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岩鐘拉住王博,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為了保衛家園。
然後把段旭多次拯救大伙的事情簡要說了一下。
王博對此不屑一顧,這听起來太玄幻了,無據可考。
至少在他看來雷達,紅外,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數據。
莊元保也早就看不下去了,自己率先走出了帳篷。
段旭︰不好意思,我們得走了。
黃岩鐘︰大家冷靜點,咱們把今天踫到的情況跟組織說清楚了,也許有點幫助。
段旭︰不,老黃,馬上離開這里,我們現在很危險。
看著段旭很認真的樣子,黃岩忠和錢植仁毫不懷疑一起出去了。
段旭走到宋妍秋面前,拽著她的胳膊往外跑。
宋妍秋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被這個可愛的師弟拽著,沒有反抗跟著他往外跑。
王博看著一群人突然冒出來,又突然走了,莫名的怒火燃起,瘋人院呆著不好嗎,別再出來搗亂啦。
幾個人離開帳篷,腳下的土地似乎的流動,再看遠處,車子慢慢的向上下滑去。
“快跑!”
大伙迅速上車,車子啟動,沖出去,車身左右搖晃的厲害。
加大油門向柏油馬路駛去。
幾名士兵過來攔截,“不許發動車子!”
莊元保把頭伸出車窗大聲喊道︰快跑,離開這里。
士兵們沒有往外跑,而是跑向了帳篷。
車子上了柏油路,路面正在裂開。
加速離開這個小山頭,到了旁邊一個山頭。
這里的路面結實多了,段旭停下了,所有人下了車,回頭看著剛剛離開的基地。
臨時雷達基地建在小山丘上。
那個小山丘,正在慢慢的滑向山谷。
所有人很驚愕,好端端的山體怎麼能突然滑坡呢?
士兵看到滑坡,沒逃跑,而是快速回去幫助帳篷里的隊員撤離。
三名士兵帶著幾個人沖出了帳篷,有人手里還拿著一些裝備。
帳篷倒塌了,隨著山體一起滑向山谷底部,速度越來越快。
有人沒跑出來。
裝甲車,雷達車,像塑料玩具一樣,翻滾著,淹沒在土石之中。
一切加速流向谷底,速度越來越快。
谷底發出陣陣的撞擊聲,像打雷一般。
帳篷沒有被完全淹沒,漏出頂部一個角落。
三名士兵,和四名技術人員,在路面塌方前跑到了旁邊的山丘上。
十多個人匯合在一起。
王博和兩名軍方人員沒有逃離帳篷了。
裝甲車里沒有人,雷達車的操作員也沒有出來。
剛才工作的地方變成了巨大的缺口,漏出紅色土壤和白色石灰石。就像是被劈了一刀,傷口流血不止。
宋妍秋靠在段旭肩膀上,情緒失控,段旭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山體滑坡停止了。
夕陽照在紅色的缺口,這個血盆大口和周圍的青山綠水形成強烈的對比,看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士兵們聯系了附近的隊伍,已經沒有足夠人手過來幫忙。
只能自救。
軍餃最高的士兵成了戰時指揮官。
隊伍有序的向山谷底部前進。
距離不到200米,足足十分鐘。
除了松軟的土石,還要時刻注意上面的二次塌方。
隊伍來到了帳篷被埋的位置。
對著帳篷大聲喊話,沒有回應。
帳篷已經被撕破,支架不知道埋在哪里,只有一塊布,帳篷頂布。
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定位,從這里向周邊搜尋。
當把整個帳篷布從土里拽出來後,一張桌子漏出一角。桌子下面好像有人。
原來是王博,滑向山谷時被帳篷裹住,逃不出來,後來抓住一張桌子,擋住了一部分泥土,沒有被完全掩埋。
大伙都匯聚到這里,小心的用手刨開了泥土。
王博身上多處骨折,意識倒也清楚。
天色已黑,搜救工作停止,所有人返回到山頂。
宋妍秋緊緊跟著段旭。怕她走不穩,段旭一直牢牢的握著她的手。她的手卻很冰涼,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
“師弟,你怎麼知道山體要滑坡的。”
“我也說不清,只是感覺到山體很危險。就像是它告訴我這里危險。”
“所以,你能跟山石交流?”
“我不知道。”
返回途中,三名士兵輪流背著王博。
不管多麼艱難,所有人都安全回到了山頂。
王博坐在了地上,表情有些扭曲,顯然他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王博︰“段先生,謝謝你救了宋妍秋……還有我。”
段旭看了師姐一眼,她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紅霞。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太陽落山後,氣溫降得很快。
大伙現在又餓又累,附近的救援早就癱瘓了,也許他們自己都需要救援。
“我勒個去,我TM是VIP。”
莊元保大聲喊道,然後拿起電話。
打通之後,報了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對方提醒原地等待,救援馬上就到。
段旭︰找到救援了?
莊元保︰耶!現在才想起來,我定制的末日災難險,全球各地都能救援,今天看看他們是不是吹牛。
段旭︰啊!我也買了。但不是為了這個。
莊元保︰我懂。
兩人相視一笑。
寒冷中等待了快一個小時。
听到了直升機的聲音,莊元保打開車燈,引導飛機安全降落。
保險人員過來查看現場。
情況有些尷尬。
保險員︰莊先生,根據規定,傷者不是您本人,也不是您的直系親屬,我們合同上不包含現在這種情況。
莊元保︰我知道,這里發生了山崩,我走不了,請求救援。不能帶我這個朋友?
保險員︰這個,沒有規定。
莊元保︰沒有規定就是可以做。費用算我頭上。
保險員︰莊先生,太客氣,這個倒不必,只是您和朋友的其他費用不能報銷。
莊元保︰別廢話了,馬上出發。
直升機不能把所有人接走,士兵們也不能離開陣地。
莊元保和王博一起飛回省城,王博需要立即接受治療。
段旭則開著莊元保的車子帶著宋妍秋,黃岩忠和錢植仁返回了麗江。
麗江依然是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災難的痕跡,也沒有三塔市的人們流落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