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這個聲音的指引，然後盤腿做在地上，三清鈴放在身前，雙手掐太極訣，開始跟著念。
但是我念了3、4遍以後，一點感覺都沒有。
“咯咯咯咯，你讓他念這些有的沒的，能有什麼用？臨時抱佛腳？”，女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還是別念了，乖乖和我走吧。逃脫這個無邊的夢，你不想醒過來嗎？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你要不要隨我來啊。”
我閉著眼楮，但這些話還是再往自己的耳朵里鑽。師兄已經不說話了，不知道是不是走了，半天沒有消息。我知道師兄和我說的這個法咒，是天目咒，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它就在腦子里，突然就知道了。理論上長時間修煉的人，可以開天目，觀人神鬼三界，但是我現在這麼念好像也沒什麼用。
突然我腦後又是一片清白光閃過，又是輕輕的啪的一聲。
我害怕了，這樣沒人能幫到我，我大聲的喊︰“師兄，你在嗎？你在就幫幫我。”
“想想夔和你說的什麼！喵嗷！！”，我一個機靈，這是番茄的聲音！夔和我說了什麼？他和我說很多話啊，我怎麼想的起來是哪句啊！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天？天地無限，法力無邊，太乙救苦，業力消散！我嘴里突然念出這十六個字。
轟！我直接就從夢里醒了過來。天開始發白，隱隱的鳥叫傳來。我驚恐的坐起來，回頭看著番茄。番茄也憂心忡忡的看著我。
“現在你明白了吧，說你跑不了，你就肯定跑不了，這是你的命。”
“那是什麼？”
“夔的牙救了你，你在夢里掙扎，我看到他的牙在你枕頭下閃了兩次。”
“我知道，我夢里的青光就應該是他。但是後來是你叫我嗎？”
“是的，我看你渾身抽搐，一頭大汗，還喊著師兄，就知道你肯定又陷進什麼里面了，就對著你喊，讓你念今天夔告訴你的口訣。”
“那口訣不是什麼強身健體的嘛？”
“那是太乙救苦天尊神咒，常念可以消除業力，拔度亡魂，陰氣消除，鎮宅平安的。夔應該也是看出你身邊有陰魂，所以才讓你沒事念這個。”
“合著你們都看出來我有問題了？”
番茄點點頭︰“太明顯了，我覺醒後就看出來了，只是很奇怪，要是普通人這麼纏著，早就形似枯槁了。你倒是還沒有這個狀態，而且能吃能喝的。你是不是經常會無名火起，然後不找人吵一架就心里煩的慌？”，我听後一驚，確實是，我周圍的朋友都說我有點喜怒無常，而且我也看過醫生。西醫沒任何解釋，說我壓力大，可以嘗試放松。中醫說我是肝火過盛，陰虛火旺，慢慢調理。
“這難道是有鬼纏著的表現？”
“不全是。是你前世業力太重，尤其是殺孽太重。所以你有時會被前世的性格影響。”
“我也有前世？”
“廢話嘛，有靈魂的就有，我在輪回門可是見過不少人類呢。”
“那你見過我沒？我前世是什麼？會影響到我這輩子？”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善人。”
番茄眯著眼楮看著我，瞳孔一會大一會小的。而我則心有余悸的拿起夔的牙，起床我就找個瓶子把它放好，栓脖子上，真管用啊！
將將就就的躺到6點，我實在躺不住了，腦子里反復想著太乙咒，和另一個天目咒。算了，還是早起吧，今天還要給番茄拿手機去。
“我今天要去拿手機，你要和我一起嗎？”
“我無所謂，你覺得我能和你一起上班就可以。”
“以你的機靈勁兒，我覺得可以。”
“不去，我要在家里等著，我總對昨天那個黑車感覺不安心，萬一有人來搜你家呢？”
“你偵探片看多了？他們搜個蛋，我的錢全在銀行，家里現金就沒超過過100塊錢的。除了你，最值錢的就是電腦了。”
“我還是覺得不安心，你去吧。早去早回。”
我看番茄很堅持，就收拾收拾出門了。我一路上揉著麻木腦子，一面在想下次見到夔要問的事情。混混沌沌的開到學校，打開門就看到一個讓我想了一路的人和校長在聊天。
校長見到我，馬上對我說︰“你來的正好，你帶牛校長參觀下學校，然後介紹下學校，完事來校長室找我。”，我無語的看著夔，你在這干什麼？！
“那好的，王校長，我們一會見。走吧，小姜。”
“…請。”，面子還要做做啊，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
