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悅整個人被抽走了魂,頭重腳輕,根本沒有注意到牧塵。
被牧塵牢牢抱在懷中,溫悅很快崩潰地哭了出來。
听到女人痛苦的哭聲,牧塵心如刀割,他只能將溫悅牢牢抱住,再抱緊。
這個懷抱,牧塵期待了多久,這時候他抱溫悅就有多緊。
本以為兩人從相識相知到相戀,會一起走向婚姻的殿堂,可沒想到陰差陽錯下,他們分開了。
悅兒,我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
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我幫你扛著。
而這一幕,剛好被經過的顧北麟收入眼底。
顧北麟本是在等紅綠燈,沒想到看到十字路口相擁的二人,看著特別眼熟。
等顧北麟認出牧塵後,慢慢將目光移向他懷中抱著的女人。
能讓牧塵那麼緊張地抱著,兩人關系肯定非同一般。
不都說牧塵因為溫悅結婚後一直沒傳出任何緋聞,那麼他身邊的女人是何方神聖?
等等,顧北麟唇角的笑容僵在原地。
不會吧,難道是
牧塵將溫悅帶回自己的別墅。
“悅兒,我去給你倒杯水。”牧塵將溫悅安撫在沙發上後,起身去倒水。
溫悅哭得滿臉通紅,眼眶更是紅腫得像是兔子。
牧塵在餐廳倒水,見陳媽狐疑地看向客廳,輕咳一聲。
“陳媽,這幾天你不用過來了,放你幾天假。”牧塵說完就拿著水杯朝外走。
陳媽答應一聲,心中卻不由得多了幾分疑慮。
她照顧牧塵起居那麼多年,還從沒見牧塵帶女人回來,看女人的樣子像是剛哭過。
牧塵什麼時候會帶這樣的女人回來?
想了想還是不對,陳媽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牧夫人。
牧塵將倒好的水拿給溫悅。
“悅兒,你剛才哭累了,喝口水緩一緩吧。”
溫悅接過溫水,渾身還是止不住地發顫。
眼前浮現的還是那一幕。
慕時笛將手自然地搭在厲南謹胳膊上,像是理所當然一樣,那樣的熟練,那樣的自然。
就像是重復了很多次一樣。
是啊,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厲南謹和慕時笛肯定也是這樣的吧?
那麼自己算什麼呢?
溫悅覺得悲哀。
“我沒事。”女人一開口,嗓音皆是沙啞。
“悅兒,你從來沒有這樣哭過,心底有什麼委屈,盡管和我說。”牧塵說著,伸手去抓溫悅的手,牢牢地包在掌心,試圖用自己的溫度溫暖她。
委屈。
她所受的委屈,只能夠往肚子里咽。
“從前你在溫家受了委屈,也沒有哭得那麼傷心。悅兒,如果厲南謹對你不好,我可以代替他照顧你。”
牧塵的深情款款一如往昔。
溫悅抬眼,就撞進牧塵情深似海的眼底,一汪清流似是一發不可收。
“媽媽才剛離開,牧塵,我沒有心情想別的”面對牧塵的盛情,溫悅不知道怎麼拒絕。
“我知道,悅兒,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牧塵輕拍溫悅的手背,給予她最大的承諾。
從開始到現在,他心中的那個人從來都是溫悅。
以前會是,以後會是,如果可以的話,牧塵更想奢求好幾輩子。
但牧塵知道現在不能操之過急,他越是逼溫悅認清現實,溫悅就越是不會和自己在一起,他不能急。
“二樓左拐有間收拾好的客房,悅兒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牧塵想,溫悅哭了那麼久肯定也累了,再加上這幾天因為溫母去世,溫悅大受打擊,肯定沒好好休息過了。
“好。”
溫悅知道自己和牧塵的關系,但如果不在這里,她又該去哪里休息呢?
回別墅嗎?
不,那個地方很快就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了吧?等厲南謹將慕時笛的事情告訴厲家人,自己就應該退位讓賢了。
一味逃避過去並不是溫悅的作風,但此刻她卻什麼都不想做,溫悅只想冷靜一會。
等溫悅上去休息後,牧塵接起下屬電話,說是慕時笛今天去了厲氏。
原來如此。
溫悅也去了厲氏,恐怕已經遇上慕時笛了吧?那麼悅兒不就得知了
雖然知道這一天對溫悅而言可能來的太快,但牧塵想,不管怎樣溫悅遲早都得知道慕時笛的存在。
這會就看溫悅怎麼選擇了。
依牧塵對溫悅的了解,她恐怕不會再留在厲南謹身邊了。
悅兒,雖然知道自己這麼做很自私,但我沒辦法,我不想就這麼失去你。
伯母,對不起,我是害你失去性命的幫凶,可你放心,我是真的愛悅兒,我會對她好的!
