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濤說完,梁作新便準備出門,“我親自帶人去。”
    “好,有消息,盡快通知我。”
    楊小濤說著打個哈欠,這一夜下來眼楮都沒閉一下,這會兒正好趴一會兒。
    四合院。
    冉秋葉看著院子里已經等待的孩子,心里埋怨著楊小濤。
    昨晚上她可是等到半夜的。
    原以為會回來的,而且還做好了準備,哪知道天亮了,身邊還是沒人。
    早上起來的時候,心里還有些擔憂,眼下還不見人,也沒心思帶孩子出去玩了。
    “媽,爸是不是去工行了?”
    苗苗看出冉秋葉的擔憂,便小聲問著。
    身邊悅悅跟蓉蓉听了也是抬起頭,小臉上也是好奇。
    “嗯,這個有可能。”
    冉秋葉摸了摸苗苗小腦瓜子,然後對著端午喊了聲,“端午,去後院找你翠平阿姨。”
    端午听了立馬拿著竹水槍往後院跑去。
    苗苗則是領著兩個妹妹跟院里的人玩著。
    前院。
    閻阜貴老早就差人安放桌子,三大媽更是一早起來,就帶著幾個老婆子在家里做飯準備。
    這時候閻阜貴來中院,看到冉秋葉,忙上前詢問情況。
    “小濤這是,昨晚沒回來?”
    冉秋葉笑著點頭,“可能是工廠有事忙不開。到時候,我代表就行。”
    閻阜貴笑眯眯的,“行,您冉老師,不不,是冉主任來參加,那更是蓬蓽生輝啊。”
    兩人說會話,閻阜貴便去前面張羅,今天不僅有院里的人,還有一位從鄉下來的,這次特意安排跟閻解成見面。
    正好顯示下自家的財力跟地位,到時候省了見面的時間,一舉多得啊。
    劉玉華看到冉秋葉就領著小雨過來。
    幾人湊在一起,冉秋葉從家里拿了些水果,一群人坐在院子里。
    “秋葉,這閻大爺的算盤打的真響。”
    劉玉華拿起一根黃瓜妞,用手一搓,將外面的小刺出溜下,然後用舀子澆水洗干淨,將其掰成兩半,分給苗苗和小雨。
    接著又是一根,分給悅悅跟蓉蓉。
    “這事小濤昨天說了,不為別的,就沖閻解放是車間里的工人,就得去一趟。”
    劉玉華點點頭,“我讓奎子也過去下,反正兩塊錢,不能再多了。”
    “再說了,這閻大爺的摳樣,一桌子菜還不知道有沒有兩塊錢呢。”
    兩人說著話,翠平抱著端午過來,身後小石頭手上拿著一個籃球,正是端午送給他的,跟在後面嘿嘿笑著。
    “平姐,你家老頭呢?”
    劉玉華跟翠平脾氣差不多,直來直去的,翠平也不介意。
    “誰知道死哪去了,昨天晚上都沒回來,估計是在辦公桌上過夜了。”
    翠平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盤子里的西紅柿,扔給小石頭一個,自己拿起咬了口,“秋葉,你家這西紅柿賊甜,啥品種?”
    冉秋葉也拿起一個,這是院子里第一批熟透的西紅柿,“我也不清楚,小濤說是鄉下的土柿子。”
    “土柿子?”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會不會跟水土有關?”
    劉玉華在一旁插嘴道,土柿子她也吃過,酸溜溜的,熟透了也有點酸。
    “對了,你家男人呢?”
    翠平看了眼周圍,沒看到楊小濤的影子,冉秋葉搖頭,“昨晚沒回來。”
    “這些男人,為了工作,家都不要了。”
    翠平抱怨道,然後看著劉玉華,“還是你家好。”
    劉玉華一愣,隨即挺起胸脯,“那我們就爭取再添一雙筷子了。”
    冉秋葉听了在一旁抿嘴笑著,翠平冷哼一聲,“老娘也能生的。”
    三個人在院子里笑著,不遠處苗苗一群孩子玩耍著,跳繩,踢毽子,打籃球.
