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天香樓門口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幾個熟客,往日里掌櫃早就迎上去了,只是今天看著他們來者不善,還有人扔了菜葉往里砸,他為難的看向裴易。
“裴廚,眼下如何是好?”
“關門,暫停營業。”
隨著裴易一句話,天香樓的小廝忙活了起來,不過忙的是關門趕客之事。
裴易失魂落魄的走到廚房,心里空落落的。
原來用的是別的油,難怪他做不出那味道,只是那黃油又是如何做的呢?
裴易蹲在廚房一個上午也沒琢磨出,看著地上的黃土,他腦海中又想起陳錚的話。
于是裴易起身,拿起菜刀,從鴿籠里拿出一只鴿子,三兩下放血拔毛脫骨處理干淨,又從魚缸中撈出一條魚,宰殺去鱗脫骨,一氣呵成。
他要做的正是萬象湯,只最後一步,他不再是將乳豬綁在烤架上,而是將此物用荷葉包裹,再用黃土密封,投進掛爐里烘烤。
一個時辰後,裴易拿出被黃土包裹的萬象,一錘子砸開,登時幽香四溢。
天香樓的三兩雜役聞著味就來了,看到裴易面前擺著的沒見過的新菜時,一個個留著口水拍起馬屁。
“裴廚這是又做了新菜式?”
“看來咱們天香樓又能開門了。”
“哈哈,裴廚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廚子,做個新菜跟玩似的,我看這又是一道能上咱們招牌的大菜。”
听著眾人的夸贊,裴易臉上浮現一抹自嘲,隨後他就用荷葉將整個萬象包裹起來,如扔垃圾一般扔進了烤爐中。
幾個雜役看著面前一幕,心中駭然。
“裴廚,是覺得這菜不夠好?”
“這味道分明的就是佳品啊!”
裴易沒搭理他們,只仰天大笑著出了天香樓而去。
自那天之後,天香樓生意蕭條,只有跟陸渺有交情的一些書生會去,不過這些書生大多沒什麼銀錢,掌櫃看在陸渺的份上,也只能讓他們暫時賒賬,要不就是折上打折,讓他們能夠付得起一頓飯的錢。
不出三日,天香樓上下愁容滿面。
陳錚知道這個消息,樂的就連罵人的時候都在笑。
“手給我抬到位,我就說,就算再給他一個酒樓,也會開倒的,被我說中了吧,呵呵,跟我玩?”
言若夢听著這話,心里閃過一絲愧疚,說來,天香樓現在的樣子跟她絕對脫不了干系。
不過與之相對的是甜蜜蜜點心鋪的生意大好,連日來客人絡繹不絕,這消息大街小巷都傳遍了。
就連周娉婷也知道了,這日周娉婷出門買菜,就被鄰家一個老婆子叫住。
“何群他娘,你听說範大娘那事沒有?”
周娉婷臉一白,尷尬的笑著,“略有耳聞。”
那婆子咂舌,“嘖嘖,你不知道範大娘跟了她東家在連樓區新開了一個面館後,賺的盆滿缽滿,還有從前在她那打雜的小丫頭,跟著那東家如今更是日進斗金啊,我覺著你是個可憐的,當初你不是跟他們那東家說得上話嗎?怎麼不借機去分一口湯喝?”
周娉婷面色慌張,“我家群兒是讀書人,不能沾了商人的銅臭。”
那婆子听到周娉婷清高的拒絕,便露出了嫌惡的神色。
“我呸,菜還是拿錢買的,吃的時候怎麼不說銅臭,窮死你得了。”
婆子罵罵咧咧的走後,周娉婷嘆了口氣轉身回家了。
晚些時候何群下學回來,她才想起來沒做飯。
“群兒回來了,娘都忘記做飯了,你等著,我這就去熱一熱。”
何群進門就看到周娉婷魂不守舍的,于是一把拉住她。
“娘,不著急,唐胤日日帶好些零嘴去,我都吃撐了,您面色不好,先歇著,我去做。”
何群搶著跑去了廚房,周娉婷看到兒子這麼懂事,心被狠狠的揪起。
是她對不起何群啊,他本該也是個錦衣華服的世家子。
當下里周娉婷便跑出了家門,跑出了百家巷一路往太子府上去。
面對周娉婷的求見,唐禹川是不奇怪,只是對方估計該奇怪了。
眼下,言若夢宛如殘廢一般躺在躺椅上,唐禹川還在給她喂水果。
“再來一塊甜瓜,這京城就這東西好吃了,何夫人要不要也來一塊?”
周娉婷連連搖頭,初看到這般場景,她驚的說不出話來,在她的世界里,從未見過男人能這般伺候一個女人,更別說,這個男人還是太子。
“何夫人,我已經知道你的來意,就是不知你有何求。”唐禹川扔下了言若夢坐回到自己的主位上。
言若夢不滿的扁扁嘴巴,只好也坐起身看著周娉婷。
“我要殿下許給群兒一個前程似錦。”
“這你還用求嗎?我看過他寫的文章,何群這孩子遲早會出息的。”言若夢毫不避諱的大方夸贊著。
周娉婷咬咬唇,才啟齒,“眼下的日子苦了些,我怕日後不能給他鋪路。”
言若夢雙手垂著不能動彈,眼下只能將下巴磕在桌上,“是這個理,不如你來跟我做生意,入股不虧,包你一年換車,三年換房。”
周娉婷沒回她的話,只是將目光轉移到了唐禹川身上。
唐禹川也不含糊,拋出一句話,“本宮可以替胤兒先養了何群這個謀臣,不過眼下他要游學八載,八載之後一路從縣市考回京城,不知周夫人可同意?”
“游學,豈不是要將我與群兒分開?”周娉婷害怕的差點沒坐穩。
言若夢也不知這人在賣什麼關子了。
“何夫人應該清楚接下來要與本宮等謀的是何事,若是何群在,只怕會被那伙人盯上,只有將他送出京城藏起來,讓人尋不到,才好無後顧之憂。”
見周娉婷久久不答,唐禹川沖侍衛使了個眼色,“既然何夫人還有所猶豫,便讓人先送您回去,待您想出個答案,再來找本宮,如何?”
“不必了,我同意,不過我要回垂楠別莊,現在。”垂楠別莊是何家原先的產業。
“本宮應允了,晚些就派人將你們母子送過去,何群七日後啟程。”
七日後,正好是京城廚藝大賽的決賽。
言若夢心領神會,這人是要趁著大亂干大事。
知道何群要走,第一個不開心的就是唐胤。
大晚上的哭唧唧的就撲進言若夢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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