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是你們殺的？”
淡漠至極的聲音響起。
紅衣女子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肖淺等人附近。
肖淺連忙清醒了過來，他有些驚詫地看著紅衣女。
一位連生命氣息都沒有的存在，為何還能活著？
難不成她不是人？
饒是見識過能死而復生的詭異，面對這位紅衣女，他還是被嚇了一跳。
關鍵是……長得確實有些磕磣了。
眼楮是空洞的，像是被挖去一般。
臉上全是干涸的血痂，好似怎麼也難以清洗。
“是我殺的。”
肖淺握緊手中長劍，雖冷汗直流，但面色依舊平靜。
眼前這位存在深不可測，好似能夠輕易將自己點殺。
實在不行，只能再度引動體內的混元劍氣。
“那你也死吧！”
紅衣女漠然道。
平靜的表面下，好似蘊藏著可以將天地掀翻的磅礡之力。
無上大恐怖一般的存在！
她白皙的手抬起，隨即便要朝肖淺點去。
“！！！”
肖淺心中驚駭。
面對這紅衣女的手段，自己竟什麼反應也做不出來，好似被禁錮住了一般。
她到底是誰！
危急時刻，玉牌震碎。
剎那間。
空間涌起漣漪。
一道身影顯現出來，白衣若謫仙般。
“住手！”
甦牧怒叱一聲。
娘的，這紅衣女竟然想對自己的徒弟們動手？
一式太極印隨手打出，恐怖的威勢將紅衣女逼退數步。
他本來與徐飲溪等人尋找著紅衣女，沒成想這家伙兒竟然在找自家弟子的麻煩。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這就踫上面了。
本來是對其滿心的好奇，現在只有怒氣。
對誰動手都行啊，找他弟子作甚？
“系統，探查！”
真知之眼發動。
叮！
隨著一陣電子合成音響起，紅衣女的面板浮現在眼前。
【姓名︰葉玨
修為︰半步聖人
狀態︰殘魂身
簡介︰遠古年代的一尊真仙，號重瞳劍仙，揮手可斬星月的絕頂強者……】
……
看著這一面板，甦牧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先是驚駭，而後便升起一股子涼意，從後腦勺涼到了腳後跟。
這紅衣女竟是真仙？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仙人存在！
全盛時期絕對是一尊絕頂強者，可為何殘留下來的魂身，會是這般模樣？
一個念頭升起。
遠古年代必然是發生了一場恐怖大戰，這應該和仙域消失之謎有關。
而這位重瞳劍仙……便是死在了那場動亂之中，且死相頗為淒愴，連那引以為傲的重瞳，都被人活生生摘走一只！
這具魂身不過是她不甘心的產物。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能將這樣的絕頂強者虐殺致死？”
甦牧啞然無言，心中的驚駭久久難以平復。
與這樣的人物相比起來，他忽覺得自己很渺小。
“我要殺他，你若攔我，我便殺你。”
紅衣女左眸閃爍，重瞳顯現。
甦牧警惕萬分。
“你好歹也是我族先人，為何對一位小輩動殺心？”
他想到之前徐飲溪曾說，這位紅衣女未曾對他人動過手，想來也不是那種嗜殺的性子。
“……”
紅衣女沉默了。
她看了一眼甦牧，又看了一眼肖淺。
而後便是一陣微不可聞的嘆息聲。
“真龍血脈難尋，他將燭龍斬殺，壞我大計……看在同族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沉默良久，紅衣女淡然道。
“我不同意。”
甦牧立身于肖淺之前，將其護在身後。
肖淺略有些暖心，但卻不願連累他人，“前輩，您別管我了……一人做事一人擔，燭龍既然是我殺的，我便該承擔這份後果。”
紅衣女實力強大，他怕“甦念一”不是對手。
“你給我閉嘴。”
甦牧不耐道。
師尊在這兒，還能看著自家弟子受欺負不成？
那他這位當師傅的還有什麼用！
肖淺聞言倒也沒有生氣，他知道甦牧這是打定主意要護著他。
自己要是再有意見，那不就是白眼狼了嗎？
“他的因果，加身于我。”
甦牧冷聲看著紅衣女。
“好。”
紅衣女點點頭，她不過也是為了出氣罷了，誰將這因果攬下都行。
苦尋良久的燭龍就這麼死了，如何不氣惱？
這口氣是一定要出的。
頭一遭面對半聖級別的存在，甦牧心中的壓力不小，隱隱能夠感覺到……這家伙兒或許要比之自家師兄要強上不少。
畢竟是仙人的一具魂身，即使僅有半聖級別的修為，怕是都有資格與聖人比肩了吧？
甦牧喚出骨戟。
不僅如此，弒仙劍、青龍角、玄武岩、通天塔四件極道帝器全部取出。
一步踏出，太極陣圖顯現出來。
四件帝器將太極圖撐起，化作陣盤的基礎。
恐怖威勢席卷整個秘境。
帝尊氣息彌漫，山脈晃動不止，好似都被壓塌了一些。
“師尊？是你！”
肖淺瞪大眼楮。
對于自家師尊身上有多少至寶，作為弟子的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總不可能，自家師尊能將這麼多件帝器交由他人使用吧？
甦牧並沒有回答，目光肅穆地落在紅衣女身上。
“來吧。”
她面色平淡。
並沒有因為那四件帝器而有所變化。
反而多看了幾眼甦牧手中的那一柄骨戟。
“天地道印！”
起手便是帝術。
甦牧體內靈力瘋狂傾泄。
太極圖加持身後，四件帝器彌漫著恐怖氣息，將天地大勢凝聚。
黑白二氣在甦牧手中流轉，蘊藏著恐怖道則，至陰至陽、至明至暗，各般道則相互依存！
在帝器與太極圖的加持下，神通之威不斷膨脹！
手中寶印打出，空間隨之扭曲、碎裂！
“重瞳開天！”
感受到來自甦牧身上的壓力，紅衣女也沒有保留，全力運轉僅剩一枚的重瞳。
眼中寶光氤氳，隨即天地間涌現熾盛光華。
轟！
轟！
轟！
爆鳴聲不絕于耳。
在恐怖余威下，周遭一切盡數崩碎，虎牙山脈不復存在，塵霧將上蒼遮蔽。
好在甦牧留了一手，將肖淺他們護住，不然在這恐怖威勢之下，他們怕是都要死絕。
這等級別的大戰，他們若是參與進來，完全就是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