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
萬劍山一眾弟子皆猶豫著是否要開口，他們不願讓肖淺獨自一人承擔這麼嚴重的罪責。
若此事他們一同承擔，或許會因為法不責眾，將罪罰降低。
似乎是感受到萬劍山弟子們的躁動，葉楓轉頭掃視一眼，眼神中透露著警示。
一眾弟子不明何意。
不過好在是堵住了他們的口。
甦牧時刻觀察著，當即開口︰“再說一遍……將事情老實交代清楚就行。”
“任何隱瞞與包庇都不允許有！”
“一切有我。”
此話一出，萬劍山弟子們不再躁動，徹底安靜下來。
就算再傻也都能明白，這是不想牽連更多的人。
“陛下，萬劍山這是明晃晃的包庇啊！”
“這明顯是送一位替死鬼出來，給萬劍山一眾弟子所行之事頂罪的！不可讓此奸計得逞！”
“是極！區區一個普通勢力門下弟子，怎可能有實力屠戮魔皇閣二十余人，且讓他們連撤退的時間都沒有？”
“沒錯……既然他們不珍惜這一機會，我看就沒必要將證據握在手中不用了。”
“陌長老，將證據公布出來吧，也可快些審判這一眾萬劍山弟子！”
“對！想借機將萬劍山擇出去，好置身事外，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
一眾勢力巨頭冷哼著。
他們對于肖淺的實力並不了解，也未曾听過關于他的傳聞，對此自然是難以置信，仿佛天方夜譚般。
畢竟他們門下都沒有這般逆天的天驕，萬劍山憑什麼？
“若是不相信我萬劍山弟子所言，爾等大可以將證據拿出啊。”
甦牧聳了聳肩。
他還樂意之至呢。
若是在聖地大比的舞台上，將肖淺的名聲打出去，萬劍山絕對是贏家。
知名度上去，欲要拜入萬劍山的弟子不就更多了？
這可是個良性循環。
他先前橫壓西疆萬千天驕，為的也是如此。
陌寅奇神情淡漠，看著甦牧的眼神中也帶著些許疑惑。
他似乎很鎮靜，絲毫沒覺著萬劍山處于很不利的位置般。
難不成有後手？
“不管是萬劍山一眾弟子所為，還是那肖淺一人所做……此事都該是你萬劍山的責任。”
“且，既然承認了此事，又該如何補償我魔皇閣？”
“光是以命償還可遠遠不夠。”
“考慮他也是我人族天驕，出于人族利益考慮，我魔皇閣大可以德報怨，饒恕其一命。”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啊。”
陌寅奇試探道。
說這些不過是為了將萬劍山牽扯進來。
他要的不是肖淺性命，所圖謀的是能否從萬劍山身上挖下一大口肉來，以此填飽魔皇閣的肚子。
只要資源給足了，憑魔皇閣的名聲還怕收不到新弟子？
屆時用萬劍山的資源，培養新一代弟子，做夢都要笑醒。
“此事乃肖淺所為，是其與魔皇閣之間的矛盾，與萬劍山有何干系？”
甦牧輕笑道。
此言若驚雷般，在一眾勢力耳中炸響。
揮刀斷臂、棄卒保車的手段用的太明目張膽了吧？
這讓外人如何看萬劍山？
為了自保把門下弟子推出去不管不顧？
“肖淺所為，便是你萬劍山的責任，難道他不是你門下弟子？”
陌寅奇神情輕蔑。
還以為有什麼手段呢？
就這啊？
“我沒說他不是啊，肖淺是我萬劍山弟子不假，但我也說了……這是他與魔皇閣之間的矛盾罷了，和萬劍山可沒有關系。”
“甚至，他才是受害人才對。”
甦牧淡然道。
絲毫沒將自己掀起的波瀾放在心上。
“嗯？”
“此話怎講？”
看著其臉上的自信，人皇來了興致。
一眾頂級勢力巨頭，則是蹙眉看著甦牧要如何回答。
按理來說，此事萬劍山是脫不了干系的，怎麼那肖淺又成了受害人？
陌寅奇滿不在乎般，“他一個小小的萬劍山弟子，與我魔皇閣有什麼矛盾？”
“想以此為借口將萬劍山置身事外，甚至倒打一耙，吃相未免有些難看吧？”
此言一出，又引來無數贊同。
“呵！”
甦牧冷笑。
沒有多說什麼，目光落在肖淺身上。
肖淺了然，眸光中蘊著刻骨銘心的恨意，“陌長老……兩年多前，肖家滅族慘案你也是參與了的，怎麼？才兩年時間就全忘光了？”
“果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肖家被你滅了滿門，在你等看來不過是隨手為之吧？”
“我倒是想問問，肖家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這才讓你們‘冰清玉潔’的魔皇閣，忍不住狠下屠刀，連上千婦孺孩童都不放過！”
“現在因為門下弟子傷亡慘重哭爹喊娘的，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審判他人，這副嘴臉……怎麼看怎麼虛偽！”
全場一片死寂。
陌寅奇也不禁愣住了，神情愕然。
他倒還真沒有將肖家之事放在心上，只依稀記得，門內老祖追尋的至寶，沒了下落。
他們魔皇閣覆滅的宗門世家多不勝數，怎可能將肖家一直放在心上。
“你是肖家人？”
人皇第一個開口，饒有興趣道。
這下是熱鬧了。
若肖淺真是被魔皇閣覆滅的肖家後人，那這件事情魔皇閣還真佔不到理。
你都把人家家族給滅了，他殺你幾個弟子又怎麼了？
人家心中有恨，報復一下不是很正常？
而且肖淺除了魔皇閣弟子外，對于其他勢力確實沒有下過殺手，這又怎麼能算作虐殺人族天驕？
“這是肖家令牌，足以證明我的身份。”
肖淺眼中蘊著一絲悲傷，從脖子上取下一枚玉佩。
這玉是肖家家主的象征！
“還真是。”
人皇不禁笑了起來。
這魔皇閣鬧這麼大，想要以此向萬劍山施壓，卻不曾想這是他們自己種下的惡果，如今到了要償還的時候。
這怎能不讓人幸災樂禍？
陌寅奇面色鐵青。
就說為何甦牧絲毫波瀾沒有，原來早就想好了要如何應對。
這下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覆滅肖家之事擺在明面上，也是要被唾罵的，畢竟損害了人族利益。
沒人提及還好，現下在聖地大比這般全天下關注的場合中談論此事，若不找個合理的借口搪塞過去，問題可就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