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言若夢只能這樣認為了,領著良玉往點心鋪的方向去,只是走出沒幾步,就听到後方傳來鐵匠熱情的聲音。
“裴廚,您怎麼來了?不過也是,入冬了,酒樓該換鍋了是吧,剛才連樓區的東家都來找我打鍋了,要不您也定幾口?”
听到那個熟悉的名稱,言若夢迅速轉頭,瞬間就跟裴易的目光對上了,正巧,裴易的視線也還落在她身上,沒來得及收回。
“我就說,剛才肯定是看到了。”言若夢小聲對良玉說道。
良玉努努嘴,“也不知這姓裴的又要使什麼壞,主子,您快去瞧著,別讓他偷了咱們新鍋的模子。”
良玉聲音不小,站在幾步外的裴易和鐵匠鋪的掌櫃都听見了。
鐵匠鋪掌櫃尷尬的笑了兩聲,“二位放心,這模子絕對不會泄露。”
說完,鐵匠收起東西急匆匆往後堂去了。
裴易無奈的笑了一聲,主動走到言若夢跟前打招呼,“言廚,許久不見了,您腦子里的妙計果然每次都能讓我為之震撼。”
“裴廚的手藝也是令我望塵莫及,不過你今日確定能跟我心平氣和的這麼聊?陸渺的人不在附近吧?”言若夢左右張望了一下。
良玉不解,拉著言若夢道,“主子跟他廢話什麼,這人前頭偷梁換柱的事都做得出來。”
言若夢用力扯了扯她的袖子,暗示她閉嘴。
良玉這才不樂意的合上嘴巴,由于對裴易有意見,她還將頭扭到一邊去,不看這人。
裴易覺得有些好笑,“言廚身邊的人果然也同您一般,很有個性。”
言若夢苦笑,“再有個性也及不上您,不過您到底想說什麼裴廚不是就想跟我閑聊的吧?”
她也不相信今天在鐵匠鋪門口遇到會是偶然。
“確實不是。”裴易的神情忽然變的謙虛,“裴某想向言姑娘請教一下,如何才能如您那般隨心所欲的做菜。”
言若夢有些納悶,做菜不就是隨心所欲嗎?
裴易看出了她的不明所以,于是解釋道,“裴某祖上便是廚子,曾祖父在先皇時被封廚神,我三歲起便執刀做菜,可如今卻覺始終不得要領。”
言若夢听到對方的來頭,心里震撼,“您出生在廚神世家還要向我問做菜的要領,要是連你都不會做菜,誰還會?”
良玉拉緊她的衣袖,“主子別管他,這人恐怕是來找麻煩的。”
裴易陷入了自我懷疑的沉思,三人就這麼沉默站著。
忽然一道爽朗的笑聲打破了這股沉寂。
“裴易,你終于承認了,你確實始終不得要領。”
言若夢循著聲源看過去,來人是陳錚。
這人不知何時帶著兩個小廝到了這里,老遠的就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著裴易走來。
至近處,對言若夢道,“你還不知,我們裴廚是如何學手藝的吧,我告訴你。”
按照陳錚所說,裴易三歲開始拿菜刀,六歲便掌勺,可他家教森嚴,向來做菜便是有長輩拿著荊條在一旁盯著看,但凡是用料多了一點,少了一點,裴易便要挨上一荊條。
听到如此嚴苛的條件,言若夢跟良玉皆是一懼。
良玉還同情上了這人,“主子,他還挺可憐的。”
“是啊!”陳錚感慨著道,“就是因為他可憐,天下樓的東家便盡畢生所能,帶著他補全傳世菜譜,只是他沒想到,他沒那個命能幫裴易補全。”
裴易臉上有了動容,“陳錚,你如何羞辱我不礙事,可那是師父,由不得你詆毀。”
陳錚眼瞼動了動,“我是替師父不平,將心血全耗在了你這麼個廢物身上,他去了這麼些年,你何曾補過一個菜譜?”
裴易不說話了,言若夢看著二人之間彌漫的硝煙,出言勸解,“他還年輕,指不定過些年就能成了。”
“他不知道改變,這輩子都不可能成。”陳錚放話。
言若夢好奇,“怎麼做改變?”
裴易也厚臉皮了一次,“我也想知道,請師兄賜教。”
陳錚上下打量了裴易一會,輕笑道,“把手筋斷了。”
裴易瞬間如遭雷擊,“絕對不可能。”
“這不就是了,連這麼點小小的犧牲都做不出,還談什麼改變,下輩子吧,或者早點找個媳婦生個娃,讓他幫你完成遺願。”
听到這里,裴易知是如何听不到自己想听的東西了,便轉身離去。
陳錚的聲音還繼續傳來,“記得,你未來的孩子,可不能自己教,送來我教,否則就廢了。”
言若夢跟良玉看到這場面,于心不忍。
“師父,您少說幾句。”
“是啊,陳爺,那裴易也是個可憐人,您何必如此……”後面的話,良玉咬著唇沒說出。
陳錚卻毫不在意,“你這小丫鬟想說我刻薄是吧,都無妨了,讓裴易將菜譜補全,是師父的遺願,為了完成這遺願,刻薄又何妨。”
言若夢覺得自己pu又燒沒了,“您既然想幫裴易補全菜譜為何還總是說要挑他手筋的話?莫非是激將法?”
陳錚搖頭,拿出兩分認真的勁,“我是真想挑了他的手筋。”
“為什麼?”言若夢駭然。
廚師的手跟醫生的手一樣,都相當寶貴,挑人手筋,相當于要他命。
陳錚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裴易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言若夢跟良玉對視了一眼,得不到答案的事,他們也懶得去想,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偶遇陳錚後,言若夢自然邀請了他一起去連樓區吃頓飯,听到言若夢親自掌勺,陳錚欣然前往。
鐵匠鋪子前的變故結束了,宮里的變故卻剛開始。
一個上午,皇上病重的消息已經傳遍京城,連老百姓都知道。
還有傳的更過分的說,皇上快不行了。
听聞風聲的太傅立刻換上官府進宮求見皇上。
听說太傅來了,皇上便打發了侍疾的唐禹川去別的地方走走。
等看不見唐禹川的人,皇上才讓陸太傅進來。
皇上寢宮內,陸太傅彎腰站在簾子外,“皇上,老臣認為太子是個可造之材,請求皇上命太子監國。”
“咳咳!”簾子里傳出急切的咳嗽聲,皇上大怒,“太傅,朕還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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