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哪來的神經病？”
整個攝制組瞬間爆發出哄堂大笑！一個打扮妖艷的女網紅更是戲精上身，扭著腰肢上前一步，捏著嗓子，用同樣夸張的語調接茬道︰
“喲！敢問這位大俠是何方神聖呀？在楓城，除了傳說中的龍殿神君！誰敢動我們一根汗毛呀？”
陸海聞言，下巴猛地一抬︰
“沒錯！睜大你們的狗眼！我！就是！龍殿神君！”
“哈哈哈哈哈哈！”
“快拍快拍！這傻子太有節目效果了！”
笑聲幾乎要掀翻球館的頂棚。王平又氣又急，趕緊上前把陸海往身後拉，壓低聲音呵斥︰“別添亂！趕緊帶你老婆回去！這里沒你的事！”
“傻瓜還有老婆嗎？”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頓時又引來一陣更響亮的哄笑。
陸海卻像是被這句話刺激到了，猛地甩開王平的手，指著那個鴨舌帽導演，認真地反駁道︰
“你連老婆都沒有！你傻瓜都不如！”
這句話如同點燃了火藥桶！
鴨舌帽導演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隨即被一種被當眾羞辱的暴怒取代！他臉色漲得通紅，額頭青筋暴跳，猛地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臭小子！你敢笑我？！”看樣子，是被說中了。
他整個人如同發狂的蠻牛，猛地躍起！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聲，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朝著陸海的臉頰爆甩過去！
“啪——！！！”
一聲極其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如同驚雷般在球館炸響！
陸海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被這勢大力沉的一巴掌直接扇飛出去！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摔在幾米開外的地板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整個球館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驚呆了！孩子們嚇得捂住了嘴，眼中滿是驚恐。
崔水水尖叫一聲，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
王平也驚呆了，隨即是滔天的怒火︰“你他媽敢打人？！”
然而，一聲比剛才更加淒厲、更加痛苦的慘嚎，猛地從鴨舌帽導演口中爆發出來！
“啊！！我的手！我的手！”
他剛剛打陸海的那只手，正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扭曲著！手腕腫脹發紫，皮膚下的骨頭似乎都錯位變形了！他抱著自己的手腕，如同被滾油燙到一般，在地上瘋狂地翻滾、哀嚎！
“我的手！我的手好痛！！啊啊啊——！”
所有人都懵了！攝制組的人驚恐地看著在地上打滾慘叫的導演，又看看摔在遠處、嘴角流血卻似哭非哭的陸海，
“這地方邪門！”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攝制組的人如同見了鬼一般，連滾帶爬地朝著大門涌去！幾個膽大的沖過去，七手八腳地抬起還在慘叫的導演，倉皇逃竄！
“你們等著！等著上新聞頭條吧！”一個落在後面的工作人員丟下一句狠話。
孩子們嚇得瑟瑟發抖，抱在一起。
崔水水跪在陸海身邊，顫抖著手擦去他嘴角的血跡，︰“你怎麼樣？疼不疼？”
陸海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才感覺到疼，咧開嘴︰“疼完了。”
王平也跑了過來，眉頭擰成了疙瘩︰“這到底怎麼回事？那家伙的手……怎麼就突然斷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崔水水搖搖頭，心中同樣充滿了巨大的困惑和不安。她扶著陸海站起來︰“平叔，今天先下課吧。我帶他回去。”
王平沉重地點點頭︰“好，你們快走。這里我來處理。”
