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沒有拒絕。
大方的帶著程年去了一家高檔餐廳。
程年隨便點了兩樣小菜，然後同舒雅說道︰“我有時候會在醫院忙，如果你在公司里面遇到什麼問題，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謝謝，程先生。”舒雅說的客氣，依舊是同他保持著距離感。
程年明顯的感覺到了這細微的不對勁，于是稍稍抬眼往她瞧著。
她對他的稱呼也變成了疏遠的“程先生”，說的話也冷漠的不行。
往常若是他幫了她的話，她也會說上一聲謝謝，可那語氣向來輕快又認真，哪像是今天這樣特地跟他離開距離。
程年︰“不客氣。”
沒等他繼續說話，舒雅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接了電話。
里面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聲音，威嚴里帶著怒意︰“舒雅，你在哪兒？”
舒雅心底發酸，拿著手機的手都緊了不少。
“爸。”
“我問你在哪兒！你媽信任你，讓你給念念安排工作，但是你呢，你一直安排念念在角落做不起眼的伴舞。”
“到舞團這麼久，你才給她一次上台的機會，並且還毀掉了那次表演，念念露臉不超過三分鐘。”
“舒雅，你作為念念的姐姐，虧欠她這麼多，為什麼心胸還這麼狹隘？”
听著劈頭蓋臉的質問，舒雅心頭一梗，眼眶情不自禁的都開始發紅。
這是她的父親啊。
她可以不介意“舒雅”“念念”的區別，也可以假裝不懂他的偏心，可是自己的心好像根本無法忽略掉這些東西。
更不能忽略掉，他氣勢洶洶來找自己為他的“念念”出頭。
“你盡快給念念安排一個露臉的舞台表演，最好是c位。”
“不可能！”舒雅忍住心底的難受，冷笑一聲。
“她有什麼資格在c位表演？偌大舒家，湊不齊十塊錢，給她買個鏡子照照，她是個什麼德行嗎？”
“舒雅！你閉嘴，你怎麼敢這麼說你妹妹？”
“你要是再這麼不懂事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作為你的父親，我會在必要的時候給你一定的教訓。”
說完之後，舒父怒氣沖沖的掛斷了電話。
听著手機里的“嘟嘟”聲，舒雅左手死死地掐著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不要哭出來。
不要在程年的面前露出那可憐兮兮的樣子。
舒雅深深吸了口氣︰“我有事，先走了。”
“等等，我送你。”程年不緊不慢的說了句，繼續吃著飯。
舒雅看著程年，眼淚終于忍不住滾落。
程年伸手將她的眼淚擦掉，在她面前，低聲哄著她︰“別哭。”
她將自己眼淚擦干，強迫自己挺直脊梁，保持高傲︰“他們，不配我為他們哭。”
說完之後，舒雅便起了身，準備付錢後離開。
卻沒想到，那服務員直接說道︰“小程總是我們餐廳的老板，不用付錢的。”
舒雅稍微有點尷尬，沒想到請程年吃飯，請到了他自己的地盤。
程年沒有太在意，直接按照舒雅的意思，送她到了舞團。
他本來準備再待一會兒，跟舒雅好好談談關于今天在公司的事情，卻被醫院一個電話叫走了。
舒雅到舞團里面，便看到舒念坐在自己的化妝室里面，將自己的口紅打開故意掰斷往梳妝台上劃著。
看到舒雅之後，也只是笑著︰“呀，姐姐你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