愛慕傾心。風凌回想昨夜的情景和管寧的話語,突恍然大悟,頓時如坐針氈,茶不成飲。好不容易挨到茶畢,即言稱家師有要事囑咐,未曾辦理,拉管寧拜別昭姬,急逃而去。

    逃至數里,管寧見風凌神色慌張,即明其意,不禁大笑連連,道︰“好你個小靈兒,得美人傾心,竟落荒而逃,可笑可笑。”

    至此,管寧也不好再去糾纏昭姬,左右無事,便隨風凌一同游歷。二人一路同行,數日後途徑鄭都鄭城,管寧邀風凌入自家的攬勝紅樓作客。進入紅樓後,舉目皆是鶯鶯燕燕,紅粉麗人,風凌再次落荒而逃。

    管寧尾隨而來,二人再度同游。期間管寧每有閑余,皆拿此二事調笑風凌,弄得風凌不勝其煩,從此,“小靈兒”的稱號算是坐實。同游一月有余,管寧因家中母親患病,不得不返回,二人這才分別。

    三月後,二人于王都“四豐”客店相遇。管寧滿臉壞笑,直言昭姬四處打探其下落,現也在城中,並附上昭姬錦書。風凌見書中滿是思念,不知該如何回信,愁容滿面。

    管寧欲要拉其前去會面,風凌掙脫潛逃。至此,二人分別已有一年。

    听完管寧聲情並茂的講述後,王女感嘆風凌的文采之余,又不禁對其窘況倩笑嬌顰。而旁邊的狐女小玲兒早已捧腹流淚,喘笑不已。

    傍晚來臨,落錨駐船,公子呂種遣人請諸人到主艙赴宴。

    王女派凝霜喚出風凌。五人同聚甲板,風凌見小玲兒拉著凝霜,不時看著自身,笑面如魘。再看王女和管寧,二人忍俊不笑,風凌頓時明了,直視管寧氣笑道︰“你這狂口酒鬼,真是口沒遮攔。”

    王女掩口葫蘆,管寧開懷大樂,道︰“誰讓你老是一副清高淡雅的樣子,怎麼樣,吃癟了吧。再說這些個又不是什麼壞事,何必計較。走走走,美酒當前,先飲再說。”說著忙拉著風凌跟著王女進入主艙。

    公子呂種,齊莊公呂長子,齊太子呂琮之異母兄。其母姬氏,為周平王之姊,齊公原配。呂種為嫡長子,齊公對呂種甚愛之,欲待其年長立為儲。豈料戎狄之亂姬氏回王都省親被困,自縊而亡。呂縱之母公孫氏升為主夫人,多般阻撓齊公立其為儲。

    待呂種年稍長,自知繼位無望,遂請君父立弟呂琮為太子。齊公無奈,封呂種為膠城郡主。至此,呂種雖不在朝中,卻拜訪山川,交游四海,為齊國尋覓良才賢士。

    王女三人進入主艙,呂種已坐高位,左側一女二男端坐,右側三座虛位以待。見王女等前來,公子呂種欲起身相迎,見王女搖頭示意,便再度坐下。王女坐定右首,招風凌入次席,讓管寧居末位。

    風凌、管寧相繼見禮入座,只听左側中位錦衣男子冷哼一聲,昂首不語。呂種見狀微笑道︰“吾今日與諸位貴人賢才同舟共濟,實是天幸,來來,共飲此杯。”

    眾人同飲,呂種抬起左手道︰“吾今日為諸位引見,首陽山碧落宮掌教之女,百里炫,乃吾之師女。”

    左首彩衣女子微笑,點頭示意。

    碧落宮乃世間丹道大教,王女等听得介紹,抬首觀看此女,見其身段玲瓏,笑面如玉,但回首之後,即忘卻其具體長相,顯是有異術覆面。

    “天權學宮副祭酒,囂衍子。”呂種再為介紹。

    錦衣男子獨對公子呂種和彩衣女子拱手作禮,卻不看右側任何一人。

    “蔡國名士尹觴。”呂種看著最後一位發福藍衫中年道。

    尹觴環視眾人,拱手施禮。

    公子呂種再抬右手,略過王女,對風凌道︰“這位乃神師關門弟子,風凌風少師。其下首是齊國上卿管闔之子管寧管俠士。”

    介紹完畢,呂種又舉盞相邀,飲後道︰“吾聞少師月前曾助陳大敗晉軍,足見戰法高明,敢問此行前往吾國,是否參與本次論戰?”

    “此行為尋人而來,未曾要參與。”

    “如此甚是可惜。神師門下,呂毅、甦琪和左援等皆是經天緯地之大才,為各國重臣,少師剛出山門,便能以弱擊強,博得威名,若不參論,則天下失一洪鐘大呂。”

    “公子謬贊了,邢陽之戰只是晉軍大意,在下也是因勢利導,不足為奇。”

    呂種見其謙遜,欲要引出奇倫,便對眾人道︰“本次論戰,自坤元伊始的第二次。前次定策治國,今次立論國戰,請諸位暢所欲言,吾先聞為快。”

    呂種話聲剛落,囂衍子提盞一飲而盡,侃侃而談道︰“為君者,攻伐決絕,兼並壯大己身。為臣者,當為君侯開疆拓土,博取功業。故國之戰,當為制霸天下”

    呂種听言,看向風凌,見其未有動作,便向囂衍子問道︰“今天子尚在,行王霸之舉,恐于理不合。”

    囂衍子又飲,再道︰“古之能臣,常代君王行使權力。天子暗弱,上國當代天子治理天下,有何不可。”

    公子呂種听言,微笑點頭,舉盞以敬後問向風凌,道︰“囂祭酒所言,少師以為若何?”

    風凌知其考較,不再箴言,舉盞飲過,道︰“今天子未失其德,越俎代庖,是為不尊。欺凌弱國,隨意征伐,是為無德。”

    “黃口小兒,竟敢言吾君不尊無德。”囂衍子冷視風凌,怒吼道。

    呂種听言,亦皺眉道︰“少師以為,戰為何?”

    “神夏雖安,但邊患仍在。大國當內修政治,富國強兵。外交諸侯,掃除外患。目前諸國為開疆拓土,相互征伐不斷。上國當尊崇天子,結盟諸侯,調解紛爭,防止兼並。故在下以為戰者,當是攘外安內。”

    囂衍子嗤笑道︰“吾以為神師弟子會有何驚人之語,看來也不過爾爾。如你所言,天子得益,于吾國有何好處?”

    “王霸之道,非是一味征伐兼並。立信于天子,立威于諸侯,如有不服,以天子之令,合諸侯之力討之,名正言順,事半功倍,方是正途。”

    言罷,只見王女側目,百里撫掌,祭酒啞然。

    呂種大喜,起身拜曰︰“吾遍尋百家,未得其道。今听君一言,豁然開朗。吾敬少師一杯,今宴須大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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