走出排球館，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陸海臉頰的腫脹消散得特別快，幾乎已看不出被打過的跡象。崔水水感到十分的驚訝，不過也沒多想。
她又想起早上打開箱子看到的破洞內褲，決定去商場逛逛。
“我們去買新衣服。”
陸海似乎沒听懂，只是傻傻地跟著她走。
楓城購物中心二層，燈火通明，人流如織。曾經是比利天下的某個小小的分場，現在已經屬于麥氏集團了。崔水水帶著陸海來這里，是因為楓城的中級男裝店都集中在此層。她仔細地挑選著，選了幾件舒適耐穿的短袖、幾件秋衣，運動褲，牛仔褲，和……幾盒嶄新的內褲。結賬時，她特意讓店員把標簽剪掉，免得陸海回去不懂自己處理，穿著不舒服。
“去試試這件。”崔水水拿起一件深藍色的薄外套，遞給陸海。
陸海懵懂地接過，走進試衣間。過了一會兒，他穿著新衣服走了出來。藍色襯得他膚色更黝黑了，雖然衣服尺寸合適，但他把紐扣全扣歪了。
崔水水幫他重新扣好。踮起腳尖輕輕撫平肩頭的褶皺。陸海乖乖站著，低頭看著她，似乎很享受這種被照顧的感覺。
崔水水臉有些紅了。
“太亮了……”陸海突然嘟囔了一句，扯了扯新衣服的領口。
崔水水沒在意，以為他只是不習慣新衣服的束縛感。她退後一步，滿意地點點頭︰“挺好的，就這件吧。再去買雙鞋。”她正準備轉身去收銀台，一個如同指甲刮過玻璃般刺耳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在身後炸響︰
“嘖！這年頭，什麼人都敢往商場里鑽了？服務員！服務員呢？！”
崔水水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騷包印花襯衫、頭發梳得油光水滑、恨不得把“有錢”二字刻在腦門上的年輕男人，正摟著一個濃妝艷抹、渾身掛滿閃亮飾品的女人，站在不遠處。那男人像看垃圾一樣掃視著他們。
“親愛的，你看那傻子穿得什麼玩意兒？一股窮酸味！”女人嬌滴滴地靠在男人懷里，夸張地捏著鼻子，仿佛空氣中彌漫著不可名狀的惡臭。
男人對著匆匆趕來的店長，用鼻孔看著他，聲音拔高八度︰“喂！店長！趕緊的！把這兩個礙眼的家伙給我轟出去！影響本少爺購物心情！不然，”他指了指旁邊衣架上幾件標著“限量款”標簽的衣服，“那幾件限量版，就別想我買了！”
店長一臉為難，搓著手，看看這對盛氣凌人的男女，又看看臉色沉靜的崔水水，支支吾吾︰“這……這位先生，顧客都是……”
“顧客？”勞利士嗤笑一聲，打斷店長，“他們也配叫顧客？別髒了我的眼！趕緊轟走！”
崔水水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她正要開口，一個低沉、平靜、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清晰地響起︰
“誰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聲音的來源——陸海身上。
崔水水心里咯 一下，暗嘆一聲不好！這家伙又要犯病了！她趕緊壓低聲音︰“別說話！不然回去就把電視鎖了！以後都不準你看那些短劇！”
勞利士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和陸海那毫無感情掃視過來的眼楮看得心頭莫名一悸，隨即惱羞成怒！“媽的！你個傻子還敢頂嘴？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是龍殿神……”陸海似乎完全沒听到崔水水的警告，下巴微抬，又要重復那句“台詞”。
崔水水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後半截話被悶在了喉嚨里。
“噗——！龍殿神……君？？哎喲喂！笑死我了！”勞利士摟著女友，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這傻子電視劇看多了吧？還龍殿神君？你知道我是誰嗎？範逸強是我表哥！楓城範家！听過沒？土包子！”
他懷里的女人也咯咯嬌笑起來，涂著厚厚睫毛膏的眼楮輕蔑地掃過崔水水素面朝天、只穿著簡單運動服的樣子，捏著嗓子嘲諷道︰“親愛的，別跟這種村姑和傻子一般見識，拉低咱們檔次！你看她那樣子，估計連個像樣的包都沒有吧？”
陸海被崔水水捂著嘴，眼楮卻直勾勾地盯著那女人，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唔……唔……插滿番鴨毛…扮鳳凰的…野雞……”