溫悅所在的客房並不是普通的招待賓客的房間,而是牧塵特意為溫悅準備的。
他一直幻想能夠和溫悅住在一起,所以就按照溫悅的喜好布置了房間,沒想到真有一天溫悅能夠住上。
溫悅剛睡下不久,牧夫人就帶著人匆匆趕來。
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牧塵,牧夫人立刻示意人去將人帶出來。
牧塵看到牧夫人,很快看向陳媽。
只見陳媽下意識低頭,雙手放在圍裙上搓了搓,明顯有些不好意思。
“你來做什麼。”牧塵放下報紙,收起兩條交疊長腿,攔住牧夫人的去路。
牧夫人被牧塵冰冷的態度怔住。
“牧塵,我好歹是你母親,你就是這麼和我說話的?”自從牧塵回國遇到溫悅後,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昧地幫外人說話,根本忘記了自己是他母親的事實!
牧夫人對牧塵上心無比,在他身上花了無數心機,本以為能夠母憑子貴,沒想到牧塵竟然遇到了溫悅。
溫悅徹底勾走了自己這個兒子的魂,牧塵現在都已經不听自己的話了!
牧塵冷冷掃過牧夫人帶來的人,沉聲道︰“不準搜!這是我的地盤,我想你們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
此話一出,那些跟著牧夫人來的保鏢們也都不敢有所動作了,紛紛將目光投向牧夫人,想要請示牧夫人。
被自己的兒子擺了一通威風,牧夫人臉色當然不好看了。
她拉了拉身上的披肩,不悅道︰“你是我兒子,我想知道你帶回來的人是誰也不行?除非,那個人是溫悅!”
牧夫人刻意拉長語調,說出那個自己最厭惡的名字。
牧塵面色一凜。
“牧塵,她已經結婚了,你帶一個有夫之婦來別墅,是不是太過分了?”
為了溫悅,牧塵連名譽都不要了?
更何況,得罪了厲南謹有什麼好處?
牧氏這些年和厲氏合作商務不少,要是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隔斷了家族企業,豈不是前功盡棄?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牧塵不打算和牧夫人多話。
他知道勸不動牧夫人,也改變不了牧夫人對溫悅的刻板印象。
牧夫人不喜歡溫悅無所謂,他要娶的女人是和自己相守一生的,而不是和牧夫人!
“牧塵,你一定要這麼和我說話嗎!”牧夫人徹底被激怒,“給我找!務必將溫悅那個勾引人家兒子的賤人找出來!”牧夫人說著就要越過牧塵朝里走,卻被牧塵一把抓住胳膊。
幾下掙脫不開,牧夫人怒不可遏,“牧塵,我看你是瘋了!溫悅要是心里有你,她就不會嫁給厲南謹!我現在是幫你好好看清那個女人的真面目,你別再被騙了!”
“瘋了的是你!”牧塵毫不留情地將牧夫人推開,好在陳媽及時扶住牧夫人,這才避免了摔倒。
“帶上你的人馬上給我走,還有陳媽,等會我會將工資結給你,以後你就不用來了。”牧塵說著,單手插兜往二樓走。
“你!你!”牧夫人被氣得一下子沒喘上來氣,見牧塵一意孤行,牧夫人直搖頭,“冤孽啊!都是冤孽啊!怎麼會被一個狐狸精給迷得神魂顛倒!”
溫悅這樣的出身和家世,怎麼配得上牧塵!
就算是嫁人了,溫悅還是不肯放過牧塵!
溫悅迷迷糊糊听到一樓似乎傳出爭執的聲音,很快牧塵推門進來。
溫悅從床上起來,揉了揉眼楮,“我剛才是不是听到你媽媽的聲音了?”
牧夫人的聲音溫悅太熟悉了。
難道是牧塵和他母親發生了口角嗎?
“沒有,你听錯了悅兒。”和面對牧夫人時的模樣不同,牧塵此時笑得溫潤,完全看不出剛才的男人有多陰鶩暴戾。
“是嗎?”溫悅沒立刻相信,她雖然腦子亂哄哄的,但牧夫人的聲音還是能听出來的。
“不說這個了,悅兒,你晚上想吃點什麼,我去買食材給你做。”
牧塵會做飯,這是從牧塵和溫悅在一起後學的,只是兩人分開了三年,不知道牧塵的手藝會不會生疏了。
“你要親自下廚?”想起之前牧塵做飯險些將屋子點著的經歷,溫悅不由得笑了出來。
牧塵揚了揚眉梢,“是啊,悅兒你這可是小看我。”
“那——糖醋鯉魚?”
“行,那你好好休息,我去買來給你做。”見溫悅終于被逗笑,牧塵的心情都不由得好了不少。
溫悅怔怔地點頭。
牧塵摸了摸溫悅的長發,“那好,我出門了。”
牧塵離開後,溫悅深吸了口氣。
睡了會她好多了,但腦海中辦公室的畫面依舊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