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隊考核過後,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校園生活。掛在牆上的日歷被一頁頁撕下,雖然沒有在楮谷時那般悠閑,但楚相蘊也逐漸習慣了凌霄府的充實日子。
不過大多數時候,她還是喜歡在宿舍外的森林之中找一棵樹,爬上去看會書或是打個盹,當做自己獨特的放松方式。
只是今日的森林似乎有些不同,楚相蘊的腳步越來越慢,最後停了下來。
她輕輕皺起了眉頭,用手撫上旁邊粗糙的樹干,接著閉上了眼,從空氣中繁雜的靈力內鎖定那道格外特殊的氣息。即使快要消散殆盡,但它的存在感仍是十分強烈。
楚相蘊不禁動了動鼻子,在泥土的芬芳之外,這里還散發著另一種氣味——
血腥味。
有些熟悉,是靈獸嗎?
她睜開了眼,將背上的弓轉移到了手中,耳听六路眼觀八方,頗為警覺地順著那道特殊的靈力向前走去。
離得越近,這氣息就越發濃烈。楚相蘊在腦海中搜尋,終于打開了塵封的記憶匣子。
這並非靈獸,而是確確實實的人族靈力。
此人似乎受了很重的傷,但面臨著不得不繼續動用靈力的狀況。這樣做不僅導致了對方傷勢的進一步惡化,並且那人自身的靈力也因此紊亂。
楚相蘊只見過一次這樣的情況,是小時候去醫院看望從戰場回來的長輩,沒過多久那人便去世了。
她看回眼前,這似乎是一條分外偏僻的小路,在這道靈力愈發清晰的同時,周圍也逐漸看不見人影。空氣中駁雜的靈力慢慢減少,最後只余她的目標。
再向前走了一段路後,楚相蘊終于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受傷的人,不論他是誰,正在被其他人追擊。
在凌霄府內,也會發生這樣危險的事情嗎?
她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擺弄了半天手環,最終在其中設了條定時訊息。如果她到時沒有取消,便會發送給通訊錄里的所有人。
做完這一切,楚相蘊才重新循著氣息前行,與此同時運用自己在靈法課上所學,盡量收斂自身的靈力,力求做到悄無聲息。
“……跑……”
在听見了模糊的人聲之後,她放輕了腳步,眼神環視四周,最後遁入了陰影之中,默默觀察面前的局面。
正如她的推測,在這樹林之中,有兩人正擋住另一人的去路。被他們阻攔的人正以一個狼狽的姿勢坐在地上,低垂著頭看不清面容。
這三個人都穿著校服,看來都是凌霄府的學生。
“這個月的,拿出來吧。”左邊的人對地上的人伸出了手,後者卻是沉默地後退,直到後背抵上了一棵樹,他才顫抖著搖頭,低聲道。
“我沒有……”
右邊的人蹲下了身,抬手抓住了對面人的頭發,另一只手輕拍他的臉頰。清脆的聲音響起,在他身後楚相蘊清楚地看清了那片微紅,以及那人一閃而過的面容。
他看上去年齡很小,像是才十三四歲,稚氣未脫的孩子模樣,眼神中卻滿是驚恐。
“我們不是在和你商量,今天你必須把錢拿出來。”左邊的人似乎是將這聲音當做什麼背景音樂,甚至用腳踩起了拍子。
右邊的人終于停下了手,張開了口。他的態度好像更溫和些,但也與惡鬼無異。
“你這麼做,我們也很難辦的。你應該知道,這是規矩。”
“——校隊的規矩。”
“……”听到這話,楚相蘊皺起了眉頭,認真地打量起了這二人,像是要將他們的臉深深印在腦海里。
隨後她慢慢舉起了弓箭,瞄向其中一人,眼上的布帶一側落下,露出了她的眼楮。
如同射殺獵物一般,楚相蘊先是瞄準了心髒的位置,但隨即卻又猶豫了一瞬,移向了另一個方向。
微風輕輕吹動她的發梢,她在等待一擊必殺的時刻。
被欺負的那人發出了抽泣聲,他不再搖頭,但身體顫抖的卻愈發厲害。
“我真的沒有……之前的錢為了生活都花完了……”
“你是真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左邊的人似是終于失去了耐心,猛然向前一步,下一秒卻是僵住了身體,接著朝一旁轟地倒下。
他的同伴慌亂回頭,看見的卻是刺眼的靈力光芒,之後便也迎來了相同的命運。
楚相蘊呼出一口氣來,沒有急著上前,而是低頭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弓。
如果自己能做到同時射出兩發箭就好了……
她還未抬頭看向剩下那人,就听到一陣腳步聲。此人竟是站起身來便直接轉身匆忙跑走了,連姓名也沒有告知。
楚相蘊在追上他與留下來之間躊躇,最終還是停留在了原地,看回地上七倒八歪躺著的二人。
就這樣的人,也是校隊的成員嗎?
楚相蘊略帶嫌棄地踢了踢二人,讓他們的身體擺正,清楚地露出他們的臉來。接著她抬起手腕,將手環上的定時訊息取消,轉而點進了攝像界面,對著地上選了個角度。
“ 嚓。”
拍照的聲音響起,楚相蘊欣賞了一下這張照片,隨後找到了與時殊的聊天界面發給了她。
專業的事自然還要交給專業的人來處理。
之前為了轉賬,時殊特意與她加了聯系方式,卻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不過她一向很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信息。
楚相蘊想了想,還是補充道。
【這是校隊的人嗎?】
不等她關掉聊天框,就見對面飛速發來了……一個問號?
楚相蘊點開輸入框慢吞吞地打字,還沒寫完具體情況,就見時殊再次發來了一大段文字。
【我沒在校隊見過這兩人。】
【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打著校隊的名號對你做了什麼嗎?】
【稍等,我問了其他人,他們好像是後備隊的。】
【你現在在哪?周圍有其他人嗎?】
楚相蘊終于編輯好了信息,按下了發送鍵。
【我看見他們正在勒索一個西院的低年級學生,說這麼做是因為‘校隊的規矩’。我制止了他們,之後那個被勒索的學生跑掉了,這里只剩下我和他們兩人。】
說罷,楚相蘊給時殊發了個定位。
對面的人似乎被這樣的信息沖擊到了,好半天才終于回話。
【我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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