崔水水听得真切，心里哭笑不得，這家伙罵人倒是挺精準！那女人一身亮片羽毛裝飾，確實像只花里胡哨的野雞。
“你說什麼？！”那女人顯然也听懂了，瞬間炸毛，尖聲叫道，“你個傻子罵誰野雞？！”
勞利士更是勃然大怒！當著他的面罵他女人？這簡直是打他的臉！他一步跨到陸海面前，掄圓了胳膊，帶著風聲，狠狠一拳就朝著陸海的胸口砸去！
“找死！”
“不要！”崔水水驚呼！
然而，就在那拳頭砸中陸海胸口的瞬間——
“ 嚓！”
一聲極其清脆、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緊接著是勞利士撕心裂肺、如同殺豬般的慘嚎！
“啊——！！！我的手！我的手！！！”
勞利士的拳頭，仿佛被壓去了一截。手腕處肉眼可見地腫脹變形，皮膚下的骨頭似乎都錯了位！他痛得臉色煞白，蜷縮著在地上瘋狂地翻滾哀嚎！
“我的手斷了！啊啊啊！救命啊！”
所有人都驚呆了！店長嚇得面無人色，店員們捂住了嘴。勞利士的女友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著後退。
崔水水也懵了，看著地上打滾的勞利士，又看看身邊眼神無辜的陸海。
這跟排球館那個導演一模一樣！
“表哥！表哥救我！！”勞利士一邊嚎叫，一邊用還能動的手哆哆嗦嗦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聲音帶著哭腔，“我在……在購物中心……比利天下……不，麥氏購物中心二樓男裝！有個傻子打我！把我手打斷了！你快來啊！！”
掛了電話，勞利士怨毒地瞪著崔水水和陸海，忍著劇痛嘶吼︰“你們……你們死定了！我表哥馬上就到！他饒不了你們！”
不到十分鐘，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該死的！是誰？！是誰敢欺負我親愛的表弟？！噢！上帝！讓我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我發誓要讓他付出代價！”
範逸強風風火火地沖了過來，身後跟著兩保鏢。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架勢。
“表哥！表哥！就是他們！”勞利士看到救星，眼淚鼻涕一起流，指著崔水水和陸海，“就是那個傻子！他打我！我的手斷了！還有那個村姑！他們是一伙的！”
範逸強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當他的目光觸及崔水水那張清麗卻帶著冷意的臉時，滿腔的怒火如同被澆了一盆冰水，瞬間凝固！他臉上的表情從暴怒到驚愕，再到一種極其尷尬的僵硬，最後竟然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噢！我親愛的……水水？”範逸強瞬間變得柔和，甚至帶著一絲諂媚，“怎麼會是？這……這一定是場誤會！見鬼！天大的誤會！”
他猛地轉身，對著還在地上哀嚎的勞利士，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暴怒表情︰“勞利士！你這個不長眼的蠢貨！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崔水水小姐！楓城崔家的大小姐！你竟敢如此無禮？！我看你是活膩了！”
話音未落，範逸強竟真的抬起穿著 亮皮鞋的腳，對著勞利士的屁股狠狠踹了過去！
“嗷——！”勞利士猝不及防，被踹得又滾了一圈，牽動了傷手，痛得差點暈過去，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和委屈︰“表哥！你……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這蠢驢！”範逸強指著他的鼻子，唾沫橫飛，“還不快給道歉！立刻！馬上！否則我打斷你另一只手！我發誓我說到做到！”
勞利士徹底傻了，看著表哥那張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臉，再看看旁邊冷眼旁觀的崔水水，一股巨大的恐懼和屈辱涌上心頭。他強忍著劇痛和羞憤，哆哆嗦嗦地對著崔水水低下頭︰“對……對不起……崔小姐……我……我有眼不識泰山……”
崔水水冷冷地看著這場鬧劇，一言不發。
範逸強見崔水水臉色依舊冰冷，連忙換上更加殷勤的笑容，對著店長一揮手，說道︰“店長！把這家店所有最新款、最貴的男裝！全部！給我包起來！送到崔小姐府上！噢！我親愛的水水，請務必接受我的歉意！這只是一點小小的補償！”
