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楊小濤倆人在一機部里接受長輩的‘關愛’。
雖然是牛老請客，但來的可不止屋里幾個人。
一機部的其他幾位領導聞訊都跑了過來，當知道楊小濤的來意，然後又被孫老搶了先，一個個的逮著孫老就是灌酒。
那場合，李洪峰看的顛覆對領導的認知。
誰能想到，這群說著粗鄙之言，吆喝著打打殺殺的老頭子，竟然是一機部的老大。
誰能想到，就是這群人，主持著全國的農業機械生產。
車子離開一機部，李洪峰醉的靠在車門上，嘴里說著讓楊小濤開慢點，但眼前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
楊小濤今晚喝的不多，精神還算是清醒。
“是不是感覺很不可思議？”
楊小濤從後座背包里拿出水壺遞給李洪峰。
李洪峰接過喝了一口，隨即說道，“對，確實超出我的想象。”
“這才哪到哪啊，我跟你說，一機部還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民主方式。”
楊小濤來了興趣，李洪峰放好水壺也想听听，這個怎麼特別法。
“就是遇到爭執了，就像咱們這次突擊車的事，牛老跟孫老要是都想要，你猜他們會怎麼解決？”
李洪峰搖頭，他還真不清楚。
“嘿嘿，他們的辦法很簡單，就是關上門，打一架。”
“打一架？”
李洪峰瞪大眼楮一臉的不可思議。
“對啊，就是打一架。”
“誰打贏了，就是誰的。”
“憑的就是誰拳頭硬。”
說到這里楊小濤笑了起來，“可你別看他們真的打，但內里的關系好著呢。”
“這就是打出來的交情。”
李洪峰感慨一句。
楊小濤點點頭，“所以啊，一機部，不僅是老大哥。”
“更是因為有他們在，誰也不敢造次。”
李洪峰好像听明白楊小濤話里的意思了，但又有些不解。
將李洪峰送回家，楊小濤這才開車回到四合院。
家里都已經睡下，楊小濤往爐子里換了塊煤球，這才進屋躺在冉秋葉身旁。
第二天，一機部就派人來到紅星制造廠，在孫老跟王法的主持下開始交接學習。
楊小濤中午過來一趟，王法也知道他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幫忙生產白駒飛機的部件。
交接很順利，沒多久，孫老下轄的制造廠就開始了生產。
九部這邊也將車間重新改造，四條生產線將會同時進行。
與此同時，劉懷民、陳宮聯系各個飛機制造加工廠，開始安排任務。
同時，來自九部的福利關懷，也在老洪的主持下，開始送到各個工廠。
雖然只是第一年，而且九機部成立的時間沒多久，但楊小濤深諳一視同仁的道理，更明白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後果。
于是，在楊小濤的建議下，所有一機部所屬工廠，會按照工廠的貢獻情況，予以部分福利。
為此，李洪峰特意去了趟紡織廠，跟廠長翟靜聊了半天，最後才采購了一批內部床單、毛巾和枕巾。
三式一份，由紡織廠負責包裝好。
這就是九部新年的基礎福利。
至于表現突出的，會給予九部生產的產品作為獎勵。
這些可都是搶手貨啊。
總而言之，這一次九部花費出去的福利可是不少，更是讓李洪峰這個第一書記看了心里難受。
不過他也知道，這些東西給的都是奮斗在革命戰線上的同志。
要是給別人，他或許會有些微詞。
但給這些人嘛，他覺得應該給。
時間就在緊張忙碌的工作中進行。
九機部的工作也逐漸走上正軌，各部磨合好後，也開始進入狀態。
楊小濤一天天的兩點一線，上班，回家。
同時也在關注著國內外的情況發展。
自從合眾國將黑鳥偵察機的消息透露出去後，立馬引起國外的熱議。
這年代雖然沒有網絡微博，但報紙就是最好的喉舌。
那些為了博取民眾眼球的報紙廠商，雇用的作者是什麼都敢寫。
而國內更是拒絕透漏黑鳥偵察機的任何信息，這就給了作者想象發揮的空間。
什麼《神秘東方法術攻擊黑鳥》。
什麼《黑鳥因為她而墜落》。
什麼《黑鳥叛逃了》
等等等等，一篇篇文章的出現，直接讓這件事發酵起來。
還有更離譜的，一篇《黑鳥到底去哪里了》的文章中，將黑鳥偵察機的失蹤歸于外星文明的入侵。
文章雖然有些玄幻，但作者卻是用明確的數字將黑鳥偵察機的性能展現出來，然後又對國內的軍事力量做了評估。
如此種種都表明國內根本就沒有力量將黑鳥擊落。
所以他們就認為，這是東方借助了外星人的力量，將黑鳥捕獲。
甚至在結尾後面，作者還猜測那兩名飛行員正在遭受著外星人的酷刑，好了解地球信息，為大局入侵做準備。
這篇文章很快得到了超過一半人的認同，于是風頭開始被帶偏，外星人入侵的靈異事件再次出現在大眾視野中，倒是將火力分擔了不少。
國內對于這件事情，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
因此，在春節即將到來的時候，許多人都在準備著年貨，哪怕買的不多，卻也能給家里帶來歡喜。
