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儒聖

第一百零九章︰冬日桃木枝,春意待佳期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十九和拾一 本章︰第一百零九章︰冬日桃木枝,春意待佳期

    見雷英站在風雪中一言不發,陸行輕聲道。

    “雷英、藍五,你們應當去一趟陳家,見見陳文哲。”

    藍五隨即道︰“好,也該去拜訪的。世子放心,明日我帶重禮前往。”

    “不去,”雷英冷哼一聲,手中銀槍顫動,嗡嗡作響,“老頭子定然是知道楊玉凝的事情,他不肯出手相救,我也不會去求他。”

    “當真不去?”陸行笑問,還特地看了藍五一眼,“我可听說了,陳文哲可是對藍五很是滿意的,再有陳家小妹也有十五的年紀吧,正談婚論嫁呢。還有陳姥姥,她可對藍五尤為滿意,說不得此番就拉著藍五訂婚呢。”

    藍五面上窘迫,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的事,我絕對沒想著陳家小妹。”

    這陳家小妹確有其人,閨名一個“紓”字,打小便很黏人,門里門外都知道她和藍五的關系很好。

    雷英的臉色微變,忽地怒目看向藍五,冷冷道︰“你若是想做陳家的贅婿大可去做,往後楊玉凝的事情也不用你管,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世子說笑呢,”藍五苦著一張臉,解釋道︰“我和陳紓少說五年沒見面了,多好的感情也得淡了。還有小楊的事情,我一定赴湯蹈火,定然不會讓她出事的。”

    聞此,雷英的面色稍稍緩和,嘆氣道︰“我同你一塊去,就去看一眼,絕不久留,省得老頭子說我不念舊情、無情無義。”

    “也好。”陸行心下一笑︰有雷英在的話,陳家的老頭子應當好說話一些,實在不行,陳姥姥會出手的。

    想著,他笑道︰“今日便散了吧,我便回城主府了,明日陳府見。”

    陸行走下台階,在走到雷英和藍五中間的位置時,他忽地停下腳步,回首看了一眼中都督府邸,“這府邸算是夠大的,兩個人將就一晚,不算寒磣。”

    有心算無心,陸行能幫藍五的都幫了,他踩著雪往街巷走去,小雪覆蓋了他留下的腳印,雪越下越大了。

    “要不,今晚你在我這委屈一下?我住、我睡側屋。”藍五側著臉,說話有些扭捏,一副姑娘家姿態,很難讓人相信他是中都督府邸的主人。

    雷英瞥了他一眼,平淡道︰“沒有主人家睡側屋的道理,給我準備一間書房吧,我在書房待一宿。”

    “啊……好,”藍五喜出望外,連忙將半掩著的大門推開,說道︰“請,等會兒我就去街上買些吃食。”

    雷英卻是沒動身,輕笑道︰“現在就去吧,吃完了再回來,你昨日不是說南苑的好,我們去那里吃?”

    藍五嘴角一抽,連忙道︰“南苑、南苑不行,它關門了。”

    雷英狐疑地看向藍五,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容,問道︰“當真?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我們再跑一趟,你也別遷就我,我知道你一心念著南苑的好。”

    藍五整張臉僵住了,兩只腿就跟灌了鉛一般沉重,臉上強行擠出笑容,“真的,關門了。我們換一家?”

    “行——吧,幫我拿著。”雷英將手中的銀槍丟給藍五,蹲下身子整理自己的衣裙,將綁起來的裙角都揭開,再拍落上邊的灰塵。

    接著,雷英將頭上的木簪取下,用手把落下的頭發都往後梳,她從袖中摸出兩個花繩,給兩側要落到正面的頭發系成小辮子,木簪不適合用來裝飾,她摸著劉海的上方,手指輕輕摩挲。

    “你等等。”藍五閃身進了院子,沒多久就拿著一枝淡黃的臘梅走出,枝干縴細,瞧不見黑樹皮。

    他將蠟梅遞給雷英,笑道︰“給你,正好合適。”

    雷英接過蠟梅,別在了右側的發間,她特地轉了一圈身子,問道︰“第一次穿女兒家的衣服出去吃飯,怎麼樣?好看嗎?”

    藍五雙手握住槍桿,看的眼神都迷糊了,“好看、好看。”

    ……

    城主府,月入窗口,茶幾中的水面映著白弧,比青瓷更白。

    “公子,今日的事情我听說了。”白狐兒捧著一件貂皮衣,將它掛在衣架上,再用木梳清理毛隙。

    “那年的雪山貂,說是什麼極品,照顧起來也跟尋常貂皮一般。楊家那丫頭在內廷監的牢房里待著,說是有四名斷江境武夫時時刻刻守著,大概率是出不了事。”

    陸行端起茶杯,小飲一口,“城主府的暗衛呢?昨日孫伍能闖入城主府,你是有意的?”

