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牧塵在病房沒等到溫悅,剛要出去,卻被厲南謹的人攔住。
“牧總,我們厲總說了,多謝牧總昨晚對太太的照顧,厲總就先帶太太走了。”
此話一出,牧塵的臉色瞬間變化!
厲南謹竟然當著自己的面把溫悅帶走了!
厲南謹他憑什麼
牧塵捏緊拳頭,可此時他沒辦法和厲南謹抗衡!
厲南謹,我遲早會把悅兒從你手中奪回來!
溫悅被厲南謹送回別墅。
一路上溫悅都沒說話,直到下車文森問厲南謹要不要繼續出差,男人明顯猶豫了一下。
原來厲南謹是要出差那會,突然趕過來的。
可厲南謹那麼在意自己的安危,又怎麼會做昨晚的事
頭一次,溫悅心底百感交集,饒是她再聰明,此時也分辨不出了。
“先推遲,具體時間我再通知你。”
厲南謹說完,看著溫悅進別墅的身影,眸光復雜。
主臥。
溫悅渾身疲倦,她很想睡一覺,看著從後跟上的厲南謹,溫悅此刻已經沒有力氣應付他了。
就算是離婚,就算是厲南謹想陷害自己,這些溫悅都不想管了。
“溫悅,我想和你談談。”
聞聲,女人下意識緊張地捏起衣角。
談什麼
“關于昨晚的事,我會調查清楚,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原來是這個。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是再追究,恐怕也沒什麼意義了。
溫悅剛想說話,就被厲南謹搶先開口,“你先休息吧,晚上爺爺和顧家長輩約了飯局,我們要出席。”
話音落後,溫悅竟鬼使神差地點了下頭。
關上主臥的門後,厲南謹看到手機新傳入的短信。
“厲總,人已經找到了。”
另一邊,牧塵接到昨晚鬧事的大漢被人劫走的消息,臉色全都變了!
“牧總,是我們辦事不利,可我們清楚看到那些人的車牌,是厲家的!”保鏢替他們辯解的同時也報出了背後那人的身份。
厲家。
厲南謹的動作還真是快。
可男人這樣做,卻讓牧塵不由得心驚。
難道厲南謹對悅兒
千萬不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厲南謹要是對溫悅有了感情,他們要想離婚就難了!自己一定要將悅兒從那個水深火熱的牢籠中救出來!
雲上餐廳。
禪意的包房內,假山流水款款流淌,別有一番風味的同時又帶了幾分肅穆。
厲南謹靠在太師椅上,修長干淨的十指慢慢把玩著一個陶瓷茶杯。
叩叩幾聲。
文森將人帶了進來。
是一個粗鄙大漢。
大漢看到厲南謹,頓時暗道不妙!神情也慌張了起來!
“厲總,這就是昨晚羞辱太太的人,我們從牧塵手下那里劫到了。”
厲南謹聞聲,淡淡抬眸,慵懶恣意的目光不屑地從那人身上掠過。
“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厲南謹沒工夫陪這人廢話。
他就想要知道,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對溫悅下手!
大漢被厲南謹的語氣和神情嚇到,畢竟是市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哪怕是坐在那里,也自撐一股霸氣氣澤。
“厲總問話的時候,最好立刻回答。”文森從旁插話。
大漢看到厲南謹那刻就知道自己肯定完蛋了!
但要是供出幕後那個人,自己肯定也不好過!
厲南謹慢條斯理地用指腹摩挲著陶瓷杯壁,冷睨了那人一眼,“不管你是受了誰主使對溫悅下手,我的人你也敢動的的確是勇氣,趁早說出你的主謀,不然等會可能沒辦法完好無缺地走出這間包房。”
此話一出,大漢更加慌了,不僅身上的肉在顫抖,臉上也克制不住恐懼。
還不肯說。
厲南謹掃了眼文森,文森會意,很快幾名保鏢進來,手中還拿了拷打工具。
“別、別別,厲總,我說!我說!”大漢看到那些流水的刑具就怕得不行。
他根本不懷疑,要是今天自己不吐出些實話,厲南謹是真的不會放過自己!
保命和受雇之間,大漢選擇前一個!
“是一個男人讓我這麼做的!看上去還是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
厲南謹聞聲,促狹長眸慢慢眯起。
“你應該知道,欺騙我的下場。”厲南謹並不著急懲罰這個人,威脅的口吻讓人不寒而栗!
大漢這會更加慌了。
“厲、厲總,昨晚的確是我昏頭了,可那人給我錢,又給了我一個地址,我才來這兒的。”
不然他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
又怎麼敢對厲南謹的人動手!
“那人給我轉了一筆錢,厲總如果不相信的話,直接去我的賬戶查最近一筆匯款,我說的都是真的!還請厲總網開一面,放過我!”