    喜慶的不得了。
    院子旁,傻柱坐在屋里端著缸子喝著水,臉上帶著嘲諷。
    “就閻老扣那樣的,能夠出啥好吃的?”
    “一大媽,要我說,拿一塊錢都是多了,您啊,準備五毛錢,足夠了。”
    傻柱在一旁說著,秦淮茹卻是認可的點點頭,“是啊,一大媽,一塊錢不少了,他閻阜貴只是請個答謝宴,正主都沒回來呢,犯不著這麼多。”
    一大媽听了臉色有些為難,那些年閻阜貴跟在易中海身後,兩家沒少幫扶。
    現在孩子要結婚了,一塊錢她覺得也不多。
    “對,五毛就夠了,咱們家也出五毛,到時候領著小當槐花一起去。”
    秦淮茹在一旁說著,先前有小當的時候,他們家在院里擺席,閻阜貴就是五毛錢領著一家子人來吃了好幾桌。
    這賈家雖然沒了,但仇她可是一直記著呢。
    “對,就這樣。”
    傻柱听了憤恨點頭,“當年這閻老摳捐個款都是摳摳搜搜的,我看咱們呢都是一家人,也別一塊了,五毛錢就行了。”
    一大媽听了有些過意不去,可傻柱直接站起來,“就這麼定了。”
    “一會兒我去嘗嘗三大媽的手藝。”
    “哼哼~~”
    說完背手出門,一大媽算是听出來了,傻柱這是生氣閻阜貴沒找他做飯啊。
    中午時候,前院空曠處擺了三桌,閻家屋里也擺了兩桌。
    男的在外面,女的去里面,小孩子沒上桌的份,就在母親身邊等著,不時接過投喂的東西,吃一口就跑出去。
    冉秋葉跟翠平坐在一起,家里的孩子倒是沒來,讓劉玉華幫忙看著。
    反正家里都有飯菜,不必來這湊熱鬧。
    眾人正吃著飯菜,突然院里傳來一陣吵鬧聲,而且陸續還有打斗聲。
    冉秋葉放下筷子跟著眾人出去,就看到傻柱將閻解成一個抱摔,整個人砸在地上,然後被傻柱踩著。
    閻阜貴在一旁氣的直哆嗦,嘴里說不出話來,周圍人立馬上前幫忙。
    周奎卻是看到冉秋葉出來,忙湊過來護在一旁。
    傻柱今天一看就是找事的,可不能讓這家伙胡來。
    “傻柱,你個沒良心的,你要干什麼?”
    三大媽沖出來,就往傻柱身上撲打。
    一旁的秦淮茹也跑過去拉扯傻柱,這吃飯就吃飯,動手打人,那可不行。
    傻柱被三大媽跟秦淮茹推到一旁,閻解成這才揉著後腰站起來。
    “傻柱,你,你他娘的等著。”
    “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就是你,跟秦京茹不三不四,還”
    “您他娘的胡說,老子踹死你。”
    傻柱一听秦京茹的事,心里登時明白,這院里許家的眼線就是閻解成啊,心頭怒火根本就壓不住,直接甩開三大媽跟秦淮茹,一個飛腳就往閻解成肚子上踹。
    住手!
    下一秒,傻柱的身體猛地一偏,眼楮看著攙扶閻解成的人,眉頭緊皺。
    而此時,閻解成嚇得連連後退,連帶著攙扶的人也往後退。
    只是這人,看著傻柱,同樣一怔。
    下一秒,兩人眼神對上,然後快速分開,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而喊出聲音的閻阜貴站在一旁,神情悲憤。
    在外人看來是傻柱給閻阜貴面子,但實際上,傻柱的心都在剛才那人身上。
    那個女人。
    那個玉米堆,是他成為男人的開始。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踫到這個女人。
    沈翠花。
    而此時,沈翠花也沒想到,自己這次被媒婆叫上來,說是跟閻解成見面,順便參加個席面。
    剛才在屋里看了眼閻解成,長的挺不錯的人,就是看上去精氣神不大行,這要是在村里,應該是生不出來孩子的。
    後來看到閻解成被欺負,她便上前拉架。
    卻不想在這里踫到了傻柱。
    兩人雖然是暗地里的事,但耳鬢廝磨,樣貌早就看的清楚,之所以沒有牽扯,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傻柱,你要是再敢胡鬧,我就去街道辦告你。”
    閻阜貴氣呼呼的說著,傻柱听了渾不在意。
    “去啊,去,也是你家大兒先動的手,咋滴吧?”
