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然和虛爐踏入扭曲的時間較為長久,眾人已經等了一整夜,又到烈日橫空。
十六小時過去,兩人還沒有從扭曲中出來。
唯一讓人放心的是任安然肉身上沒了面色扭曲,而是恢復了正常。
只是任安然當下仿若神游難于溝通,眾人也不清楚遇到了什麼情況。
“你要不要回去預備一下?”張曼倩提醒張學舟道。
張學舟臨近穿梭前往另外一方世界的時間確實很接近了。
雖說張學舟不管什麼時候倒下都有人照顧,但張曼倩很清楚如果沒有遇到什麼特殊的事情,張學舟一般都會進入療養儀提前躺下調整心態。
張曼倩顯然不看好任安然在短短兩三小時就正常出來。
“時間確實有些長久!”
張學舟和任一生是進出過虛爐基地的人,那片虛空石基地比小乾坤袋空間大不了多少。
如果沒有什麼寶貝,虛爐的基地看一眼就可以出來了。
張學舟來回走了數步,又看了看任安然的面孔。
時間方面有些超出張學舟預料,但這種時間依舊讓張學舟難于確定是否遭遇了凶險。
“你們照料好安然的肉身”張學舟道︰“如果安然在十二天後還沒有回來,我會去東山練一練陽魄,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學舟的話足以給眾人吃一顆定心丸。
一時間眾人各有點頭,又不乏王郝然咨詢修行陽魄化形術相關。
知曉自己精神強化差了一籌,要麼提升精神強化水準,要麼踏入神通境,王郝然等人才熄了心思。
作為神通境才具備資格修行的術法,能打破這個限定的人顯然寥寥。
不對比不知道答案,知曉自己當下難于遁出陽魄無法修行陽魄化身術,王郝然才覺察出彼此境界水準一樣,能力則是差了數籌。
“你專修行了騰雲術,看看以後入神通時能不能點化在騰雲術上”張學舟笑著安慰道︰“若能將騰雲術化成小神通,到時飛縱奔襲數百里上千里不在話下!”
“老王遠打遠縱,這種搭配體系堪稱完美”李應博羨慕道。
“一步之遙,加油”宋步爾一本正經鼓勵道。
“難難難,前面還有九十九步!”
王郝然擺擺手,示意神通境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哪怕張學舟提及陰陽兩種境界術融合有大概率推動入神通,但這也涉及將另外一門境界術推動到化體境,宛如雙手互搏的雙境界術並非常人所能簡單修行而成,這其中又涉及術法需要的高水準,從而才能在點化神通時進行牽引。
若不能點化在所需的術上,神通境帶來的裨益會非常有限。
這與踏入第七序列沒區別,哪怕擁有序列鎖和火種點化,眾人中也沒誰敢言自己必然踏入第七序列,甚至于不少人踏入第六序列都還需要打磨一段時間。
“駱兄,我听說你兒子也練了境界術,沒有吃藥也踏入了貫血境,你需要對他進行重點培養嗎?”
隨著張學舟的離開,一旁的秦文瀚則是問向駱不讓。
“我看過高高修煉的境界術,他所學境界術較之陰陽大悲九天咒簡單很多,才讓他得以上進”駱不讓道︰“但那種境界術難于依靠服藥、秦蒙秘石等外在條件迅速助推!”
“這樣?”秦文瀚錯愕道。
“那份境界術很適合他,但不適合我們,我們的條件對他幫助也有限!”
駱不讓搖搖頭。
駱高高顯然是被因材施教,從而才有區別對待。
對一心撲在衛星通訊事業上的駱高高來說,想在序列上出彩很難。
在駱不讓看來,駱高高的資質也差了數籌,不值得用聯盟國當下最好的條件來開後門對待。
他‘能者上、庸才下’的論調不是隨口說一說,而是有著貫徹執行。
“只要東山那邊的環境對他有用,你就讓他去轉一轉”朱良平勸道。
“如果他爭氣,張學舟會讓他直接過去!”
駱不讓擺擺手。
誰合適,誰不合適,負責牽引的張學舟會進行判定。
這就像任一生通過檢測後知曉誰適合修行精神強化,駱不讓又能通過數據知曉誰在序列鎖發揮上有出色的增進能力。
駱不讓也不願開這個後門的頭。
他皺了皺眉頭,又捂住了胸口部位,而後客客氣氣對著眾人行了禮,又注目了一眼自己並不能看到扭曲的空蕩高空,而後才步行而去。
“幾十年過去了,沒想到他還是像年輕時那麼偏執”秦文瀚嘆聲道。
“這不能說是偏執”宋步爾認真道︰“你我皆是常人,成為不了天才,也理解不了天才的想法!”
“我們是常人嗎?”秦文瀚疑道。
“我們僅僅是走了好運氣的常人而已!”
宋步爾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秦文瀚,而後又指向了朱良平和李應博。
他的手欲要伸向任一生時又猶豫了數秒,最終收了回去。
“你放心指我,我也是走了好運”任一生嘆氣道︰“我前半生是靠著家族撿了羅重的便宜,後半生則是撿了我女兒的便宜,才得以一時間冒頭!”
“你開拓精神強化向上算天才行列,但不能引領序列群體就只能算半個!”
宋步爾的評價並非完全針對于個人修行資質,而是提及了社會群體。
他的論調原本讓人心中不平衡,但在簡單解釋後,哪怕秦文瀚也不得不認同了下來。
迄今為止,適配精神強化的人並不多,而任一生培養推廣的人極為有限,作為小團體的領隊,任一生非常合格,但放大範圍後便不如張學舟等人。
再多的個人理由也比不過張學舟身患疾病,而駱不讓則是半生漂泊的情況。
只需兩兩對比,宋步爾對天才的評判標準就很簡單了。
“我只盼著他們兩個不要輕易倒下了!”
宋步爾低語了一聲。
張學舟的缺陷過于嚴重,駱不讓是個理論專家,當下也並非什麼序列高手。
相較于此時探查進入扭曲中的任安然,宋步爾覺得這兩人遭遇風險性的可能性更高。
張學舟朋友諸多又笑臉迎人,幾乎和所有人的關系都很好,駱不讓無疑有幾分執拗,屬于典型的理想主義者,哪怕他們這批人也並未被駱不讓認同。
這種看似很正常的事放在二十年前就是給周信甩臉色,放在三十年前就是無視長空落,放在五十年前就是瞧不上羅重,或容易被排擠,或早就被抓去砍了腦袋。
李應博等人有容人之量,但宋步爾不免也提醒眾人盡可能堵漏,免得一些意外沖突帶來不可承受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