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嫁衣
薛疑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在下還未成親，成親的是將軍，是在下一手操辦的。”
顧長遇聞言忽然明白過來，兒子都婚事都是薛疑操辦的。
“那就好，不過，兩頭都辦,金陵辦一場，洛陽也辦一場，讓他們都知道，我成親了，兒子兒媳也有了，孫子應該也快了。”
顧長遇看了一眼姜幼寧說道。
姜幼寧有些心虛，她和謝 現在還是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純聊天。
孫子，還有些遙遠……
謝 道︰“那就按照爹說的來,我沒意見。”
顧長遇滿意的點點頭,“等會我就找人算一下時間，把日子定下來。”
謝 表示沒意見。
通知完後，顧長遇就和薛疑商量購買東西。
成親的日子定在下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
婚事也緊鑼密鼓的準備。
姜幼寧打算做結婚時佩戴的絨花，正紅色的，娘戴起來應該很好看。
她取出制作絨花的道具，開始劈絲然後刷絲。
姜棲白來時就看見她坐在榻上，看見上面的道具就知道她說在制作絨花簪子。
“你不是有一群簪娘嗎？怎麼還自己動手？”姜棲白說著在榻上坐下來。
姜幼寧笑著道︰“給娘做的，成親的時候佩戴。”
姜棲白剛剛听薛疑說，老夫人要和顧長遇成親，也是，兩人錯過這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重逢,自然要好好在一起。
“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那是,他們分別了二十多年呢，娘一直未嫁，換作是我呀,也許早就嫁人了。”姜幼玩笑似的說道。
謝 剛走到門口就听見這句,臉色有些沉，可是想到自己可能活不過今年，不能一直讓她守活寡。
只是想到她日後嫁給別人，叫別的男人夫君，他就嫉妒的不行。
他抿著唇走進來，看見坐在榻上的姜幼寧，正在忙活。
姜幼寧瞥見謝 走進來，眉眼含笑的望向他，“將軍。”
謝 掃了一眼她面前的道具，“你在做什麼？”
姜幼寧道︰“我在做絨花簪子，送給娘。”
姜棲白抬眼望向謝 ，和顧長遇太像了，看見他就想到顧長遇。
謝 在椅子上坐下來，視線望向姜棲白，“大舅哥現在不忙？”
姜棲白道︰“不算忙。”
姜幼寧手上的動作未停，“大哥，你談個女朋友吧。”
姜棲白不是第一次听見妹妹催自己找女朋友，他來古代才多久？這里的女人，他實屬不喜歡。
他敷衍道︰“不著急。”
謝 道︰“大舅哥若是想成親,我可以幫忙。”
姜棲白掃了一眼謝 ，就他的眼光，指不定給他找什麼女人。
“不用，我不著急結婚。”
“我指望今年能吃上兩次喜宴呢。”姜幼寧嘆了一口氣，繼續制作絨花簪子。
姜棲白︰“……”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謝 ︰“……”
杜慧蘭得知老夫人要成親，而成親對象是謝 親生父親，便帶著賀禮馬不停蹄的往淨幽院趕去。
等她踏進淨幽院，並未看見顧長遇，只看見老夫人坐在院子里，喝茶看書，和往日並未區別。
她邁著小碎步上去行禮，“老夫人。”
老夫人抬起頭看見杜慧蘭，聞聲道︰“你來了。”
杜慧蘭笑著上前幾步，“听說老夫下月初八成親，而且還是失散多年的心上人，特意來給老夫人賀喜的。”
說完，便將手里的賀禮的雙手遞到老夫人面前。
杜慧蘭話說的極為圓滑，無論是老夫人還是下人，听了不會覺得有任何不適。
老夫人和顧長遇成親不是秘密。
老夫人原本想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就行，都這麼大的年紀的了，不用搞的太熱鬧。
可顧長遇堅持大辦，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十里紅妝，一樣也不少。