    閻解成听了立馬叫喊起來,“你胡說,傻柱,是你先說老子的。”
    “說你啥?”
    “你”
    閻解成還有些理智,沒有說出來。
    傻柱見此冷笑一聲,“說你是廢物那是事實,整天在家里混吃等死,誰要是嫁給你,倒血霉了。”
    “你”
    “你好,你好也是個絕戶,生不出兒子的絕戶。”
    閻解成還想說傻柱跟秦京茹的事,但想到閻阜貴的囑咐,還是沒說出來。
    不過說這話,比說秦京茹更刺激傻柱。
    “你個混蛋,老子弄死你。”
    傻柱嚎叫著沖上去,這次再不顧忌身邊的女人,直接跟閻解成扭打在一起。
    一旁秦淮茹也是冷著臉,這不是罵她不能給傻柱生嘛。
    就是一大媽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解曠,叫人,去派出所。”
    閻阜貴看著好好的宴席被傻柱給毀了,這要是傳到老二的耳朵里,新娘子會怎麼想?
    “柱子,回家,快回家了。”
    一大媽看到閻阜貴要叫人了,忙上前勸住傻柱,拉著就往中院走去。
    身後秦淮茹冷哼一聲,看了眼三大媽一家,“閻大爺,別說我們不給你面子。”
    “今天這事,擺明了就是閻解成先動手的。”
    “我家柱子只是說了兩句實話,您要是鬧到街道辦,派出所,都是這個理。”
    “我就不信,被人打了,還不能動手還擊了?”
    閻阜貴听了腦袋一陣眩暈,多虧三大媽在一旁扶著,這次沒有倒下。
    秦京茹在一旁看熱鬧,心里也猜出閻解成的事,看他被傻柱揍慘了,歡欣著呢。
    而此時,沈翠花站在一旁,听著傻柱說閻解成的一切,又看到悲慘模樣的閻解成,一點男人氣都沒有,心里失望至極。
    這次也不去攙扶,就站在一旁,等著離開。
    隨著傻柱的離開,這飯也吃不下去了。
    冉秋葉帶著人回了中院,其他人見了也是紛紛離開,留下一片狼藉的前院,還有欲哭無淚的閻阜貴,鼻青臉腫的閻解成。
    “抓他,一定要抓他!”
    閻解成大聲喊著,心里都是怨恨。
    閻阜貴卻是啥都沒說,跟三大媽將飯桌上的剩菜拿回家。
    至于一旁的沈翠花,跟媒人待在一起,臉上的態度已經表明,這人不是良配。
    只是想到剛才的傻柱,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
    而此時,回到家里的傻柱一頭躺在床上,腦海中出現的畫面,鎖定在那片玉米桿子堆。
    越想心里越是難受,傻柱爬起身來,在秦淮茹不解的目光中往外走去。
    “柱子,你干啥去?”
    “出去轉轉。”
    留下一句話,傻柱就過了垂花門,看著狼藉的前院,在閻阜貴門前冷哼一聲,接著就往外走。
    可剛出門,就看到煤站的胖子跑過來。
    “何師傅,何師傅。”
    傻柱心情正煩著呢,見到胖子也沒好臉色。
    “嘛呢嘛呢,瞎吆喝什麼,听得見。”
    “何師傅,今晚有個大活,人家出這個數。”
    胖子跑到跟前,伸出一只手,張開又握緊拳頭。
    見此,傻柱眉頭松開,“五十?”
    “對!”
    “我這可是個大活,晚上要整三桌,我這接了就想起您來。”
    傻柱听到有錢拿,還有東西帶,立馬笑起來,“啥活,你說。”
    “嘿,軍屬大院的,要找人招待親朋好友。”
    “行,這活,我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