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叫余曼，是從鄉下來的，要在這邊找工廠打工。
她和傻春的情況有些類似，不同的是她不是第一年出來打工。
今年過完年想早一點出門掙錢，就自己一個人坐車來了。
就站在出站不遠的地方等公交，被老板娘給盯上騙了來。
老板娘騙她說給她找個掙錢多的廠，計件工資，一個月能有一千多不到二千塊錢。
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也許是被一個月近兩千塊錢這句話迷了心竅，稀里糊涂的信了老板娘的話，跟著上了車。
“放我走吧，我不干了。”
余曼帶著哭腔害怕的說著。
“走？去哪里？”
“來到這你哪都別想去了，等找好買家就把你給賣了。”
“不，別，”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了。”
余曼流著眼淚掙扎著讓張恩利松開她。
這時廠老板走過來說道︰
“把她給綁起來，拿東西把嘴堵上。”
余曼听到廠老板說的話，掙扎的更厲害了，並且力氣還不小。
張恩利一個不察被她掙脫開來，余曼像個泥鰍一樣鑽出他們的包圍圈，向著大門跑去。
廠老板，老板娘，張恩利三人也是迅速追上。
廠老板從余曼後面拽住了她的頭發，張恩利拉住她的胳膊，老板娘走到正前，一手抓著她的衣領，一手狠狠的打在她的臉上。
這時听到動靜出來的張恩利老婆，找了一根繩子送了過來。
幾人合伙把余曼綁了起來，看還在哭叫的余曼，老板娘脫了兩只腳上的襪子塞到余曼嘴里。
三人組倒是看到了全過程，不過也沒誰多說什麼，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很快就來到了夜晚，下了工的三人一起回了房間，外邊被上了鎖。
耳邊還能听到對面小房間里傳來嗚嗚的聲音，申信眼楮轉了轉，向張老頭看去。
沒想到張老頭正盯著他，申信嘴角微微上揚。
“怎麼樣？”
“要不要合作一把？”
張老頭也笑了起來。
“怎麼？不裝傻了？”
“嘿嘿，”
“想開了，不說我，商量一下怎麼出去吧。”
張老頭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傻春。
“跟我們一起走吧，出去後就跟著我混，我帶著你去掙錢，絕對比你給別人打工強。”
傻春臉上也沒有了傻笑，滿臉鄭重的點了點頭。
張老頭輕笑了笑，向兩人招了招手示意靠近點。
“我們要走很簡單，陰天晚飯後直接把張恩利放倒。”
“到時候把他和他老婆都綁起來，我們就可以直接走，一晚上的時間夠我們走出很遠了。”
張老頭又對著申信說道︰
“廠老板他們也是夠可以的，如果只有傻春一個人還好，張恩利就能看得住，再加上我的話就有點兒不夠了。”
“其實就我和傻春也一樣能跑的掉，再加上你就萬無一失了。他們還不知道你已經正常了，不然就該防著我們了。”
張老頭說著還用手搭在兩人的肩膀上，不過申信躲了開，張老頭倒也沒在意，接著說道︰
“一切都看陰天了，到時候廠老板沒有走的話，我們就等下次再說。”
“如果廠老板和老板娘不在的話，申信你就先動手把張恩利治住，我們倆去綁他老婆。”
“最好是一下搞定，不然離這不遠處就是他們村里，如果叫人過來我們就不一定能走掉了。”
幾人又在討論了一下細節後，就各自躺下。想著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心里還是有點激動的。
對面房間也沒有再傳出來嗚嗚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睡著了？
申信幾人想著陰天就自由了，都有些睡不著，傻春躺在床上睜著眼楮小聲問著張老頭︰
“張爺爺，我們出去後做什麼呀？怎麼掙錢？”
張老頭听傻春問這個就有精神了，興致勃勃的說道︰
“說到掙錢我不是跟你們吹，我這雙眼楮很容易發現商機。”
“我去哪個行業都能掙到錢，就比如說討飯吧去哪討找誰討學問大著呢。”
張老頭壓低聲音道︰
“真掙錢的生意不會有人告訴你的，如果有人給你說做什麼掙錢呀，怎麼掙呀，那他絕對沒有做過只是在過嘴癮。”
“你要真找到做這件事情的人去問，別人絕不會告訴你實情，只會說不好干，怎麼怎麼難呀。”
申信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前世就見過很多次這樣的人，甚至他自己就是。
“我們也算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我才把經驗給你們分享一下，換個人想都不要想。”
“你們不要覺得討飯沒什麼學問啊？”
“當然，是個人都會討飯。”
“不過是個人都會的是真的在討飯，而我說的卻是生意。”
“比如說你去討飯，是不是覺得向有錢人討就能給你很多？”
申信奇道︰
“難道不是嗎？”
“不錯，有可能給你多一點，但是你去哪里找有錢人呢？”
“你有可能面都見不著，人出門了有車回家了你也進不去。”
“你又想，是不是找門店老板要？”
這次申信沒搭話，就好奇的听著。傻春也一副好學生的樣子。
“當然也可以，不過大多都給你東西不給錢。”
“真正能給錢的既不是很有錢的大老總，也不是中層的店老板，而是底層打工的小青年。”
申信听了有點意思，感興趣了，問道︰
“為什麼呢？我覺得如果有人朝我討錢我是不會給的，要是討口吃的還行。”
“這就要說到看人了，一對小情侶剛在一起。”
“一個可憐的老頭來討飯，你說女孩是不是要表現一下自己的善良？男孩子是不是要表現出自己的大方？”
“這就是我們的優質客戶群體。”
“當然單個的也要討，畢竟有棗沒棗打一桿子嗎！”
申信突然就無語了，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崩了。
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連要飯的都這麼講究了。
“自己出去了以後能做什麼呢？跟著張老頭去討飯嗎？想想也不是不可以。”
張老頭看申信一副感興趣的表情，和傻春一副敬佩的樣子輕笑了笑。
也不管兩個人怎麼想，接著說道︰
“看準了客戶群體，就要找片區了。去哪討呢？哪里小情侶最多呢？”
“在X城就去海邊，旅游度假勝地，人流最多的地方，人多討到的可能就多。”
“一個人給一塊，一百個人就是一百，而且有大方的五塊十塊二十的都有。”
“我當初一天討得最多的時候有一千多，你們要知道打工仔現在一個月工資都才千把塊錢。”
申信兩人被張老頭說的錢數驚到了。
“這怎麼可能？搶錢也沒這麼多吧？”
要知道申信打劫才劫了四十多塊錢，申信有些不信的問張老頭︰
“那你掙的錢呢？被廠老板拿走了嗎？”
張老頭搖了搖頭。
“那怎麼可能呢，我的錢每天都要存到銀行里的，正準備著買套房子再娶個小媳婦。
誰能想到還沒有開始辦就被抓到這來了。”
“張，張，張爺爺。我，我，我，我也能……”傻春有些激動的說不出話了。
“放心，到時候討到錢我給你保管著，一個月最少能給你五千塊錢。到年底你就可以回家起一套大房子，跟著我兩年娶一個漂亮媳婦不成問題。”
“等有錢了就不是傻春了，都得叫你春哥。”
“謝，謝謝張爺爺，我給你磕頭。”
傻春說著又激動的跪在床上對著張老頭磕頭。
“誒，別別，”
“磕什麼頭啊，趕緊睡覺吧，陰天別讓他們察覺了。”
“嗯”。
接著房間陷入了沉默，三個人都想著出去後的生活。
傻春的小心髒還在撲通撲通的跳著，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