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儒聖

第四十章︰君子溫如玉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十九和拾一 本章︰第四十章︰君子溫如玉

    燭火飄搖,火光和你譚菁期盼的目光落到陸行臉上,緊蹙的眉心柔軟了。

    “我或許能參悟這圖騰,”陸行對譚菁說道,隨後心思一沉,劍意匯聚成小人出現在泥丸宮里。

    既然陸行能參悟,我便幫他一把……譚菁抬手取下發髻中的木簪,將它置于胸口,雙手僅僅握著,發簪頂端的“溫”字微微發光,她調動胸腔中的浩然氣經過雙手的經脈匯聚到木簪上,“溫”字上的光芒愈發亮了。

    “咚!”石室仿佛在一瞬間破碎開,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顆瑩亮的水珠滴落,湖面上泛起漣漪,水波如絲帛蕩開,倒映著五光十色,如一幅幅七彩的畫卷。

    若是將視角挪到高空,可瞧見湖面被大多為紫金色,左邊是一只紫羽玄鳥,右邊是一柄三尺文劍。

    “嗨!畫龍點楮!”譚菁的聲音在這方世界響起,一只長寬百丈的手指落下,正好點在紫羽玄鳥處。

    木簪中飄出一抹浩然正氣,溫夫子步子松軟,睡眼朦朧,右手的手背搭在額頭,微微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哀嘆︰“我這弟子真是的,若不是楚老頭非要丟給我,唉……”

    溫夫子眼簾微抬,透過手指的縫隙看向高空,一只紫羽玄鳥在天空飛舞,叫聲清脆,像一種青銅器的打擊聲。他白淨如玉的臉龐勾起一個鈍角,道︰“鐃,周朝的樂器,鐘鳴鼎食,倒是第一次在書外瞧見。”

    “不錯呢,算是不虛此行……”君子溫潤,佩玉鳴鑾,這時的溫夫子叫好似真人一般,簡單在湖上踏出一步,仿佛天地都為其奏音。他昂首看向頭頂,透過此界看到了兩個老頭,他們似乎……在爭吵?

    “呵,”溫夫子輕輕一笑,右手送出一抹浩然正氣,如靈蛇一般朝天空的紫羽玄鳥而去。

    僅是一個照面,浩然氣所化的白色靈蛇便將紫羽玄鳥束縛,蛇身柔韌,不斷的擠壓著紫羽玄鳥的肉身,不一會兒紫羽玄鳥便支撐不住,肉身潰散為紫氣,化為了一枚小小的雕像,薄如花紙。

    “,你在這世間的傳承早就消失殆盡了,不妨就從了吧……”

    溫夫子心念之下,白蛇咬著的花紙回到他的手腕。他兩根玉指捻著的花紙,眸中微閃,似是恢復了幾分精神,向前再邁出一步。

    “嘩啦!”湖面如鏡子一般破碎,白茫茫的世界似乎支撐不了溫夫子這一步的分量,徹底化為虛無。

    石屋昏暗,僅有燭火照明。

    這少年?不簡單呀……溫夫子眼中閃過驚異,右手輕揮,的花紙便順勢飄到了陸行的胸前,隨後穿過衣物,印入陸行的皮膚。

    溫夫子回首看向閉目抱著木簪的譚菁,嘴角一落,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這丫頭,都叮囑你多少回了,你的本命神通別在書院外用,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的。”

    在低語聲中,溫夫子探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扣成一個圓,如汪汪明月,“咕”得一聲破碎,在譚菁的額頭留下一個紅印。

    “彼若空谷,天地同心。你這通曉規則的能力還是別用了,為師為你設道禁忌,不入大儒的話,在外邊就藏捏著吧。”

    白衣輕薄,如燃盡的燭火緩緩消散,一抹浩然正氣凝聚在譚菁的眉心,是玄鳥般的印泥。

    黑意濃重,石屋里重歸寂靜,一雙明亮的美眸緩緩睜開。

    譚菁似乎察覺到額頭的印泥,手指抵著眉間,感受著印泥的形狀,喃喃道︰“畫的不是,是青鸞。還是自家夫子懂我,知我不喜煉體的。”

    “倒是陸行……”譚菁回眸看向閉目的陸行,右手的指尖從眉心滑落至臉畔,道︰“陸行的身子很差,煉體之法正好適合他。”

    她盤坐在陸行身前,油燈置于二人中間的地上。譚菁緊盯著陸行的臉龐看,似是想看出眼前男人的心肝,眉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直到看得眼楮發酸,才悻悻然收回目光。

    殊不知,陸行的泥丸宮內正有一場激烈的大戰。

    泥丸宮中,劍意小人和花紙扭打在一塊,陸行緊緊凝聚了三分劍意,堪堪小宗師的劍意,而被壓縮成花紙後戰力也大打折扣,二者這才打得難分難解。

    陸行的神魂尚且停留在抱丹境的層次,承受三分劍意已是極限。他活動著筋骨和花紙貼身肉搏,坦白說,他很享受這種感覺,與用神魂控制劍意不同,身體之間的強強踫撞讓他渾身無比舒坦,每一下都是酣暢淋灕。

