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良久之後,喻承佑才終于開口。
說完這句話後,他竟主動將周身的花瓣護罩撤下,將其重新變為手中嬌艷欲滴的玫瑰。
漫天奪目的紅色盡數消失,楚相蘊再次看清了對手,卻听見他不加遮掩的大笑出聲,到最後甚至捂住肚子彎下了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楚相蘊的箭羽襲來才驚醒了這癲狂的戲法師。他像是拍死一只小蟲子般隨手揮散她的攻擊,之後才直起了身笑道。
“就憑你,也敢說看穿了我的戲法嗎?”
楚相蘊沉默幾秒,卻是抬頭看向遠處昏暗的“天空”。他們此刻正被籠罩在喻承佑的靈器所制造的決斗場之中,想必嚴潘二人現在正在外面盡忠職守驅趕其他想來查看的人吧。
她沒有與對方辯論的想法,而是緩緩開口,“你的武器現在正在這。”楚相蘊說著輕輕跺了跺腳示意。
“而你無力同時維持玫瑰的攻擊與對自己的防護,接下來你要怎麼繼續自己的表演?”
喻承佑看著對面之人,笑意未改,鞋跟踩在舞台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一邊走著一邊說話,“楚相蘊……我同院的學妹。”
“今日就讓學長教你一件事吧。”
楚相蘊雖然已找到了對付他的最好辦法,但她要做到這點就必須突破花瓣的封鎖近身攻擊,僅僅在遠處放冷箭是無用的。
而同樣的招數使到第二次,就連傻子也會有所防備。喻承佑原本只需要與楚相蘊保持距離,用花瓣不斷攻擊消耗對方,她再怎麼會躲也會有疲憊懈怠的一刻,他便能坐等自己的勝利了。
但他此時卻是收起了自己唯一的武器,甚至反而主動接近了對手,到他停住腳步時,二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一步之遙。
望著楚相蘊警惕的面容,他繼續說道︰“一位真正的靈師……是不需要武器的。”
伴隨著他的話語聲,喻承佑張開了手,一柄靈力制成的長刀竟在他手掌中心緩緩浮現,甚至跟著他雙手展開的弧度不斷變長變大。
這與二人腳下的舞台不同,它還能算得上是對方借助禮帽靈器的力量所構建的,但這刀卻是實實在在以純粹的靈力強橫鑄造的,就如同楚相蘊那天審問嚴潘時做出的繩子一般。
但只用靈力就塑造出一把堅硬的武器……這對現在的她還是難以想象的。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嗎?
雖然此刻不合時宜,但楚相蘊仍是將視線定在那刀上,忍不住仔細觀察它的靈力流動。
喻承佑似是很享受她這樣沒見過世面的目光,不急著攻擊,反而如變戲法般繼續在手中變化。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他描述的這些武器在他手中一一出現,甚至令人眼花繚亂起來,“只要你想到的,我都可以做出來。”
話音落下之時,喻承佑的動作也就此停住,最後是那面在錄像中出現過的熟悉盾牌停留在他手上,被他一把抓起。
“這是我的舞台!”
他的情緒激昂起來,高聲呼喊著,舉起自己的盾,從喉中仿若發出正義的質問與怒吼聲,“到現在,你還能說看穿了我的戲法嗎?!”
“好了,中場休息結束,讓我們繼續下半場的表演吧!”
宛如緊盯獵物的猛獸,喻承佑轉而大笑著朝楚相蘊猛然襲來!
極為磅礡的靈力將後者狠狠壓倒,甚至連手上的弓都差點脫手,她狼狽地在地上一滾,身上卻還是被盾牌邊緣的尖刺劃傷,鮮血灑落滿地。
楚相蘊忍住疼痛,迅速起身站穩,卻在下一秒再次直面喻承佑的強悍攻擊,弓身與盾牌相接發出巨大的響聲。
她想要故技重施去預判對方的方向,但此時的對手卻像是訓練館內升級後的木人樁,她看得清,卻躲不開。
喻承佑的靈力在此刻達到了強盛之極,明明是那樣破綻百出的招式,卻被他做出了以攻代守的架勢。只需一力破萬法,對方強悍的靈力便能將一切補足。
面對這樣的敵人,自己的攻擊仿若蚍蜉撼樹,打到後來只會叫人心底生出深深的絕望。
但楚相蘊卻緊咬著牙,即使遍體鱗傷,口中滿是血腥氣,渾身被這攻擊震顫,動作也未有一刻遲疑,始終不肯低頭認輸。
直到——她手上的弓被一股大力擊飛在地,外殼零件甚至脫落碎裂,弓身亦嚴重扭曲變形。
“……”
把弓箭拿來當近身武器揮舞還是太勉強了嗎?這下回去一定又會被藍霽姐念叨一頓吧……
楚相蘊側身閃避過喻承佑破風而來的襲擊,卻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動作,腳步一個踉蹌搖晃栽倒在地,不過好在還是撿回了地上的武器。
她想要迅速站起,但只要一用力腳上就傳來劇烈的疼痛感。
偏偏在這種時候……
喻承佑並不急著乘勝追擊,而是笑著注視面前的一切。他甚至還微微彎下了腰,朝坐在地上的楚相蘊伸出了手,眼神卻落在了她手中損壞的弓上。
“你怎麼不再用你的伙伴與我打招呼了?你不是很喜歡這麼做嗎?”
“對了……”見著楚相蘊始終沒有接受他的好意,喻承佑將手收了回來,做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笑意越發明顯,看向楚相蘊藏身後勉力支撐身體的左手。
“受傷的不僅有你的伙伴,還有你自己啊。”
“你現在……還能拉得動弓嗎?”
“……”
楚相蘊冷冷看著他,狼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開他砸下的重擊,躲在了舞台的角落,靠著牆角坐起身子。
“沒了弓我還有手,沒了左手我還有右手。”
腳踝處傳來隱隱針扎般的密密痛感,她的面上卻未顯露分毫,甚至連聲音也無一絲顫抖。
“我不像你,只能看見自己缺少的部分。”
喻承佑並未像之前一樣被她激怒,而是仍舊維持那副虛偽的笑面。他側過身子,好叫自己的面容面對台下的觀眾,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半明半暗。
“多麼堅強啊,我都忍不住感動了。”
他好像做自白一般發出了夸張的贊頌聲,收起了靈力做出的盾牌,清脆的掌聲在寂靜的舞台上響起。
接著他轉頭看向楚相蘊,再次向楚相蘊一步步走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在拖延時間等時殊來救你,對嗎?”
他未等對面之人回應,好似想要擊碎她的幻想,隨著自己的腳步聲的節奏,一字一頓地沉聲宣告。
“她、不、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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