“我們這里是一個私立的學校，目前在冊學生220人，基本都是國內的留學生。我們隸屬于某大學，是某大學的分校。主要的課程是商科、會計及金融類的課程，還有部分大學的預科課程。我們和楓葉國多所大學有合作關系，並和漂亮國的大學也有聯系。你過來干什麼的！？”，我看校長消失在轉角，迫不及待的問夔。“還牛校長，你怎麼不說你就是夔牛？”
“我名字就是牛夔，這多省事。至于找你們校長，是想談談收購的事情。”
“你們真瘋了，接待處不夠，還要開個學校？”
“你們這個學校我有了解，其實就是野雞學校，只是因為楓葉國的規定，必須掛靠在某公立學校下面，所以你們包了人家的商科等幾個課程。至于預科課程，其實也就是為各大學培訓語言和數學這樣的普通課程。一個是為了進某些特定專業的學生做預先學習，或者是可以讓這些學生進大學免語言成績的。”
“…你還真了解啊。你想干什麼？”
夔看了看周圍，說︰“我們就是看上你們可以送學生進大學，以及這些預科課程的。這些課程一般都是時長一年，而且可以有效的讓我們的學生了解這邊的情況。如果能混入大學，當然沒問題，如果不習慣，正好這一年就剔出去了。”
“你知道不知道私立學校也沒那麼容易，校長要應對教育局的檢查，要負責招生，要負責和上級大學溝通。還有有個教導主任做課程安排，聘用老師，各個課程之間還要協調…”
“知道，所以選擇你們學校，不是有你嘛。”
“你是真看的起我。”
“其實這里的老師大部分我們都是要留任的，畢竟你們還有200多學生呢。但是以後就不招普通人了。然後校長我也準備返聘。解決完眼前的人類學生就可以讓他退休了，多給點錢嘛。”
“你是深諳人類社會的潛規則啊。那你打算怎麼聘用我呢？”
“沒工資。”
“你讓我喝西北風啊！”
“給你20的干股如何？”
我沒有說話。說實話，我們這個是一個小學校，但是每年的營業額有多少我還是知道的。一個學生一學年的學費是14000楓葉幣，每年的招生是在70人左右，這就是小一百萬。但是房租大概一年要20萬，管理費亂七八糟的大3、4萬，這樣就去了四分之一。然後還有老師的薪資和申請上級大學的所謂課程費。大概一年能有個40萬左右的淨賺吧。但是20是簡歷在人類招生的基礎上的。如果是妖，那他們出學費嗎？
“你們的人過來，也要交學費嗎？”
“當然，不然大家吃什麼。他們如果去其他大學深造，難道不交學費嗎？”
“理論上你的這個提議其實是比我現在的收入高的，但是我總覺得有陷阱。”
“能有什麼陷阱，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干股哦，你又不用拿錢，怕什麼。”
“那也不行，我平時吃什麼，股份分紅一年一次或大股東決定，我平時怎麼活？”
“那維持現有工資，再加20股份可以了吧。”
“那可以。反正你們把我餓死了也沒什麼好處。”
我心懷忐忑的和夔談完，送他去了校長室。校長還是很客氣的，笑呵呵的接待著夔。
“小姜啊，你去給我們拿兩杯咖啡。”，明白，就是後面的話不適合我听了，咖啡拿來也不用再留在里面了，這都是職場的黑話。
去到休息室，我果然听見同事們都在商量退路的事，辦公室小，是藏不住秘密的。而且雖然老板留員工，但員工也要選擇老板不是。基本對目前這些同事來說，應該還是會留吧，畢竟找工作也不容易。尤其是我們在私校的員工，其他私校已經有自己的班底了，想往公立學校升又非常難。
把咖啡送進校長室的時候，正好他們也談完了。看著校長和夔愉快的表情，估計交易已經做好了。夔禮貌的拒絕了咖啡，然後走出了學校。臨走的時候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滿了你懂我的含義。
果然下午校長就宣布，學校將要有董事會變動，大家的工作維持不變，但是有願意另謀高就的，學校也不攔著，並承諾了在原來合同的解聘待遇上，多加2個月工資。會議室里人頭攢動，一共也沒幾個員工，竟然還真有人想走。
我看著交頭接耳的同事，突然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涌上了我的心頭。我感覺自己又在做夢，每個人我都認識，但是又都很陌生。短短的幾天，妖族已經全面滲透進了我的生活，甚至都開始影響我的同事了。不知道這些同事里有沒有隱藏的妖族，如果有，那他們一定喜歡這種變動，但是如果沒有，那普通的人其實很難去抗衡權力或資本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