    舒坦……劍意小人一步退開,憑空抓出了一卷羊皮紙,仔細琢磨起來。享受完後,他便要干正事了。

    羊皮紙上記載了修煉圖騰的方法,是一部煉體訣。一共六層,但羊皮紙僅記載了前三層,分為神火境,明火境,業火境。

    神火境,乃是修煉的入門層,以心神為引,燃燒出神火,主練心。

    明火境,乃是神火境後的必須練習的一層,以精氣為引,燃燒出明火,主練體。

    完成這一內一外的兩層之後,根據羊皮紙上的記載,其後的四層沒有次第、優劣之分,要挑選適合自身的修煉。

    問題是……所謂後三層,羊皮紙上緊記載了一個業火境,陸行也沒的選。

    業火境,乃是以命數搏修為的一層,非天命加深不可修煉,否則命數崩塌,功虧一簣。

    看羊皮紙上的文字的功夫,花紙再度攻來,陸行一個閃身躲開,隨後以心神為引,運轉神火境的發門,點燃!

    “癢!”這是陸行的第一感覺,就如同千萬只螞蟻在心頭爬。

    “痛!”僅一瞬的功夫,陸行只感覺心髒要炸開一般,有一只怪獸要從心髒里撞出。

    陸行的呼吸急促,劍意小人變得忽明忽暗,在的進攻下一退再退。

    心湖中,亭中人罵罵咧咧的聲音讓湖水震蕩不止。

    “你小子有病是不?要遭罪受別帶上老子!啊……痛啊——”

    “文山虛像, 你快來救老子,我受不了了,要心梗了——”

    ……

    這樣的慘叫聲不知持續了多久,亭中人只感覺度日如年,平日里為依仗的文山此刻也不出來幫忙,直把他痛得直不起身子。

    “這是……”亭中人虛弱的躺在紅色的花海中,心念一動,右手的食指處冒出一團淡紫色的火焰,驚訝道︰“這神火、有點意思。”

    亭中人隨手揮出神火,神火在空中幻化出形狀,一個不著片縷的俏麗婢女落地。

    “奴婢,見過主人,”俏麗婢女環肥燕瘦,皮膚通紅如玉,胸脯沉甸甸的。

    “咳,”亭中人假意咳嗽,腦袋別到一側,迅速將白袍外衣脫下,道︰“快穿上。”

    俏麗婢女穿上白袍,衣帶在腰間打結,就像撐了個帳篷,勉強算是遮了七七八八,試著作揖道︰“多謝主人。”

    亭中人這才回首看向俏麗婢女,頗為滿意地點點頭,輕嘆道︰“往後,你就叫苦兒。”

    ……

    泥丸宮內。

    劍意小人渾身被淡紫色的神火包裹,單手抓住襲來的抓住,火焰向花紙上燃起,二人瞬間便被神火包裹。

    花紙在神火中顯得毫無反抗的能力,除了嗷嗷慘叫外,就只能任人宰割。

    很快,花紙被神火徹底吞噬,內焰的紫色濃重了不少。

    神火境中期,神火可以離體。

    陸行心念一動,劍意小人消散,神火獨居于泥丸宮,它不斷膨脹,似乎想將整個泥丸宮佔為己有。

    這時,兩柄飛劍竄入泥丸宮,正是日、月。它們圍著神火揍,沒一會功夫,便打得神火節節敗退,恢復了尋常火焰的規模。

    日、月飛劍圍著泥丸宮畫圈,似乎在劃定地盤。

    石室

    閉目良久的陸行終于睜開了雙眼,眸子明亮,似乎有淡淡的紫氣。

    “菁兒,我已參悟圖騰,踏入神火境中期。”

    “啊……好,”譚菁右手托著下巴,揉著朦朧的眼楮。

    陸行右手向前,牽起譚菁的左手,拉著她站起身,道︰“且看好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嗯……好,”譚菁的右手背面抵著額頭,睡意零星。這仰面的模樣,真是溫夫子如出一轍。

    “神火,出!”陸行將手中的神火向頭頂的石牆丟去,神火觸踫到石牆後,順著雕刻著的縫隙蔓延,一個紫色的頓時栩栩如生。

    “嚀咚!”粗听如鈿頭擊節碎,細听如幽谷敲鐘。石室頂部塵土飛揚,壁畫竟然從石壁中掙脫出,向石室外飛去。

    天空頓時出現好大一個窟窿,外邊沒什麼光,看著像夜空。

    二人從頂上的窟窿躍出,站到了石屋上,周圍漆黑死寂,一條條鎖鏈的來處被虛空吞噬,八條鐵鏈將石屋高高懸掛在虛空中,周遭除了石屋外,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陸行抬頭看向天空,無數星辰勾勒出截然不同的兩幅畫卷,畫卷交觸的地方,光芒四射。

    “陸行!你為何會在此地,若是修出浩然氣,理應傳送到宮殿中才是。”質問聲從遠處傳來,一位頭戴高巾子、著大紅長襦的夫子踏空而行,手中橫著一柄三尺文劍。

    “喲,小子,能耐啊,能激活石像!不對,你這氣息,你修出了神火!”一位衣著糟蹋,穿獸皮毛衣的蓬頭老人驚呼,他腳踏脫困的石像,隔著老遠,都能瞧見其目光中的震驚。

    “小子陸行,見過兩位前輩。”陸行向前探出一步,將譚菁護到身後,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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