下月初八時間有些緊，不過顧長遇辦事向來有條不紊，沒把握的事業不會輕易做決定。
這點，謝 很像他。
老夫人看了一眼榮媽，榮媽會意，上前從杜慧蘭受理結果禮盒，然後退到一旁。
老夫人輕笑︰“嗯，你有心了。”
杜慧蘭笑道︰“老夫人苦盡甘來，我是真心為老夫人高興。”
老夫人听見苦盡甘來四個字，其實這些年她過的並不算苦，世俗的眼光，她也沒在意，因為他有個懂事的兒子。
從揚州一路來到金陵，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已經不期待會有與顧長遇重逢的那天。
現在重逢了，也知道了真相。
只能說是命運捉弄人。
杜慧蘭回去的路上，遇見南綿綿迎面走來，心里就一陣不痛快。
回去就著一條路，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南綿綿看見杜慧蘭，輕笑一聲︰“杜姐姐這是從老夫人哪里回來吧？”
杜慧蘭淡淡道︰“是啊，怎麼這你要管？”
南綿綿笑了笑，“杜姐姐這是說的哪里的話，我哪里管的著杜姐姐？就是心疼杜姐姐，日日跑的這麼殷勤，累著罷了。”
杜慧蘭立馬听明白南綿綿話里的意思，這是在說她討好老夫人，最後什麼也沒有。
“老夫人是長輩，我累點算什麼？不像妹妹，一月也不去幾次。”
南綿棉把玩著手里的手帕，“老夫人喜靜，我總去打擾她才是不孝順。”
杜慧蘭聞言臉色有些不好看。
“杜姐姐繼續忙，我就先走了。”南綿綿看了一眼杜慧蘭難看的臉色，笑著轉身離開。
杜慧蘭死死的握緊手里的手帕，南綿綿那個死丫頭一天天的就知道看她笑話。
她若一直沒能與謝 同房，南綿綿怕是一輩子都要笑話她。
她自己都沒有與謝 同房，憑什麼笑話我？
杜慧蘭心里雖然這麼想，可是想到謝 夜夜留宿靈犀院，說不嫉妒是假的。
憑什麼姜幼寧能得到謝 全部的寵愛？
她喜歡謝 那麼多年，謝 都不肯多看她幾眼。
謝 是她的。
顧長遇從外面回來，剛走進淨幽院就听見婢女喊，“老夫人，覺得怎麼樣？”
這不是第一次听見有人喊素素老夫人。
素素明明很年輕，喊老夫人都喊老了。
他邁步走進去。
榮媽看見顧長遇來了，笑著道︰“老夫人，姑爺來了。”
老夫人抬起頭看過來，發現他把胡子給刮了，才四十來歲的年紀，本就看著很年輕，這會把胡子給刮了，更顯年輕幾分。
“你怎麼把胡子給刮了？”
顧長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留了兩年胡子，突然刮了，有些不習慣。
“素素還這麼年輕，我都有些老了。”
老夫人︰“……”
榮媽看見二人，很識趣的退下去。
“你哪里老了？看著很年輕。”老夫人說的是實話，顧長遇真的比同年齡要年輕。
顧長遇聞言有些高興，“是嗎？我都四十一歲了，沒找到你之前，我還在想，再找不到你，我就真的老了。”
老夫人聞言怔了怔，若是知道他一直在找她，她也不會一次也沒回揚州。
從揚州來到金陵，她就沒再回去過。
“別站著了，坐下來和杯茶。”
“好。”顧長遇高興走到她面前坐下來。
老夫人端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
顧長遇端起面前的杯子，抬頭望向謝素素，“你還這麼年輕，怎麼讓她們喊你老夫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五六十歲了？”
老夫人喝茶的動作一頓，嬌嗔道︰“怎麼，我若是五六十歲，你是不是就不想娶了？”
顧長遇忙解釋道︰“怎麼會，你不管多少歲都是素素，若真晚那麼多年，我只會感嘆我們錯過太多太多，在一起的時間太少，有些遺憾。”
老夫人發現，人都是喜歡听甜言蜜語的，顧長遇這番話，她听著確實有些高興。
也算她第一眼看見他時，就沒看錯。
“人的一生哪能事事順心？慶幸我們現在重逢了，剩下的日子，夠了。”
顧長遇高興地點點頭，“素素說的對，往後余生能與你一起度過，我已經很滿足了。”
老夫人聞言笑了笑。
