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立好自己的口碑,言若夢到底沒收那人的錢,只做好了下次試探一下唐霓裳味口的準備。
而廚藝大賽第二項的題目也出來了,這次比的是—冷盤。
言若夢腦海里跟報菜名一般,跳出了釀皮、魚膾、拍黃瓜,扒雞、醉蟹、醬鴨脖等一系列菜名。
思來想去,言若夢決定做一道檸檬手撕雞,無他,這菜酸辣開胃,正好能夠作為試驗品,驗一驗唐霓裳究竟是否喜辣食。
又端出一盤檸檬香味四溢的手撕雞,言若夢無情的將東西推到良玉面前。
良玉欲哭無淚,一手握緊水壺,一手指著自己已經腫成香腸的嘴巴,“主子,你饒了我吧,再吃,回頭就沒人能伺候你出門了。”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盤。”言若夢一臉認真的指天發誓。
良玉︰“您剛才也是這麼說的。”
言若夢一臉懵逼,“有嗎?我說過嗎?”
“你有。”
言若夢于心不忍了一把,將手撕雞拉回自己面前,勉為其難道︰“那就換個人。”
轉個頭,言若夢端著盤子出了自己的院子,順便學著太子妃朝書房的方向喊了一聲。
“殿下,用膳了。”
片刻後,唐禹川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撕雞,努力的吞咽了口水,才止住自己拿筷子的心思。
“你確定它能吃?”看到言若夢眼中期待的神色,唐禹川陷入了狠狠的懷疑。
這眼神像極了他當初用小白鼠做藥物試驗的樣子。
“肯定是能的。”言若夢兩只手別扭的交纏在一塊,“就是,有些東西一輩子只能吃一次。”
唐禹川才放進口中的食物因為她後面這句話,立刻吐了出來,“噗!”
“哎,你吐了干嘛,我又沒說這道菜只能吃一次,就是叫你嘗嘗味,因為少了些材料,想做的原汁原味肯定不能夠,但要是能讓你覺得好吃,也能夠交差了。”
言若夢一個沒注意就吐露了心中所想,唐禹川倒沒有變臉,只是拿起盤子遞到言若夢面前。
“你自己怎麼不嘗嘗?”
“還用說?肯定是這東西過不了我的舌頭唄。”意識到又說了不該說的話,言若夢立刻捂住嘴巴。
唐禹川冷哼一聲將那盤手撕雞扔在了桌上。
言若夢嘿嘿尬笑兩聲,上前解釋,“你也知道,我是廚子,味覺自然比尋常人靈敏,可這次比賽的那些評委…”
剩下的話,言若夢欲言又止,不過不需要她解釋,唐禹川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不就是想說,都是跟我一樣,只能吃出點表面味道的人?”
“總之,你能明白就好。”事情解釋清楚,言若夢繼續鍥而不舍的讓唐禹川嘗菜。
然而知道事實真相的他哪里還肯做小白鼠,他唐禹川的性子是,既然有問題就去解決問題,而不是退而求其次。
“缺了什麼?”
言若夢思考了一番老實說道︰“雞精和醬油,雞精我把蝦皮和雞肉松焙干,按照一定比列調配,倒是能代替,可是醬油,我試過用幽茄和八角調制,但是味道和真正的醬油差太多了。”
這還是她早年間在古方上看到的,那時候也沒嘗試過,要是當時嘗試了,憑借現代查找信息的簡易程度,改良配方應該不難。
可如今她得一個一個去嘗試,還不一定做得出來。
想到這些,言若夢就恨不得現在經歷的都是夢。
“你早該來找我的。”唐禹川瞬間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你做出來了?”言若夢聞言險些激動的蹦起來。
“你跟我走一趟就是。”
就這樣,唐禹川說好的給言若夢的假期提前了,二人趁著馬車,搖搖晃晃的往城外別莊去。
路上,唐禹川向言若夢介紹著那別莊的來歷。
“早年間,那塊地挖出過太歲,不少人為了爭搶那塊地,大打出手死傷慘重,最後便由朝廷接手,一來二去,到了太子手上,我去過一次,那地方沒什麼特別的,倒是有塊天然溫泉,想必你會喜歡。”
“你有沒有叫人做隔斷,最好是建成日式溫泉屋的模樣,回頭咱們還能帶上狗蛋一起。”
這麼一說,言若夢分外憧憬的掀起馬車簾子,恨不得現在就到目的地。
唐禹川不自然的干咳了一聲,“你要的醬油,我回京時就讓長工將大豆按照我的方法發酵起來,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大不了就是發酵不成功,沒什麼的。”言若夢自認心理承受能力良好,持續腦補了不少假設一個人嘀咕著。
恍然中,唐禹川拋出一句,“言若箐也在那里。”
言若夢的腦補瞬間止住,她幽幽轉過頭看向唐禹川,不敢相信道,“所以你把她放那干嘛?”
“勞動改造。”
二人的聊天隨著言若夢進入深思結束。
到了別莊,饒是她做好了準備,也沒想到再次見到言若箐會是這樣一番模樣。
他們馬車一停,別莊的管家長工就站在兩列等候,倒是看不出他們的情緒,只是其中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女時而哭泣時而激動分外惹人關注。
只是走下馬車,言若夢就認出了那人正是言若箐。
因她過于激動,被身邊兩個老婆子死死拉住。
直到唐禹川出現的時候,她不知哪冒出的力氣,居然掙脫了兩個老婆子跑到了唐禹川面前。
“撲通!”一聲就跪在唐禹川面前,抱住了他的大腿。
“大人,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我吧,把我帶回京城,做侍妾通房都行,可別再讓我干活了,你看看我的手,我的臉都糙成什麼樣子了?”
言若夢在一旁偷摸觀察,同時慶幸,還好言若箐撲的不是她,不然就剛才那一下的沖擊力,她少不得要傷筋動骨。
下一秒,隨著唐禹川眉頭微微皺起,抱著他大腿哭鬧的言若箐就這麼暈了過去。
等言若夢反應過來才發現,是錦諾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個手刀劈暈了她。
更細節的是,錦諾做完這事,還抬頭復雜的看了言若夢一眼。
言若夢被看的支支吾吾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怎麼回事?”
錦諾恭謙的朝她和唐禹川鞠躬。
“屬下擔心這個女人再次傷了主子,還請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