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給事中’,皇宮就是後花園。
張學舟在未央宮和李廣瞎聊了一通,等到大致摸清楚了自己在朝廷中的情況,他才尋了偏殿的方向。
“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椒房殿?”
詢問過李廣,獲知新帝所在就不難了。
張學舟行至了椒房殿。
這是新帝在未央宮睡覺之處,也住了當朝的皇後,已經屬于後宮區域。
看著穿著鶴羽大氅喝聲的女子,張學舟眼楮微微一眨,只覺深宮中果然有高手。
女子臉上帶著幾分審視,看上去有一定的居高臨下感,但這也是對方擁有相應的資格。
不提張學舟所感受到對方的法力修為,對方擁有的這種穿著就並非一般人所能擁有。
“我乃當朝太中大夫東方朔,有給事中加官一職,可以隨時進出皇宮求見陛下”張學舟客氣道︰“還不知怎麼稱呼這位姐姐?”
新帝佔據王朝之運,又得泰階六符,又有皇太後可能的助推,才在二十余歲入神通境。
而張學舟則是結合了諸多因素踏入神通,年歲也不高,想較之他們年齡更低具備神通境甚至是唯我境的修為者罕有。
張學舟客客氣氣對待的女子容貌極為年輕,看上去只是二十余許的模樣,但年歲大概率較高,只是養顏妥當才有這種相貌。
他此時稱呼了對方一聲,態度也極低,這讓女子戒心大降。
“我是楚服,皇後娘娘親命的巫祝!”
女子微微躬身,同樣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奉常寺主管宗廟禮儀之事,而巫祝是九卿奉常寺麾下的官員。
普通的巫祝屬于祭祀人員,只在祭祀大典上才會顯露,配合大奉常祭祀行事,與張學舟等人曾經往豐西澤行祭禮的那些隨從官員沒啥區別。
但專門為皇家祭祀的巫祝權限則大許多,不僅僅擁有專門的祭祀廟宇,還擁有出入宮廷的能力。
若女子想較為自由進出皇宮,幾乎只有皇後等人的專職巫祝才具備資格。
張學舟謀求的‘給事中’可以有多人,但這種專職巫祝人數極為稀少,想獲取的難度較之‘給事中’更高。
若說巫祝有什麼不如‘給事中’的地方,也就只有不能插入朝政,無法親近帝王、只能進出專職對象所在的宮殿等寥寥數處了。
但即便如此,女性謀求巫祝依舊是為數不多在大漢王朝出人頭地的正當職位,堪稱萬千人走獨木橋。
“原來是楚巫祝,說來你掌的祭祀和我從事的禮儀都屬于奉常寺,看來咱們還是同一個部門”張學舟笑道。
“東方大人說的是,不知東方大人來椒房殿有何貴干?”
卸下了戒心,楚服依舊有幾分審視感,也極為直截了當再次詢問張學舟。
“我來找陛下聊聊”張學舟道。
“就是聊聊?”楚服奇道。
“對”張學舟點頭道︰“這不在家里沒啥事干,我尋思自己無聊,就想入宮看看陛下是否無聊,也就跑過來了!”
“那東方大人還真是有閑心!”
楚服低語了一聲。
宮女能入宮而不能出宮,諸多嬪妃和娘娘幾乎終身都如金絲雀一樣養在皇宮中,少有女子能自由進出皇宮。
楚服這種自由的巫祝極少,想獲得這種職位千難萬難。
陡然看到張學舟這種閑得無聊就入宮的官員,哪怕楚服如今已經實現了同樣的目標,她也只覺自己心肝疼痛,只覺男女差異太大,而類似的地位也沒有給她帶來同樣的待遇。
“陛下沒有在椒房殿,他應該是在淑房那兒!”
平息了心情,楚服才給張學舟做了指引。
她伸手朝著內殿方向一指,示意張學舟所尋覓的陛下所在的區域,又較為羨慕看了一眼張學舟。
很顯然,張學舟能去得,她則是去不得。
別說新帝在淑房,哪怕新帝在椒房殿和皇後相處,這些‘給事中’官員也能借用帝王所在的理由進出椒房殿,並不需要忌諱皇後是否不滿意。
“太中大夫東方朔!”
見到張學舟道別後極為瀟灑轉身,並沒有進入椒房殿,楚服不免還念了數聲。
“他並非皇親國戚,居然能爬到這種職位上,也不知是什麼來頭?”
楚服眼帶微光,等到後方大殿傳來呼聲,楚服才迅速轉了身。
“是一個叫東方朔的太中大夫……原來娘娘也不認得他,看來他應該是陛下新近提拔的年輕官員了……娘娘無須著急,您學唱帶舞難之又難,但娘娘有沉魚落雁的容貌,吸引住陛下並不成問題,等陛下知曉了娘娘的好,那必然整日留戀椒房殿,哪兒都不想去……”
椒房殿中,聲音漸漸越來越遠,又不可听聞。
按楚服所指示的方向,張學舟搖了搖頭,也沒有繼續偷听下去。
他年少時也看過羅浮王朝的電視劇,劇中後宮女子也是這般雞毛蒜皮之事,整日都想著如何討好帝王,又如何排斥其他嬪妃獨得恩寵,勾心斗角堪稱沒有下限。
張學舟過往認為這些電視劇夸張了一些,沒想到現實生活中居然也很貼近。
他放下了椒房殿的聲音,等到步行了兩百余米,又通過了三重守衛,只听耳邊有極為悠揚清脆的歌聲傳來。
“這歌賦水準了得!”
但凡能清唱歌曲好听者,這都是有真本事的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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