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潘是在一陣頭疼欲裂中醒來的,不知為何,他的後頸似是被車碾過一般酸痛,在睜眼的同時他下意識想摸向疼痛處,動作卻被莫名束縛,像是……被人綁了起來。
在意識到這個事實後,他猛然清醒過來,想起了昏倒之前發生的事。
有人從背後襲擊了他!
他立刻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在原來的地方,卻被一段靈力做出的繩子牢牢綁在了樹上,而自己的同伴卻是不見蹤影。
“你是誰?你要做什麼!”他登時大喊起來,同時不斷掙扎,卻是無濟于事,反而是身體被摩擦得更加疼痛。
“姓名。”
在他的背後有低沉的人聲響起,分辨不出性別。
“……什麼?”他想要扭頭看向發聲處,但迫于角度卻什麼也看不見。
那人沒有回答他的話,空氣中只能听見被風吹動的樹葉簌簌聲。除此之外,這片天地寂靜的可怕。
嚴潘忍不住繼續喊道︰“你到底是誰?你知道你這麼做是違反校規的嗎!我告訴你,沒過多久就會有人來找我的,你逃不掉的!”
你這樣的人也會在意校規嗎?
楚相蘊是這麼想的,也這麼問了出來。
“你看到了?”嚴潘立刻意識到了對方襲擊的緣由,他立刻放松了下來,倚靠在樹旁冷笑。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年級的?”他說著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繩子,“能將靈力操控到這個地步,你起碼是六年級的前輩吧。”
“既然是前輩了,就應該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見義勇為死得快不知道嗎?”
“……”楚相蘊心中感到古怪,她忍不住開口,“你是在威脅我嗎?”
在自己被綁住的情況下?
“既然你知道,就應該趕緊給我解開繩子,否則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听到她這話,嚴潘反而更得意了起來。
“什麼後果?”楚相蘊抱臂看他,語氣平淡。
“承受校隊怒火的後果。”嚴潘回她,語氣愈發不耐煩,“你剛才難道沒听到嗎?這是我們校隊的內部事務,耽誤了我們辦事,這責任你擔待得起嗎?”
“是嗎?那你有沒有想過……”伴隨這聲音的,是一只冰涼的手放在了他是肩上,“我也是校隊的呢?”
“當然,我的意思是……正式隊員。”
楚相蘊原本以為眼前的人此時終于要認識到自己的現狀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反問道。
“那又怎麼樣?”
“你們正選隊里,不也有這樣的規矩嗎?”
“……”
“既然如此,就不要來插手我們後備隊的事情,我們都是一樣的。”
即使與時殊相處不算太多,楚相蘊卻不相信她是這樣的人,更不用說她已經將這事交給了自己負責調查。
所以對于嚴潘的回復,楚相蘊只是驚了一瞬,問話的聲音仍舊沉靜,“你親眼見到過嗎?”
“……”嚴潘忽地沉默。
她心中了然,收回了手,將身體側靠在樹旁,緩緩開口。
“這一切都是那個人和你說的吧?”
“以他的身份來說,你自然不會懷疑他的話。更別提這件事你已經做了很久了,並且也在其中得到了一定好處,原本的懷疑也被壓在了心底,直到今天……”
她的話語模糊,卻是意有所指。
“我想他一定是那麼和你說的——所有人都是這麼做的,這就是加入校隊的代價,你只能融入其中,否則你也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當然,你知道我說的‘他們’指的是誰。”
“更別提他那麼信任你,把收錢的活都交給了你。”
“你……”嚴潘艱澀開口,“你怎麼知道?”
——賭對了。
“當然都是你的好朋友告訴我的……難道你就不奇怪他去哪了嗎?”
楚相蘊自問自答道︰“他當然是將所有的事都迫不及待地告訴了我,關于你們怎麼投靠那人,怎麼勒索別人,怎麼撈取好處……最後我便放他走了。”
“而這一切都只不過是那個人做出的迷惑人心的戲法罷了,畢竟他實在是個過于優秀的……”
“騙子!他是個騙子!”嚴潘忍受不住地大喊出聲,他劇烈地掙扎起來,卻什麼都做不到,最終涕淚橫流。
楚相蘊靜靜看著他的崩潰後悔,直到對方的情緒逐漸平復,才再次開口。
“姓名。”
“……嚴潘。”
“幾年級的?”
“南院三年生。”
“受誰指使?”
“……”他這次的沉默有些久,最後卻還是說出了那人的名字。
“喻隊長……不,喻承佑。”
楚相蘊的腦海內浮現起了那人的面容,他輕輕壓下禮帽帽沿,玫瑰花瓣落在他金色的懷表之上,此時想來那抹紅色……卻更像是沾染了他人的血跡。
“剛才被你們勒索的那個學生是誰?”
嚴潘有些意外這個問題,卻仍是低聲回答,“他叫安珂……是西院二年級的,與我同是去年加入後備隊的。”
竟然是學長……楚相蘊有些驚訝,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
在那之後她又追問了許多細節,大約是以為她在印證之前的同伴是否說謊,嚴潘都是一一回答了,絲毫不見之前跋扈的氣焰。
終于,楚相蘊止住了問話。她按下‘靜靜’,接著嚴潘身上的靈力繩也自動消失,他總算恢復了行動能力,卻仍是坐在原地不敢亂動,甚至沒有嘗試轉頭看看這個審問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楚相蘊很滿意他這副態度,她開口,“現在你可以走了。記住,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包括……”他想說出自己同伴的名字。
“包括他。”畢竟那人此時還一無所知地昏迷在這片樹林的角落之中呢。
“就當作沒有見過我,該做什麼就繼續做什麼,也沒必要因此改變對他人的態度,你明白嗎?”
“是,我明白您的意思。”嚴潘恭敬低頭,想必這位前輩是想要繼續調查收集證據,希望自己不要打草驚蛇,看來將功贖罪的機會就在這里了。
楚相蘊為他這見風使舵的態度挑了挑眉,接著說道︰“這次的隊費……安珂是最後一個人了對吧?那你自己補齊他的那份交上去,這件事你也沒意見吧?”
隊費便是他們對這份勒索資金的表面稱呼。
“……沒意見。”
“行了,走吧。”
嚴潘莫名從她的話語中听出了回頭就會死的意思,身體一僵,卻是不敢耽擱,連滾帶爬地站起身,一溜煙不見了身影。
“我們小楚妹妹好威風啊——”
在他走後不久,楚相蘊的手環內突然傳出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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