崔水水拿起剛才挑好的幾件衣服，走到收銀台前，看也不看範逸強，對服務員說︰“結賬。就這些。”
服務員看著範逸強，又看看崔水水，一時間手足無措，不敢動作。
範逸強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堆起更深的笑容，擺擺手︰“天啊看你說的什麼話？結什麼賬！我不是說了嗎？我送！水水，請務必給我這個面子！”
崔水水終于抬眼看向他，︰“都送給我老公？範先生，你不介意嗎？”
範逸強臉上的笑容凝住了，聲音都變了調，“噢，我的水水，請務必听我說。你的婚姻大事，必須經過崔夫人和我，還有上帝的同意。”
崔水水不再理會他，直接將銀行卡拍在收銀台上，聲音清冷︰“刷卡。”
服務員在範逸強復雜的目光注視下，顫抖著手完成了結賬。
崔水水拎起購物袋，拉起陸海的手，轉身就走，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範逸強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著崔水水決絕的背影，又看看地上還在哼哼唧唧的表弟，最終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有個性……我寵你！”隨即又對著勞利士低吼，“該死的廢物！狗眼不識泰山的東西！馬上給我滾回家去！拜托！”
走出購物中心，午後的陽光帶著暖意。崔水水看著身邊拎著購物袋、依舊一臉懵懂的陸海，心里那股郁氣消散了些。她忽然覺得有些疲憊，又有些莫名的空落。
“反正很久沒逛街了，陪我去周圍逛逛？”她輕聲問，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陸海沒有回答，只是茫然地看著前方川流不息的人群。
崔水水自嘲地笑了笑，是啊，讓一個傻子陪自己逛街，能有什麼意思？
“阿星在步行街，”陸海突然開口，“小鳳也在。玩游戲。”
崔水水一愣，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陸海沒有解釋，只是重復道︰“玩游戲。”
崔水水心中一動，點點頭︰“好，那我們去步行街找他們。”
步行街人聲鼎沸，彩旗飄揚，各種商演活動熱鬧非凡。他們很快在維持秩序的警察隊伍旁找到了于小鳳，劉星竹正湊在她身邊說著什麼，被于小鳳板著臉訓斥︰“別妨礙我工作！站遠點！”
“小鳳姐！”崔水水喊了一聲。
于小鳳看到他們，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點點頭︰“水水，你們來了。”她指了指不遠處一個被圍得水泄不通的舞台區域，壓低聲音，“那邊有明星商演，攝像隊多，你們千萬別過去，免得惹麻煩。”
“嗯，知道了。”崔水水點頭。
劉星竹看到陸海，眼楮一亮，湊過來︰“海哥！嫂子！蛋糕吃了沒？味道怎麼樣？”
陸海沒回答蛋糕的事，反而指著不遠處一個圍了不少人的攤位︰“圈圈……好玩。”
那是一個扔圈套禮物的攤位。長長的攤位上擺滿了各種獎品，從巨大的毛絨公仔、吉他、到香煙、手機，琳瑯滿目。不少人拿著塑料圈在扔，但大多都鎩羽而歸，圈圈不是撞到獎品彈開，就是飛偏了。
“嗨！騙人的玩意兒！別玩！”劉星竹撇撇嘴，“那圈輕飄飄的，根本套不住！”
陸海卻固執地看著崔水水︰“我圈幾個，好玩。你們想要什麼？”
崔水水看著他那雙帶著一絲執拗的眼楮，默默地走到攤位前，買了二十個塑料圈，遞到陸海手里︰“你圈到什麼，我就要什麼。”
劉星竹看著這一幕，羨慕地對陸海說︰“嫂子真好！我家小鳳從來不讓我玩這種幼稚的游戲。”
崔水水嘴角微微一揚，下意識地接了一句︰“你又不需要哄。”話一出口，她立刻意識到不妥，臉頰瞬間飛起兩朵紅雲，趕緊別過臉去。
陸海卻像是沒听見，他低頭看著手里那一大把五顏六色的塑料圈，開始笨拙地數起來︰“一、二、三……十……二十……”他數得很慢，很認真，但數來數去，似乎總是數不清，手里抓著的圈圈看起來遠遠不止二十個。
“哈哈哈！這麼大個人了，連數數都不會！”
“傻子就是傻子！”
周圍看熱鬧的人發出一陣哄笑。
陸海似乎被笑聲干擾，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不再數了，突然抬手，看也不看，隨手就將一個紅色的塑料圈扔了出去！