顧長遇道︰“現在定制嫁衣怕是時間來不急了，我讓人快馬加鞭去洛陽取嫁衣，應該能在成親前一天趕過來。”
老夫人疑惑的看著他，“去洛陽？”
顧長遇點頭︰“嗯，你的嫁衣，二十多年前我就準備好了。”
老夫人聞言再次怔住，沒重逢前，她有時會想，顧長遇八成把她忘了，所以，她每每想到都會強制自己不去想。
這會知道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準備了嫁衣，讓她怎麼能不感動？
剛及笄時，她就期待過穿上嫁衣，嫁給心上人。
她都三十九歲了，還沒穿過嫁衣。
顧長遇見謝素素不說話，還以為她不喜歡。
“時間久了一些，款式肯定比不上現在，你若不喜歡，我就重新找人定制，多花些銀子應該來得及。”
顧長遇不怕多花些銀子，就怕那些繡娘們趕時間，出錯。
他與素素第一次成親，也是最後一次，不然馬虎。
老夫人回神搖搖頭，“不用，就用你準備的那個，我很喜歡。”
顧長遇低笑︰“你還未見到，怎知喜不喜歡？”
老夫人頓了頓，面上顯露出難得的羞澀，“只要是你準備的，我都喜歡。”
顧長遇聞言很高興，他準備那件嫁衣可是準備了很長時間。
只是還沒等到他找到素素，爹娘就逼著他娶一個他不喜歡的女人。
“好期待你穿上嫁衣的樣子，肯定會很美。”
老夫人這些年心如止水，與顧長遇重逢沒幾天，總是被他說的面紅臉熱。
“都一把年紀了，穿嫁衣怕是讓人笑話。”
顧長遇一臉認真的道︰“怎麼會，你真的很年輕，穿上嫁衣肯定很美，誰敢笑話？她們是羨慕你，如此年輕貌美，還有一個如此優秀的兒子。”
老夫人臉紅的厲害，嬌嗔道︰“好了，別說來，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如此油嘴滑舌？”
顧長遇覺得自己很冤，“初見你時，我連話都不會說，就怕說錯唐突了你。你失蹤後，我又時常後悔，為什麼沒有與你多說些話。”
“我們這麼久沒見，我有很多話想與你說，又不知從何說起。你也說一把年紀了，現在還不說，那等何時再說？這些話我若不說，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老夫人回想顧長遇所說的話，他若不說，她只會認為顧長遇只是想對她負責任，心里愧疚才想娶她。
如果是這樣，她自然不會同意嫁的。
這些年沒有顧長遇在身邊，她也活的很好，雖有遺憾，也比嫁給不喜歡自己的人強。
“我明白你的意思，有些話還是說出來好些，免得誤會。”
顧長遇追問︰“那素素對我，也是如此嗎？”
老夫人抬眼望向顧長遇，只見他滿眼期待的看著自己，仿佛看見當年年少的他，也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若不是，我怎麼會在揚州等你那麼久，久到以為你不會來了，才帶著 兒離開揚州來到金陵？”
顧長遇聞言高興起身，把她抱進懷里，“如此就好，原是我對不住你，讓你這些年受苦了。”
老夫人身體一僵，隨即又慢慢放松下來。
“你也是被人陷害的，都過去了。”
顧長遇也覺得，都過去了，現在他們在一起才算最重要的。
姜幼寧最近長胖了，還是謝 發現的。
晚上姜幼寧漱口前吃了幾塊綠豆糕，躺在榻上，手里拿著團扇漫不經心的搖著，床外側空出一大塊位置，等著謝 上來給她扇扇子。
謝 沐浴過來，很自然的上床，躺好後從她手里接過團扇，給她扇著風。
視線望向她的肚子，自從摸過她的肚子，每次看見她的肚子都想伸手摸摸。
謝 向來是行動派，大手伸過去，抹了摸她的肚子，發現更軟乎了。
姜幼寧察覺到肚子上有只不安分的手，低頭瞧了一眼，就看見那只手正在捏她的肚子。
她收回視線望向謝 ︰“將軍，你這是干嘛？”
謝 沒有辦法窘迫，望向姜幼寧時，很認真的道︰“你的肚子肉好像長了一些，摸著更軟。”
姜幼寧︰“……”
【謝 這是在說我長胖了嗎？嫌棄我了？】
寶寶們早上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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