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來都是以弱擊強！”
新帝覺得張學舟性子溫和，與朝堂上的‘求和’派系相近。
但張學舟從來就不是什麼懼怕事的人，他出道以來的對手幾乎每一個都比他強。
想實現以弱勝強的難度非常高，這其中的難度不提，關鍵的問題是他和燭九陰、道君等聖地之主沒有生死方面的交惡。
簡單而言，張學舟在當下沒有交惡的需求，也沒有足夠大的利益值得他去引發對立。
他在新帝眼中看來無疑是帶著幾分軟弱了。
“一團糟！”
憑空多了兩個聖地之主的生死大敵，這對張學舟很糟糕，想要實現以弱擊強的難度不算低。
西昆侖的東華離長安城很遠，但凶國三大聖地的修士能到達長安城。
東華會被照妖鏡克制，道君是人類修士，對方並不忌諱照妖鏡，兩者的情況完全不同。
張學舟在計算麻煩時並沒有將燭九陰算入其中，更多是謀算道君的原因也在于此。
且不說燭九陰在地宮被重創後需要修養，照妖鏡也是保命惜命的燭九陰所需要戒備的，只有道君前來長安城報復的可能性最高，想要提防道君甚至反殺道君的難度非常高。
“老大，我們需要在這兒住多久？”
古樹頂冠中，張學舟強行推動綠頭鴨進入其中，讓綠頭鴨陪著自己煉化飛刀精芒。
只要沒有被道君一擊致命，張學舟確實有重來的機會。
這片並不算大的空間中，綠芒不斷補充著張學舟損耗的精神量能，讓張學舟不需要忌諱精神量能太低承受刺痛損傷。
無根之源的飛刀精芒不斷被煉化，張學舟甚至還有余力不斷思考如何應對道君。
“這麼快就想去長安城躺著呢？”
綠頭鴨詢問聲讓張學舟回神，也淡淡回應了一句。
“我不想去長安城躺著，我尋思著您住的時間長一些，那我就在這兒睡一會兒”綠頭鴨叫道︰“我感覺這兒的環境太安逸太好睡了，只要睡了清醒回來，我肯定會心情舒暢！”
“哦？”
張學舟詫異了一聲。
狗中毒了會自己找解藥，綠頭鴨也存在類似的本能。
二號天坑已經成了實際意義上的修行聖地，哪怕不懂修煉的生靈在其中經歷長久時間後都有可能進化成妖類。
綠頭鴨對二號天坑的變化有驚喜，但並沒有在古樹頂冠這兒強烈。
如果不是綠頭鴨難于單獨前來，張學舟懷疑對方早就私自過來了。
“你感覺這兒睡一覺很好？”張學舟問道。
“我感覺很好！”
綠頭鴨點點頭，又探頭探腦看了張學舟一眼。
在古樹頂冠中睡眠是一件好事，若長睡不醒又是一樁壞事，這需要張學舟配合，在時間到達後呼喚清醒。
綠頭鴨歪著嘴巴對著張學舟一陣傻笑，等到張學舟揮了揮手，他才歡天喜地找了個角落趴了下去。
只要不強行維持清醒，在古樹頂冠中陷入沉睡確實會非常快。
張學舟看著趴下的綠頭鴨神魂，只見對方在閉眼短短瞬間就陷入了休眠。
絲絲綠色光華在神魂上纏繞，仿若編織了一個安放神魂的搖籃，也帶來了更為舒適的感覺。
“古樹？古樹？”
張學舟呼了兩聲，此前能交流的古樹並沒有在這片空間浮現，他也只得作罷。
“先煉化掉道君的飛刀精芒再說！”
射入神魂的飛刀精芒如同跗骨之疽，破壞性極強。
張學舟也就在荒持石斧劈碎識海時見過相似的威能，那時的他有東華承接損傷，神魂也並無當下強大，恢復起來的難度遠沒有當下高。
“也不知道君是如何練就的這等本事！”
雖說從老童那兒得知了部分，知曉道君結合了葫蘆的特殊才練就了讓人聞風喪膽的飛刀絕技，其他人缺乏條件難于重復，但道君如何淬煉飛刀依舊值得學習。
張學舟覺得蒙特斯巴頓的蘊養法或許與之類似，但又存在水準差距。
擊殺對手並不需要將之挫骨揚灰，張學舟覺得自己在動用靈木法杖崩潰對手身體時的打擊力有些分散，若能進行凝聚，所發揮的威能肯定會更強。
他尋思了片刻沒明白，遂也放棄了念頭。
對張學舟來說，照著抄很容易，靠一次受傷的見識就反推理論則是難之又難，他天賦還沒高到這種程度。
他有一些研究的心思，但這種心思不多。
自身能力不及，張學舟干脆利索煉化了飛刀精芒。
紅色的血芒在他神魂中消失，神魂對撞湮滅最終陷入了尾聲。
“嗯？”
雖說不清楚時間過去了多久，但張學舟還是需要按照穿梭規則進行互換，免得穿梭時間產生凌亂。
一切結束之後，張學舟剛欲將綠頭鴨拉扯起來，只覺神魂似乎多了一些變化。
“神魂質量沒有變化，但容納的數量似乎增加了！”
如果沒有精準的容器，想進行測量是一件難事。
張學舟這些天忙于煉化飛刀精芒，精神力量不斷消耗也不斷衍生，他並沒有注意自己神魂的變化。
等到古樹頂冠不斷修補神魂，又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滋養，張學舟才發現自己神魂似乎經歷一場高強度煉化後成長了。
能讓張學舟有幾分詫異，自然是因為這種增進幅度不小。
但這種增進又並未達成質的蛻變。
“可惜接道君飛刀的風險太高了，他此前動用飛刀殺戮並未盡全力，又是射殺了數人，才讓我撿了這個便宜，若專門跑去接飛刀，這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馬邑的角逐讓張學舟患得患失。
壞處是與道君結仇，道君性情是有仇必報，而且會用最快的速度，這導致風險性極高。
好處是新帝管控權力已成定局，張學舟等人的待遇大幅度提升，動用國家資源沒了阻攔。
這其中好壞的對比讓張學舟難言得失，扛住了道君的反撲，一切就是值得，扛不住道君，不論是新帝死了還是張學舟被殺了，這都是大禍臨頭。
他的患得患失在此刻才消退，開始認為這並不算壞事，需要用積極的眼光向前看。
道君的風險是實打實，但張學舟當下得到的好處也是實打實。
神魂作戰的機會非常少，他當下顯然就從中得到了裨益。
《般若心經》還不曾推動到第八層，張學舟覺得神魂已經多了第八層的神魂量能，他的精神再次蛻變只差了一線。
若能擁有再接道君一刀的類似機緣，張學舟覺得煉化後或許會給予精神強化篇大概率增進的可能。
“若能再進一步，道君被我戳一棍子也得躺！”
尋思著再度推動精神強化篇蛻變，又對比了此前出手對道君造成的創傷，張學舟對比過後的心中隱隱有所感。
若能對道君的摧殘變成毀滅性影響，提心吊膽的就不該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