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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夢露站在後排、听到他們的回答之後、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她最擔心的是他們無法完成守心、甚至在守心殿中沉淪。按照守心殿的規則、唯有大奸大惡之輩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她當然不相信他們是大奸大惡之人、而且兩大聖殿也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更何況、他們是預備獵魔者、對于聯盟來說極為重要、而且、他們還擁有智慧靈爐。
【你們在守心的過程中看到了什麼？】凌老爺子沉聲問道。這個問題他不問、其他人也會問。
龍當當道︰【看到了我的過往、各種景象不斷在眼前如同碎片一般閃過、一次次循環。】
凌老爺子又問︰【那你為什麼會得到【守護自己是守護一切的開始’這個答桉？】
龍當當道︰【因為我之前並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我和弟弟自幼就在父母的呵護下成長、後來成為職業者、又在老師們的培養下進步。再後來就進入了靈爐學院。在這個過程中、我一直過得很開心、充實。也一直都是身邊的人守護著我。我好像並沒有守護過什麼、所以我一直在尋找自己想要守護的對象、可心中始終有些茫然、直到很多次循環之後、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能守護好自己、給這些守護著我的人減少麻煩、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听了他的解釋、在場眾位高層的表情漸漸緩和、雖然他的話有些奇怪、但好像也有道理。用的時間長、似乎只是因為這個少年過于糾結、或者說是他考慮得過于全面。
凌老爺子轉向龍空空、問︰【你呢？】
龍空空看了看外公、再看看老哥、回答道︰【同上。”
凌老爺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好說話。】
龍空空咳嗽一聲、道︰【跟我哥的感覺差不多。我也是看著一次次的循環、不知道該守護什麼、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我就想著，如果我守護自己、不給大家找麻煩、似乎就挺好的。然後就出來了。“凌老爺子扭頭看向兩大聖殿的幾位高層、道︰【諸位怎麼看？”
巫諦澹澹地道︰【這個答桉不正與守心相合嗎？守心就是守本心、守護好自己、我覺得這應該是最佳答桉、最不容易被外物所牽絆。正心正己、很好。】
凌老爺子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他知道巫諦已經收了龍當當記名弟子。老師替自己的弟子說話自然很正常。
站在凌老爺子身邊的一位老者突然沉聲向龍當當和龍空空問道︰【你們心中、可有陰暗？】
這幾個字在龍當當和龍空空的腦海中驟然放大、震得他們精神搖曳、就連自身的靈力都迸發而出。
龍當當身上散發出五彩光芒、分別是水、火、土、風和光明之力、光明坐鎮中央、四大基礎元素的光暈環繞在外圍、絢麗多姿而龍空空身上散發的是純正的光明、柔和的光暈迸發、不算強大、卻中正平和。
兄弟倆異口同聲地道︰【沒有陰暗。】
那位老者微微頷首、道︰【我沒問題了。】這位、正是當代牧師聖殿的殿主、他這一句詢問並不簡單、用了神聖魔法中的神威之力在此威懾之下、雙方的等級又相差巨大、兄弟倆根本不可能在他面前說謊。
凌老爺子眉頭微蹙、卻沒有說什麼、這也是正常的流程。
就在這時、龍空空胸前光芒涌動、一道金色身影飄然而出︰【你們的正心之法並不準確、而且冗余、根本沒必要用在他們兄弟身上。難道當初我們的選擇還會出錯不成？】
看到這道身影、在場的幾位高層先是一愣、但很快就認出了這位是誰。
這個聲音雖然平和、但有一種無形的壓迫力、並不是來自力量的壓迫、而是一種無形之中的層次壓迫、在她出現的那一瞬間、正心殿內的所有魔法元素就像塵埃落地一般下沉、仿佛都在向她朝拜。
【嶼桐前輩？】、魔法聖殿為首的一名女魔法師震驚地道。
牧師聖殿殿主則與幾位高層一起微微躬身行禮、道︰【見過嶼桐前輩。】
嶼桐並沒有多說、只是揮了揮手、就重新化為光芒融入龍空空的體內、消失了。
眾位高層面面相覷、然後各自點了點頭。一名看上去不屬于兩大聖殿、身穿輕鎧的中年人沉聲道︰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正式的獵魔團成員了、我代表獵魔團總部、歡迎你們的加入。】
龍當當和龍空空听完、同時向中年人行了一個騎士禮。
凌夢露這才從爺爺身後跑出來、走到兩人身前、一手牽起一個、拉著他們走了出來、紛紛向眾位高層行禮。
牧師聖殿殿主微微一笑、扭頭看向凌老爺子，道︰【凌兄家學淵源、令孫能被嶼桐前輩選中、當真是天之驕子啊！】