相反，那些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是捏了把汗。
一月二十七號，農歷臘月二十八。
聯盟終于坐不住了，開始下場。
這天早上，天還是藍的，但地面卻被雪白罩住。
一早聯盟這個灰熊就起床，然後就正式詢問國內關于黑鳥偵察機的事情。
針對此，憨厚的國內立馬給予答復，結果跟合眾國的一樣，都是重申立場，不過語氣很是委婉。
用國內的話來說就是，親，我真沒有做，你甭要听敵人的胡說。
可聯盟不信啊，他們也是調查了好久，為此東北那旮旯里還陷進去不少人呢。
好容易拿到了部分證據，豈能被國內忽悠過去？
于是聯盟直接拿出了證據。
我一直都在調查，尤其是你們那采購的金屬錸，那玩意不就是用來合成金屬的嘛，合成金屬用來做飛機，做導彈的可厲害了。
你們肯定用這種武器打下來合眾國的小黑鳥。
別藏著了，我知道你們的秘密，趕緊老實交代，咱們還是好兄弟。
國內接到信息後，馬上明確表示，聯盟老大哥啊，真沒有這回事，咱們是兄弟，我不可能騙你啊。
難道你不知道合眾國的無恥嗎？
他可是指著駱駝說是馬的。
然後國內又將自己遇到的困難列了一大堆，雙手一攤坦白說道，聯盟你看，我們飯都吃不上了，哪有精力研究那個啊。
聯盟一看嘴巴一歪，要不是他們每年購買大量的楊村一號，還差點就信了。
什麼吃不起飯，窮的沒精力研究，我信你個鬼。
那啥夔牛裝甲車哪做出來的？
那啥驚雷導彈哪做出來的？
這家伙心太黑了，支援猴子還得他買單，少賺點能死啊。
況且真當他聯盟是吃素的啊，合眾國那家伙晚上穿哪條內褲他都知道，這點秘密還用說？
見國內就是不說實話，聯盟也坐不住了，連夜又發過來，這次語氣更加肯定。
大體意思就是，兄弟啊，合眾國那邊我都摸清楚了，人家一架小黑鳥來你家里串門，就讓你給打下來烤著吃了。
你這樣藏著掖著的，可是太傷弟兄們的心啊。
再說了，我都已經知道你們打下來小黑鳥了，咱們是一個陣營的，犯不著防備啊。
將小黑鳥拿出來，咱們倆一起研究下怎麼吃，等做熟了，吃飽了，大哥帶你去合眾國的堂口轉一圈，威風威風。
聯盟說完，國內就沒音了。
聯盟這話說了好長時間，然後就等，等到等。
過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听到國內的回信。
聯盟，你竟然相信合眾國的話也不信兄弟輕易，我太傷心了。
聯盟一臉懵，然後國內又掉線了。
直到半夜，終于等到了國內的回應。
第一句話，就讓聯盟差點暴走。
傷心過度啊，睡著了。
聯盟眼里都是血絲，直接咆哮著︰丫的傷心個頭，傷心了還能睡著，你丫就是誠心糊弄我。
不要跟我繞彎子，實話實說，小黑鳥是不是你打來的。
國內回道，真不是我打下來的。
聯盟︰你還在狡辯。
國內︰真沒有，我發四。
聯盟︰我不信這個。
國內︰那我喝一杯表示忠心。
聯盟︰這算啥，我不是那種熊。
國內︰我先干為敬。
聯盟︰好，我賠一個。
國內︰我干了。
聯盟︰夠敞亮。
國內︰干！
聯盟︰干！
于是在年前的兩天，聯盟跟國內的交流就跟天上飛的麻雀一樣，呼啦啦的一群飛過來，然後又呼啦啦的一群飛過去。
對方一直想要知道小黑鳥的情況，到底是不是跟合眾國宣傳的那樣，國內打下來的，國內如何打下來的。
如果真的打下來，那一定要研究研究啊。
因為這小黑鳥，他們受了多少委屈啊。
而且還要搞清楚是怎麼打下來的。
如果有這種武器，那更得研究研究啊。
于是聯盟千方百計的打探消息，甚至還拿出許多間接證據，希望國內能夠承認。
可惜，國內根本不松口。
主打一個，我真不知道這事。
問急了，就說是合眾國誣陷。
如此，到了三十春節這天，一直在旁邊看戲的合眾國終于坐不住了。
他們看出來了，就靠聯盟這個榆木腦袋是不行的，于是在這天直接親自下場。
合眾國將小黑鳥的飛行時間、飛行記錄以及通訊記錄選擇性的公布出來。
這下，直接坐實了黑鳥偵察機進入國內，並且遭到了攻擊，最後墜毀。
證據確鑿，這下國內無話可說了吧。
聯盟拿著這個，再次來質問。
國內沒想到合眾國這麼不要臉，派小黑鳥闖入人家不說，還自得的拿出來當成了炫耀。
更沒想到，聯盟這時候竟然不幫著一起譴責這種強盜行徑，反而默契的一起施壓。
真他娘的，一個禽，一個獸，合起來就是不要臉的禽獸。
國內沉默了半天，終于只能再次聲明︰確實有記錄，在那天擊毀一架闖進來的飛機，但不清楚是不是小黑鳥。
所以，沒當回事。
合眾國听了冷笑著，認為這是死鴨子嘴硬。
于是合眾國倒打一耙，說小黑鳥只是執行正常的飛行任務，而且高度超過了兩萬米，屬于自由航行的空域，無權攻擊，還要求給出一個具體的解釋，如何攻擊的小黑鳥。
對于如此不要臉的解釋，國內沉默良久。
終于在臨近年夜飯的時候，才給了一句話。
“你想知道怎麼打的啊！”
“那你們來試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