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
甦牧看著顧惟一臉上染上的碳灰，不由得一笑，他招了招手，“惟一，你過來一下。”
顧惟一有些茫然，但還是按甦牧說的來做，走上前去問道︰“怎麼了嗎？”
“你臉上有灰，我給你擦擦。”
甦牧手上凝聚一團水汽，輕柔的在顧惟一臉上擦拭片刻。
白皙的面龐很細膩。
他不由得有些上癮起來，忍不住多揉了揉。
顧惟一也不反抗，任由甦牧捏著自己的臉。
“咳咳……好了。”
反應過來的甦牧頗有些心虛。
“一會兒陪我去街上逛逛吧，听說能放花燈，還有詩會。”
“好像很熱鬧……我都想去看一看。”
顧惟一仰起頭。
那水霧霧的眸子帶著期盼。
這誰受得了啊！
“好，我答應你。”
甦牧愣神片刻，而後輕笑著點點頭。
不過他也有些奇怪……為何堂堂一尊女帝轉世，會對這些感興趣？
“面好了，一起吃吧。”
“我學了好久的。”
顧惟一展露笑顏。
燦爛的笑容是甦牧先前未曾見到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要與自己逛廟會放花燈的緣故，還是其他，顧惟一的心情很好。
“你就該多笑一笑。”
甦牧輕聲呢喃。
顧惟一一愣，而後笑容更加燦爛，“好。”
世間最美好的東西都不過如此了吧。
甦牧心想。
他忍不住搖搖頭，感覺自己像是著了魔一樣。
“我可得看看你廚藝有沒有進步，算起來也有好久沒吃你煮的面條了。”
甦牧感慨道。
好久沒回萬劍山了。
不過自己歷練還沒有結束，待聖地大比結束之後，他還要南下去往南離之地。
听說那兒的女子嬌俏水靈……不知能否比得上顧惟一半分。
“嘗嘗看，會好吃的。”
顧惟一頷首點頭，確實好久了。
若不是自己跟著萬劍山弟子們一同前來，也不知何時才能見到面。
不多會。
一碗陽春面端上桌去。
清湯細面，但卻噴香撲鼻。
“看著有點素……我再給你要一斤牛肉，準備一壇靈酒可好？”
顧惟一好似有些不好意思。
她沒有專門學過，會的也只是這一碗面。
記憶中，母親交給她的……很簡單，很好學。
“這樣就好了。”
“酒我有。”
甦牧含笑，從腰間玉帶空間中取出一壇普通靈酒。
是自己剛喝酒時，親手釀的。
有紀念意義。
顧惟一也能喝點，其中所蘊含的靈力不僅不會因過量而有害，反而還有滋養療效。
“那我陪你喝點。”
顧惟一接過酒壺道。
沉甸甸的，用的是普通瓷罐裝著，品相很是一般。
隱隱中能嗅到花香。
甦牧剛喝酒時接受不了太烈的，因此仿的百花醉釀造而成。
“我也正想叫你與我一起喝，不過別喝太多，不然一會兒放不了花燈。”
“我怕你掉進河里。”
甦牧笑道。
“我酒量不差的。”
顧惟一蹙著眉。
你才掉河里呢！
“你現在可沒有靈力在身……萬一醉了可沒法化解。”
“醒酒湯見效慢著呢。”
甦牧在顧惟一眉間輕點，柔聲道︰“不要皺著眉頭，不好看。”
“這不是有你在嗎？”
顧惟一不以為意。
甦牧一愣，隨即無奈的笑著，說的也是……有他在，若顧惟一喝醉了也能替她消解醉意。
“好吧，那你陪我喝個盡興。”
說罷，又從腰帶中取出一壇千年靈酒。
這壇酒，他打算自己喝。
“對了。”
“我在西疆發現一種獨特美味，下酒非常好吃，要不要來點？”
甦牧突然邪惡的笑了起來。
他覺著顧惟一絕對會嚇一跳。
女孩子最討厭的應該就是蟲子了，即使味道真的不錯，怕是也不會願意嘗試。
“什麼美味？”
顧惟一好奇道。
“你等會兒。”
甦牧嘿嘿一笑，在系統空間找尋起來。
不過片刻後。
一盤黝黑油炸蟲子被甦牧從系統空間中取出。
“ ……”
“怎麼樣？吃一點？”
他顯得很興奮。
“……”
顧惟一沉默了。
她瞅了一眼甦牧，嘆息一陣，似乎在做心理建設。
“別看這玩意兒丑，是真好吃啊。”
甦牧極力推薦。
“我試試。”
顧惟一神情平靜，看不出什麼心情。
“真噠？”
“還以為你會不願意呢。”
甦牧驚喜道。
顧惟一沉默，看著那黝黑的蟲子依舊有些猶豫。
她前世也是從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面對那些她都不曾皺眉過，但讓她吃這種奇奇怪怪的玩意兒，確實是有些為難。
不是……
誰沒事吃蟲子啊！
閑得慌嗎！
心頭一陣無奈。
不過在甦牧殷切的眼神下，顧惟一還是品嘗了起來。
“怎麼樣？”
“好吃嗎？”
甦牧忙問道，眼中滿是期待。
顧惟一沒覺得多好吃，但不忍讓他失望，“味道還可以，挺好吃的。”
“是吧！”
“我就說嘛……它只是長得比較丑，味道還是很好的，絲毫不比那些蛟龍肉來的差。”
甦牧心情很不錯的模樣，小飲一口靈酒，配上幾只焦香酥脆的蟲子，樂在其中。
顧惟一瞧著他的模樣，不由笑了起來。
那丑陋的黑蟲在她看來，好似也順眼了許多，學著甦牧的模樣，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酒過三巡。
盤子空了。
酒瓶也見底。
顧惟一臉色漲紅，沒有靈力的她一斤多重的百花釀下肚，還沒睡過去，這酒量確實算不錯的。
一般男子怕是都沒她能喝。
喝醉了的顧惟一頗為嬌憨，此時才像個小孩一樣。
非要甦牧背著，不然又哭又鬧的。
瞧那可愛模樣，甦牧都沒忍心化解她的醉意。
這樣也挺好的。
“甦牧哥哥……我們去逛廟會！去放花燈！”
“走！”
“一定很有意思！”
顧惟一趴在甦牧肩頭，一點也不安分，語氣像極了小孩。
“好，我帶你去。”
甦牧眉眼含笑。
他背著顧惟一來到了街上。
燈火通明，依舊車水馬龍，來往絡繹不絕，不愧是皇都啊。
當真應了那句詞。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繁華落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