    白狐兒的身子一顫,裙子扯出沙沙的聲響,她坐在木凳子,手落于雙腿間,低聲道︰“都讓我派出去了,我擔心武仙大人,便讓他們都去找了。”

    “嗯,你先把貂衣理好,這兩天風雪大了。”陸行目光平淡,輕嘆口氣,“有些事情,你自己要知道錯在哪。”

    杯中白弧愈深,陸行的食指輕敲瓷杯,解釋道︰“你讓人去找,便等同告訴全天下的人武仙失蹤的消息,便是找到了,你讓姐姐頂著重傷的身體來守護雪津城嗎?你若是找不到,時間拖得越久,雪津城、北地都會動蕩。”

    白狐兒的頭埋得更低,聲音委屈巴巴,略帶哽咽,“可是、可是武仙不在,公子又遠在龍虎山,就我一個人待在雪津城,空蕩蕩的府邸,我擔心。”

    陸行听著白狐兒輕輕的抽噎聲,心中頗為疼惜,這丫頭在雪津城一待就是三年,獨自守著這空蕩蕩的院子。

    “沒怪你,我跟你說明其中利害,只是希望你往後要三思而後行。”

    陸行走到白狐兒的身前,右手捻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龐抬起,“狐媚眼,白里帶紅,粉黛天然,再哭可就花了。”

    他端下身子,身子往前傾,和白狐兒貼得很近,鼻尖抵著鼻尖,“去洗洗吧,今夜你留下,本公子欠了你三年的,今夜十全十地滿足你。”

    “嗯,我听公子的。”白狐兒羞紅著別過頭,從陸行的手中掙脫出,如脫籠的白兔逃出屋內。

    等待白狐兒離開,陸行用手抵住額頭,上邊全是汗珠,“最近是不是太疑心了,白狐兒是我從草原帶回來的。”

    “可是以她的聰穎,為何會被孫伍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還有殺孫伍這件事,我有些沖動了,”陸行摸著右臉的鬢發,面上有愁容,“我去南苑的時候,沒有人提起這件事情,孫伍的尸首還在城頭晾著,閣老到現在都沒有做出回應。”

    “還有那十四位老將軍……”陸行沉默,他很清楚事情鬧大了會發生什麼,兵變!

    “罷了,明日去探探陳文哲的口風,閣老們之間到底是如何約定的。”

    陸行沒在思索,轉而把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杯底輝白。

    約莫等了一刻鐘,白狐兒走進屋子,頭發濕漉漉的,水珠滾至胸口,如在一線天下跌落,不可尋去處。

    “公子,你也去洗洗吧,”白狐兒拽起陸行的手,一邊推搡一邊說道︰“我已經備了熱水,你先過去,稍等我一會兒,我來服侍你。”

    陸行被白狐兒拽出屋子,院里有冷風,許是高牆的遮蔽,雖冷但不刺骨。

    院中有一株光禿禿的桃樹,這是二十年的老桃樹,便是春時,也是不怎麼結果的。

    陸行順著枝丫看著天空的月亮,忽覺得月影缺了一角,再是定楮看去,月色依舊清冷,渾然天成。

    “是我眼花了嗎?”陸行小聲嘀咕一句,便進了側屋,那里是洗浴的地方。

    ……

    冬日桃木枝,春意待佳期。

    陸行和白狐兒被熱氣蒸得通紅,尤其是白狐兒,白里透紅的殷富,讓人垂涎欲滴。

    二人從側屋出來,都是洗漱完了。

    “公子快些,磨磨唧唧的,長夜雖久,那也禁不起你這般怠慢。”白狐兒環抱著陸行的手臂,臉上嬌羞,目光稍稍迷離。

    “外邊冷,你別著涼了,”陸行將長袍披在白狐兒肩上,顯得很寬大,“走,我們回里屋。”

    再有一輕風吹過,刮得陸行的耳朵生疼,寒風冷得讓他渾身打了個寒顫。

    “進屋、進屋。”陸行沒多想,摟著白狐兒進了里屋,再是鎖上房門。

    榻外點了一支蠟燭,外圈是紅色,散發著淡淡的百花香。

    “公子不如和我說說宋傾然,你和她那啥了嗎?”白狐兒趴在陸行的胸脯上,手指在陸行的胸膛畫著圈圈。

    陸行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可別造謠,沒這回事。”

    說著,陸行翻了個身子,大腿狠狠一夾,正好將白狐兒壓在身下,“倒是我家白狐兒,三年不見,豐膩不減,環肥更甚。”

    “別、這般……盯著我看。”白狐兒說著,用被褥擋住羞紅的臉蛋。

    “書上說,掩耳盜鈴。”陸行貼著白狐兒的耳畔輕語,直讓她嬌軀顫抖。

    白狐兒咬著唇,邊伸手反抗邊道︰“書上還說,坐懷不亂。”

    陸行笑道︰“那白狐兒可曾听過,欲擒故縱。”

    “嗯哼~”白狐兒口中喘著粗氣,面上有慍怒,顯然是被陸行逼急了,“書上、書上寫著,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陸行柔聲道︰“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還得加一句,圓月狐兒胸。”

    “別說了——”白狐兒呼聲投降,口中熱氣往外涌,“奴家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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