那紅色的塑料圈脫手而出，飛向攤位的上空。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圈圈並沒有像其他人扔的那樣，劃出一道拋物線然後迅速下墜。它仿佛失去了重量，又或者被無形的力量托舉著，在空中……懸浮了！
是的，懸浮！如同電影里的慢鏡頭！它輕盈地、緩慢地旋轉著，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悠悠地飄向攤位最里面那個巨大的、憨態可掬的黃色比卡超玩偶！
時間仿佛被拉長。一秒、兩秒、三秒……足足懸浮了十秒鐘！
然後，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注視下，那紅色的圈圈，如同被精準操控的無人機，輕輕地、穩穩地、垂直地……落了下去！
“啪嗒。”
一聲輕響。
紅色的圈圈，不偏不倚，完美地套在比卡超圓滾滾的腦袋上！
“哇——！！！”
“天哪！套中了！”
“真的假的？！怎麼做到的？！”
“神了！這哥們兒神了！”
震耳欲聾的驚呼和喝彩！人群瞬間沸騰了！
崔水水捂住嘴，水汪汪的大眼楮瞪得溜圓，里面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喜！她看著那個被套中的比卡超，又看看身邊依舊一臉平靜、仿佛只是隨手丟了塊石頭的陸海，心髒砰砰直跳。
劉星竹更是激動地拍著大腿跳了起來︰“海哥！牛逼！太牛逼了！！”他指著比卡超旁邊一個包裝精美的護膚品套裝，“海哥！給我也來一個那個，喵喵怪旁邊的！給我家小鳳！啊……不好，不知道什麼牌子。那就要一個喵喵怪吧！”
崔水水從震驚中回過神，忍不住打趣道︰“你就不怕她誤會你，影射她是母老虎嗎？”
劉星竹一愣，隨即撓著頭笑了起來。
他話還沒說完，陸海已經又拿起一個圈，看也沒看，隨手一拋！
同樣的場景再次上演！藍色的圈圈在空中懸浮數秒，然後精準地套中了那個喵喵怪公仔！
“又中了！！”
“臥槽！神技啊！”
“老板！你這圈是不是有問題啊？”
人群徹底瘋狂了！攤位老板的臉都綠了。
“海哥！海哥！”劉星竹興奮地手舞足蹈，“手機！套那個手機！送你不要，那你自己套一個！你得學用手機，我找你太難了！”
陸海隨口應了一句︰“我一直在家啊。”手上動作卻不停，第三個圈已經飛出！
黃色的圈圈懸浮著，穩穩套中了攤位另一端一部老式的按鍵手機！
“神了！！”
“老板！快把女兒藏好！”
“高手！套他女兒！老板女兒漂亮！”
不知是誰起哄喊了一句，人群頓時哄笑起來。攤位對面，一個穿著樸素、扎著馬尾辮、正在低頭整理圈子的清秀女孩，聞言臉一紅，有些慌亂地抬起頭。
陸海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女孩身上，他歪了歪頭，臉上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然後，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他拿起第四個圈，隨手一扔！
粉色的圈圈，再次上演奇跡！它在空中悠悠旋轉，飄過琳瑯滿目的獎品，最終……在人群爆發出更大的哄笑聲中，輕輕地、穩穩地……套在了那個正紅著臉、不知所措的清秀女孩頭上！
“哇哦——！！！”
“套中了！套中老婆了！！”
“哈哈哈哈！老板！快準備嫁妝吧！”
“高手！收下我的膝蓋！”
整個攤位周圍徹底炸開了鍋！笑聲、口哨聲、起哄聲震天響！老板看著被套中的女兒，又氣又笑，哭笑不得。
陸海也哈哈哈地傻笑起來，指著那女孩，重復著人群的起哄︰“套了個老婆！套了個老婆！”
崔水水看著他那副沒心沒肺傻樂的樣子，又看看那個窘迫得快要哭出來的女孩，沒好氣地白了陸海一眼:“套了個老婆？你是不是很開心啊？”
陸海轉過頭，臉上的傻笑慢慢收斂，很認真地搖了搖頭︰“你不開心。”
崔水水被他這直白的回答噎了一下，猛地扭過頭︰“誰不開心了！”說完，轉身就走。
劉星竹抱著剛套中喵喵怪公仔，看著崔水水離開的背影，他捕捉到了她嘴角那剛剛一閃而逝、幾乎無法察覺的笑意，忍不住聳聳肩，心里偷笑起來︰嘖嘖，真有趣。
他正想招呼陸海去追崔水水，眼角的余光卻猛地瞥見不遠處人群一陣騷動！一隊扛著攝像機、打著燈光、穿著統一馬甲的工作人員，正朝著他們這個方向快速移動過來！
為首的幾個人，赫然就是之前在排球館出現過的攝制組成員！只是那個手腕骨折的導演不在其中。
他們也看到了這邊熱鬧的人群，鏡頭似乎已經對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