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信息迭代極速的時期,竟還有人從未听說過靈力的存在,簡直聞所未聞。若說是在千百年前,或許還有所可能。
“覃老師也問過我們這樣的問題。”紀予笑了一下,“事實上,若說完全沒听說過也是不可能的。”
“在我們那里世代相傳著一個故事。據說村子以外的外界人都擁有一種奇特的力量,因此他們的身體比我們更強壯,壽命也更長,其中的強者甚至可以做到移山填海。”
這里說的奇特力量,應該指的就是靈力,強者指的則是靈師。
“這听起來不是好事嗎?”
“但與此同時,代代傳下的還有一句警告,他們說……”
“那樣的力量,實際上是一種詛咒。”
“……詛咒?”
楚相蘊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听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
“像是獲取力量必定會伴隨著無法承受的代價之類的嗎?”她忍不住追問道。
紀予頷首,“差不多,村子里的老人總是這樣和我們說——”
“掌握非人力量的人,注定被吞噬。”
“……”
不知為何,听到他的話,楚相蘊的腦內一震,像是有一道電流穿過般。她不自覺地按住微微發脹的太陽穴,略顯急切地問道。
“被誰吞噬?”
“我也不知道。”
紀予搖了搖頭,“他們只說這是祖先傳下來的話,但再往下問,卻是誰也說不出來更多的了。”
“所以我們都只把這當做一個傳說故事來听,其實沒幾個人相信的。”
“……是這樣嗎?”楚相蘊低下了頭,剛才的頭痛好像只是一陣短促的錯覺,只是一瞬間,那突兀的不適感就消退了。
“既然如此,肯定有人離開村子吧?”
紀予嗯了一聲,說道︰“但是沒人成功過。”
“所有離開的人到最後都回來了,至于那些沒回來的人,村里的長輩們都傳,他們是死在了出村的路上。”
楚相蘊不禁睜大了眼楮,重復道︰“死了?”
“尹葉村……我是說我們村子里其實還有一個傳說。這要從很久以前開始說起……那時我們的祖先也住在外界,但並沒有接受邪惡力量的蠱惑,反而是帶著支持者跋山涉水,最終建立了尹葉村,從此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而我們這里的村民也因此受到了祖先的庇佑,他們的靈魂會保護我們不受外界的侵蝕。”
“但對于那些想要離開村子的人而言,祖先會認為他們背棄了家鄉,所以會降下死亡的懲罰。”
“……那那些活著回來的人呢?”
“那就是祖先原諒了他們的冒犯,給予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事實上那些人回來之後無一例外都變了,都開始勸阻村里想要離開的人,但卻從不說自己出去後究竟都看見了什麼。”
“……”楚相蘊沉思了好一會,才終于消化了這龐大的信息量,她整理著思緒問道。
“那覃老師是怎麼到你們的村子里的?”
“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紀予坐在石頭上,伸直了腿錘了錘,“簡單來說就是,覃老師說我們的傳說都是假的。”
紀予想起那時覃鳳台擺出的不屑表情,以及他那譏諷的表情,當時村里的人差點把他打出去。
“他說——”
“靈力是詛咒的力量這件事,完全是無稽之談,千百年來他從未听說過有靈師被人吃掉的事情。”
“……”楚相蘊覺得所謂吞噬,指的應該也不是食人事件,但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提出異議。
“祖先的庇佑也都是迷信,實際上是因為我們村莊外面設有一個隱蔽的陣法,阻止我們與外界交流。因為我們都沒有靈力,所以從未有人注意到。”
“……那因為離開村莊,所以就死了的人呢?”
“這是因為樹林里有野獸,他們只不過是運氣不好,被襲擊吃掉了而已。”
“……”
紀予很理解她此時的心情,事實上他當時擺出的表情與她沒什麼區別。
“覃老師說他是因為路過這里,感覺靈力波動不對勁所以才闖入村莊的。據他所說,那個陣法很是復雜,還用了很多上古時期的技巧手法,他本來以為背後藏著什麼寶藏,才花費數日時間將其破解。”
“結果沒想到只有一群舉著笤帚鐵鏟要打他的村民。”
“……”楚相蘊做了個深呼吸,才叫自己混亂的思緒冷靜下來。
她有些無力地問道︰“然後呢?”
“然後他說作為破壞了陣法的代價,他願意答應我們一個請求。”
明明是自己先做了壞人,卻說得像是施與恩惠一樣,沒想到覃老師竟然是這樣的人。
但仔細想想,從他把自己直接推下山崖這件事,就可以看出這人的性格絕對與常人不同……
很難對付啊。
“村里的長輩們商量了許久,最後還是由村長奶奶力排眾議拍板做了決定,她希望覃老師能把我們這些還未成年的孩子們都帶出去。”
“雖然覃老師嘴上抱怨我們給他找了很大的麻煩,但他還是聯系好了我們那的教育部門,把啟靈過的孩子們都一一送了過去。”
“他為此忙活了好幾個月,一直住在我們村里,也正是這段時間我才與他相熟的。”
楚相蘊托腮听他講述,對覃鳳台的印象又有了些許改觀。
“之後就是這樣了。”紀予說完了話,跳下了石頭,“本來我參加凌霄府的入學考試只是抱著試試的想法,但沒想到竟然被錄取了。”
“只是我到這才發現……我與大家差的太遠了。”
紀予轉過身去,用手輕輕觸摸崖壁。他背對著楚相蘊,像是在掩飾自己落寞的表情。
“……”
氣氛凝滯了幾秒鐘,紀予才回身對楚相蘊笑道︰“對不起,我說得太多了……你忘了吧!”
只是這些日子以來,靈力掌控一直不得其法,他又不願意用這樣的小事去麻煩覃鳳台,只好把憂慮都埋藏在了心里,無從訴說。
在這樣安靜的環境里,面對著一個合適的傾听者,他不自覺地就將心里話都說了出來。
楚相蘊眨了眨眼,卻是走到了他身邊,也用手摸向了冰涼的壁岩。
她雖然沒有看著對方,聲音卻很是堅定。
“你一定會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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