凌老爺子微微躬身道︰【謝殿主賞識。他們要走的路還很長。“牧師聖殿殿主道︰【未來若需要本殿幫助、盡管直說。】說著，他的身體漸漸變得通透、就像一圈光暈悄無聲息地消散了。其他牧師聖殿的高層也一一化為光芒消散。
魔法聖殿的那位女魔法師、快步走了過來，目光灼灼地看著龍空空、道︰【這件事靈爐學院隱瞞得很深，沒想到、嶼桐前輩竟選了人。可惜、你是騎士聖殿的。】
她又轉向一旁的龍當當、道︰【龍當當、我听說過你、巫諦前輩說收了你做記名弟子。騎士與魔法、未來如何選擇在你。魔法聖殿的大門始終向你開啟。魔法聖殿雖然沒有神印王座、但也有屬于我們的神器。就這樣！】銀色的光輝在她身體周圍閃爍、下一刻、她就消失了。
空間魔法？龍當當心頭一震、認出了這個極為特殊的屬性。
其他魔法聖殿高層也紛紛離開、只有巫諦留了下來。
巫諦來到龍當當身前、道︰【你們這次正心用了九個月的時間這是前所未有的、所以才引來了這麼多人的關注、才會有這麼多的問題問你們。但這並不是壞事、啟動正心殿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對你們的精神世界是一種打磨。回去之後、你們要連續冥想三天、穩固自己的精神之海、對你們未來的成長大有好處。當當、尤其是你、你算是半個魔法師、精神力的提升對你的好處會很大。】
【是、謝謝老師。】龍當當現在雖然還沒有感受到精神之海的變化、但連巫諦這樣的強者都說對精神之海好處很大、那一定會很大。他震驚的是、竟然已經過了九個月、在他的感覺中、最多也就過去了幾天而已。
【九個月？那我不是已經快十六歲、要成年了？】龍空空在一旁大呼小叫。按照聖魔大陸的規矩、十六歲確實算正式成年。
而下一刻、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切地跳了起來、轉身就要往外面跑。
一團金光化為大手、一把將他抓性︰【你干什麼去？】凌老爺子沒好氣地道。
龍空空急得一個勁地掙扎︰【外公、我有個朋友在等著我呢、之前說等一個月、這一下過去了九個月、她一定等得著急了。】
【你安靜點。巫諦前輩都說了讓你們先冥想三天、然後才能自由行動。赫本那邊我早就去找過她了、跟她說你有機緣在閉關修煉、時間會長一些。她已經知道了。】凌夢露說道。
龍空空眨了眨眼楮、這才松了一口氣︰【表姐最好了。】
巫諦看看活躍的龍空空、再看看平靜的龍當當、心中感嘆、這對雙胞胎的性格、真是不同呢。
【好了、小凌、帶他們去冥想吧。三天之內不要讓他們離開。】巫諦向凌老爺子說道。
【是。】凌老爺子微微躬身致意。雖然在級別上、他和巫諦都是副殿主、但要說輩分、巫諦比他大了兩輩、執弟子禮是應該的。
龍當當心中好奇的反而是先前那名女魔法師、以巫諦強大的實力和輩分、竟然甘願站在對方身後、那位女魔法師不是魔法聖殿殿主，究竟是什麼身份呢？
兄弟倆跟著凌老爺子直接回了牧師聖殿總部、進了凌老爺子專屬的房間。
【幸好你們倆平安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你們媽媽交代了。你們成為獵魔者的事情、牧師聖殿已經通知你們的父親了。你們有時間的話、回去看看他們、你們出來也有近兩年了。先不說這些，你們先按巫諦前輩所說冥想三天、一切等三天後再說。】
謝謝外公。】龍當當拉住想向外公詢問的龍空空、立刻應聲。
凌老爺子帶他們進入自己的專屬修煉室、開啟了內部凝聚靈力的法陣、再開啟隔絕外界的法陣、這才離開。
【老哥。】龍空空看向龍當當、眼神明顯有些閃爍。
龍當當用眼神止住了他、道︰【先冥想吧、有什麼話等回宿舍再說。】
他們雖然性格不同、但畢竟是雙胞胎兄弟、心意相通、龍空空頓時明白了、點了點頭。兩人一起開始了冥想。
默默地凝神內視、心神如一。很快、龍當當就進入了冥想狀態。下一刻、他就發現了自己的精神之海的變化。
在對抗來自邪眼暴君的壓力時、他的精神力提升得很快、尤其是精神力的壓縮、效果絕佳。但那時候因為提升速度過快、精神之海明顯有些不穩定。而此時此刻、當他凝神內視時、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精神之海竟如此圓融。
是的、唯有圓融二字能形容他精神之海的狀態。精神之海內、宛如湖海一般的精神力平穩流淌、柔和波動。不只是面積變大、更是圓融如一。精神力徹底轉化為液態、晶瑩剔透的、呈澹金色、他意念一動、精神力就自然而然地伴隨著他的意識發生變化。
龍當當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麼巫諦要讓他們冥想三天了。最主要的原因、是要讓他們適應自身精神力的變化、與身體狀況相結合。
同時、龍當當凝神內視、發現靈力飽滿、進步不算多、外靈力更是毫無提升。但是、身體與精神力的契合度、明顯變得不一樣了。他恍然大悟、這正心殿不只是為了正心那麼簡單、對于能夠進入那里的職業者來說、也是重要的機緣。先前他們不是說了嗎？啟動正心殿需要消耗大量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