大漢顫顫巍巍地將自己的家當拿出來。
文森見狀拿起,的確是一張匯款卡。
問到所有信息,厲南謹將陶瓷杯放下,理了理西裝外套,站起。
“剩下的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
厲南謹離開後,包房內傳出慘烈叫聲,簡直讓人不忍耳聞!
從餐廳出來,厲南謹吩咐文森,“之前派去溫悅母親治病的醫生,溫悅母親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說太太母親的情況有所好轉,大概這幾天就能醒了。之前太太還請了一個護工,外加這幾天溫家人一直出入醫院。”
“溫家”
“是啊,听說是去探望太太母親,但溫家人一直對太太和她母親不聞不問,所以”
溫雷杰等人去醫院會是什麼好事
溫悅在溫家受盡冷落,可見溫雷杰一直都拿溫悅當棋子。
“看好醫院那邊。”
“是。”
溫悅和厲南謹到厲家後,才知道今天厲老爺子在家昏倒,要不是佣人及時發現,恐怕厲老爺子就會有生命危險。
厲東霖夫婦和厲薇聞訊紛紛趕來。
厲南謹帶溫悅上了二樓,厲東霖夫婦剛好從里面走出,四個人見面,誰都沒說話。
厲夫人睨了溫悅一眼,眼底的憎惡毫不保留。
而厲東霖,則是看到厲南謹,唇瓣張了張,似乎有話要說。
可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厲東霖也就繞過走了。
溫悅注意到厲南謹的眼神。
雖然他們父子之間的恩怨自己沒辦法調和,也不想插手,但溫悅猜,其實在厲南謹心中,肯定也是渴望親情的吧
不然厲南謹再如何鬧,也從來沒有忤逆過厲老爺子。
“小悅,南謹,你們來了。”
溫悅和厲南謹先後進入臥室,靠在床頭的厲老爺子看到他們,露出虛弱又善意的笑容。
佣人剛給老人喂完藥,老人的氣色看上去還算不錯。
“爺爺,你還好嗎”偌大厲家,除了厲老爺子關心自己,沒有一個人會幫自己說話。
就算是要分別了,溫悅心底還是舍不得。
厲老爺子掃了眼溫悅,又越過她看了身後的厲南謹。
厲南謹單手插兜,站在那兒就像是二世祖一樣。
虧得自己讓溫悅嫁給了厲南謹,只是自己要是真不在了,厲南謹和溫悅之間
“我還好,小悅呀,倒是你神情不太好,怎麼,是不是這臭小子又欺負你了”
“沒有。”溫悅否認。
“你老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那麼在乎我和溫悅的事情,你老的病能養好嗎”厲南謹嘴上雖是這麼說,可字里行間里卻透著濃濃的關心,卻偏又要裝出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看上去格外別扭。
厲老爺子听到這兒,不由得沉下了臉。
“你小子別給我再惹是生非就不錯了!你小子給我出去,我要和小悅單獨說話。”厲老爺子狠狠剮了厲南謹一眼。
“行,我先出去。”就在溫悅以為厲南謹會說出什麼反抗的話,沒想到他竟然默認了厲老爺子的話。
很快臥室只剩下溫悅和厲老爺子兩人。
“小悅啊,爺爺知道自己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好不容易等到南謹結婚,沒想到他對你還是淡淡的。”
之前厲老爺子從來沒想過自己很可能活不到抱上曾孫那天,可現在身體發出的信號讓他不得不提前防備。
溫悅是個好姑娘,只可惜厲南謹卻一直沒將她放在心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白白辜負了溫悅。
提起厲南謹,溫悅的眸光黯了下去。
其實厲南謹已經想和自己離婚了,只是離婚這件事,她要怎麼和厲老爺子開口
老人現在身體不好,自己要是說了,加重了老人的病情她就是最大的罪魁禍首了!
“爺爺,你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然我很擔心。”溫悅避重就輕。
老人露出苦澀的笑,招手示意溫悅上前。
“你去把爺爺抽屜打開,里面有樣很重要的東西,爺爺早該傳給你了。”厲老爺子指揮著。
在老人的指示下,溫悅從抽屜里找到了一個戒指盒,戒指盒里是一枚祖母綠的戒指,成色晶瑩,一看就是年代久遠,昂貴異常的。
“這是我們厲家歷代傳給兒媳的,本來應該傳到南謹父母這一代,但當年鬧出了些難堪事,爺爺就沒給,現在爺爺將它傳給你,也算是默認了你是爺爺認定孫媳婦的事。”老人語氣沉重,卻掩不住對溫悅的喜愛。
溫悅怔了怔,“爺爺,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更何況,自己和厲南謹很快離婚,這枚戒指也不該傳給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