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烏爾迅捷地閃避著,看向阿德米索爾︰“這次找的幫手足夠詭異難纏,干得不錯,代罰者先生,游戲正到了精彩處。”
話音剛落,他的身軀驟然膨脹變大,完全惡魔化,雙腿猛然發力,他高高躍起穿過屋頂的大洞,張開背後的翅膀消失在黑夜中。
听見達烏爾臨走前的留言,奎拉爾和霍克斯眼神一凝,驚異不定地看向阿德米索爾,
此時,不遠處傳來警察廳特有的尖銳哨聲。
密修會二人組對視一眼,身上同時升騰起火焰,閃現不見。
阿德米索爾心神一松。
一束束火焰接連在偏僻處升騰而起,奎拉爾和霍克斯的身影接連不斷的出現又消失。
一直等遠離了剛才出事的街區後,火焰再次升騰,二人從中走出,來到一個無人的小巷。
“居然被設計了。”奎拉爾突然輕笑一聲,饒有興趣地看著同伴,低聲道︰“我記住他的臉了,要殺了他嗎?”
霍克斯陰沉著臉搖搖頭道︰“你沒听見他是代罰者嗎?先不要多事,等把筆記拿回來再說。”
“好吧。”奎拉爾半眯著眼楮,整理起褶皺的衣物,接著輕嘆一聲︰“上面又催了,我今晚就得走。”
霍克斯沉默了一下,點點頭道︰“等我把筆記取回來後就去找你匯合。”
“你要小心些。”奎拉爾語氣低緩地開口囑咐了一句,不等霍克斯回答,他邁步走出巷口,匯入了人流。
霍克斯靜立片刻後從反方向的巷口走出,腳步飛快往北而去。
……
周四晚上。
廷根市北區的風暴教會醫院里,渾身上下被包裹成粽子昏迷了近一天的阿德米索爾睜開了雙眼。
昨晚他在警察到來後,強撐著保持清醒,一直到弗爾曼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後,他才心神一松,昏迷了過去。
這是哪里?
打量著潔白的天花板,阿德米索爾微微愣神。
“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隊長奧德里齊的聲音在床邊響起。
阿德米索爾艱難地扭過頭來,掙扎著想要起身。
“別著急。”奧德里齊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端起一杯水遞到阿德米索爾的嘴邊。
小口輕抿幾口後,得到滋潤的喉嚨緩慢恢復,他聲音嘶啞地問道︰“我睡了多久?”
“現在是周四晚上十點半。”
已經過了一天了嗎?旋即他想起原著的情節,心中推測著克萊恩應該已經把霍克斯給套路死了。
阿德米索爾輕輕地吸了口氣,低緩開口道︰“隊長,這次的事情…”
奧德里齊坐直了身體,將酒壺放回懷中,嚴肅道︰“弗朗索瓦用儀式魔法還原了現場的情況,襲擊者是一個’惡魔‘?”
“是的,他的偽裝身份是廷根市的郵差叫達烏爾,我之前在微風孤兒院和哈維醫生的診所里都看見過他。”
奧德里齊點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你從他手中逃脫,他的身份已經暴露,這條線索已經斷了。”
阿德米索爾認同地點點頭,沉吟片刻後說出了自己的推測︰“他好像不想殺我,臨走前,他跟我說游戲正到了精彩處。”
犯罪宣言?這是否意味著還會有更多的失控者出現,奧德里齊眉頭緊皺,咂摸著阿德米索爾的這句話。
“還有雪倫夫人和特莉絲!”阿德米索爾看了眼奧德里齊繼續著自己的講述。
雪倫夫人?奧德里齊捏了捏自己的額角,這位夫人他知道,是一位著名的交際花和許多政商界人物有著牽扯。
“她是魔女教派的人,也是教唆者特里斯的引路人,特里斯喝下了‘女巫’魔藥變成了女性,化名為特莉絲,我從倉庫出來正好踫見他們兩個,一路被追殺,不然我早就應該在達烏爾抵達前返回了俱樂部。”
奧德里齊輕輕起身將窗簾拉好,扭身問道︰“你怎麼知道那是雪倫夫人,你認識她?”
阿德米索爾搖搖頭編造道︰“不,她追殺我時蒙著面,我在她的身上看見了畫面,畫面里的人都叫她雪倫夫人。”
“所以她並不清楚你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奧德里齊臉上露出一絲驚喜。
阿德米索爾一怔,輕聲道︰“應該是這樣的。”
“這很好,很好,那兩個幫助你的非凡者呢?”奧德里齊略顯焦躁地繼續原地踱步。
“他們是密修會的成員。”
值夜者最近得到的安提戈努斯家族筆記?奧德里齊瞬間將兩者聯系了起來,他點點頭贊許道︰“你提供的這些線索很關鍵。”
當然,這可是我九死一生換來的,阿德米索爾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
奧德里齊見狀連忙走到床邊安慰道︰“你在這里安心修養,不用擔心安全問題,這是教會的醫院,沒誰敢來這里撒野,我會每天安排一個人來陪著你,好好養傷。”
旋即他打開了房門,神色清冷的凱特琳女士從外面走了進來。
“今天由凱特琳看護你,有什麼需要就說。”奧德里齊快速囑咐了一句,沖著凱特琳微微頷首致意,旋即迅速走出了病房。
凱特琳手捧著本書自顧自地走到床邊的座位上坐下︰“你躺好了,我來幫你解除詛咒。”
一股茉莉花的香氣傳來從凱特琳身上傳來,莫名讓人心安。
阿德米索爾平復了下心緒,再次開口囑咐道︰“一定告訴隊長,那個郵差達烏爾肯定和失控案有關,一定要盡快抓住他,不然雷克斯和我都會有危險。”
“雷克斯?”
凱特琳抬起頭來,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呃…”阿德米索爾怔了一下,旋即解釋道︰“我在畫面中看到了雷克斯受傷的畫面。”
自知失言的他,並沒有急于否定那會更加讓人生疑,他巧妙地將真實的畫面進行了替換,盡力讓這件事看起來沒那麼嚴重。
凱特琳聞言舒展了眉頭,放低了聲音讓自己的語氣盡量柔和︰
“你不需要擔心這些,交給隊長他們就好,你和雷克斯都會沒事的,現在你需要做的是好好養傷就行了。”
女士輕聲安慰了一句後,從座位下的袋子里拿出一個個瓶瓶罐罐擺放在床頭櫃上,迅速完成了儀式魔法的要求。
她低聲祈求著,最後用赫密斯語吐出一個單詞︰“祛除。”
一團團黑氣從阿德米索爾的右臂里盤旋上升,化成了一個漆黑的女性身影,大叫一聲後消弭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