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大概沒有多少人會喜歡吃虧。
張學舟覺得不吃虧而追逐利益是人類通有的行為，每個人無時不刻逐利才能保持在不斷的競爭中向上。
這最終的結果便是優勝劣汰。
張學舟不想自己勝到什麼程度，他只是想自己不被淘汰掉。
這讓他帶上了些許精明的功利心。
簡單來說，他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沒好處不干活。
從小湯山療養中心到暮年公館，張學舟經歷了重重檢查後，也終于站在了這個皇宮中的建築群中。
作為羅浮王朝帝王的建築，哪怕時間已經過去了四五十年，皇城區這些皇家建築也不顯老土，深紅色的大門和圍牆更是殘留著幾許皇權不可侵犯的權威。
「能讓我心有所感，這應該是行運術祭祀的上佳區域了！」
張學舟在現實中的運術發展速度較慢，也就在圖爾區對戰普雷賽內爾稍微進行過推動，又利用精血行了一次巫蠱之術。
但他在現實中尋求推動運術的環境遠較之另外一方世界要強。
赤色聯盟國經歷了數次權利更替，不斷的變更下讓他牽涉越來越深。
張學舟舉目望去幾乎看不到什麼對手針對自己，相反，他牢牢依附著各大家族，又讓一些重要的家族對他有所需求，從而有著不斷的捆綁。
而在這一次，一旦張學舟融入暮年高序列者們的群體，他將來入住西京城的阻力很可能會清除掉九成。
這是一群卸下了權利的老人，但又屬于赤色聯盟國當下不可缺少的部分，更是發揮著威懾國內外異心者的作用。
有一些人渴望這些暮年者死去，但更多的人希望這些人健康長壽，可以讓赤色聯盟國延續穩妥接力下去。
「小張來了！」
與長空落見面並非是監獄會面時單獨開闢一處房間，讓人隔著鐵窗進行面對面的交流，而是在一個視頻裝置面前依靠攝像頭與傳呼機進行通話。
張學舟只覺這種視頻通話還不如自家直播軟件開個直播間來得方便時，只听長空落連呼了兩聲，這個通話裝置中的聲音便嘈雜了起來。
「這組網了」張學舟笑道。
「沒錯，只要處于這個公網中，我們所有人都可以自由交談」長空落點頭道。
「您可以教一教其他委員使用飛娛直播」張學舟道︰「那個同樣可以實現多人交流，方便快捷又簡單！」
「飛娛直播也行？」
長空落微微一怔，只覺赤色聯盟國官方在網絡上的發展落後了不止一截。
暮年公館是委員們養老之地，采用的各類打造方案幾乎是最好的，這其中也包括交流溝通的內部網絡。
但這種內部溝通的方式還不如一個直播軟件。
長空落只覺飛娛直播到現在依舊能給自己時不時帶來一點點小驚喜。
暮年公館內部交流用不上直播間，但涉及聯系對外人員，甚至想推動參與探討者加入時，飛娛直播無疑會帶來正向的幫助。
譬如聯絡行動不便的任一生等人參與探討。
長空落當然很清楚任一生為何拒絕再次前來暮年公館，只要對方拿捏著病危治療的幌子，任一生幾乎不需要再進入暮年公館中，而一旦任一生出院又或參與各類活動，但凡被有心人推動，任一生還得進入這兒。
相應任一生沒可能前來暮年公館。
直播軟件帶來的交流溝通方式會很好解決這個問題。
張學舟還不曾開口探討，已經幫長空落解決了一個不小的麻煩。
「來來來，大伙兒認識一下」長空落道︰「小張是最早傳給駱天
鳴兩章精神強化篇的人，也是因為小張，我們才得以開啟精神強化的學習！」
「這小伙子听上去有點意思！」
「宋顯忠，你可別忘了你的手指與腳趾是怎麼斷掉的！」
「他以前是不是還送走了王江濤？」
「駱天鳴和駱輝也栽在他們那邊了！」
……
長空落接通了局域網的溝通，嘈雜的聲音中，張學舟發現自己被關注的程度一點也不低。
扳倒一個第六序列者是運氣，扳倒兩個是撞了大運，而扳倒四個第六序列者，那無疑是一種能耐。
甭管過程是什麼樣，對方的實力又怎麼樣，結果已經出來了。
作為見識過諸多風雨的老年人，沒有哪個老年人會因為對方的年齡和序列實力產生輕視行為，從而繼續奔赴駱天鳴等人的下場。
張學舟第一次進入暮年公館，得到的對待也較為平等。
哪怕有暮年高序列者此前沒有見過張學舟，但這並不妨礙相應的認知。
這讓張學舟心中有些小糟糕。
他不怕被人輕視，就怕想撈取好處時被人平等對待，這會讓他缺乏充當小輩掙便宜的機會。
但念頭調轉回來後，張學舟也多了一絲沉穩。
眼前是諸多第六序列者，而他也是靠近神通境的修士，放在小宗門算得上是派系之主，經歷了高層諸多角逐，張學舟並不會比這些曾經權高位重的高序列者們差多少。
一番沉澱，張學舟不免也是嬉笑怒罵，同樣加入了眾人的吐槽營地。
他甚至還打趣曾經對射過的宋顯忠。
張學舟鎮定自如的模樣讓長空落都嘖嘖稱奇，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插入諸多委員中，也並非誰都能承受如此多人的打量和關注，甚至一些人唯唯諾諾生怕說錯話引出麻煩，更別說拿宋顯忠這種人開玩笑。
雖說顯示屏並非面對面的交流，但長空落覺得哪怕是撤了這塊顯示屏讓彼此匯聚一處，張學舟很可能依舊是如此。
「除了弱基因和身體病癥，他其他方面都表現非凡，堪稱大家風範，不遜于英豪和英蓮！」
長空落心中評價了一句，選擇對比的對象時，他不免也想起了自己那對倒霉的兒女。
這讓他心中多了幾分緊迫。
哪怕是對自己兒女再不滿，長空落等人也從未想過赤色聯盟國垮台。
而在西京城中，繼任權利的二代們已經出現了明顯的高風險。
只要等到他們暮年公館這幫老人出問題，必然會誘發諸多不可控事件，甚至有可能讓他們這批暮年者重歸台前才能穩定大局。
卸下權利數年，長空落從最初的不甘到淡然，少有再想接替權利謀求發展。
他只求一切能穩住。
對他們而言，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長久而清醒地活下去。
事情很巧，不論是精神強化還是延壽藥，暮年者們的需求都與張學舟有了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