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謝 身穿大紅色婚服,利落的從馬上跳下來,正要闊步走進去,卻被喜婆給攔住。
“謝將軍,接新娘子出來還是得由喜婆來。”
謝 冷眼掃向喜婆,嚇的喜婆不敢多說一句。
【媽呀!謝將軍眼神也太可怕了。】
薛疑笑著上前幾步,提醒道︰“主子,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想見新娘子,也不急于這一時。”
謝 看了一眼薛疑,他只是不知道迎親這麼多規矩,從他穿上婚服開始,也不喜歡這些沒用的規矩。
他並沒有解釋。
薛疑這才笑著望向喜婆,“喜婆,吉時已到,快進去吧。”
喜婆如臨大赦,扭著水桶腰走進去。
“新娘子,吉時已到,該上花轎了。”
喜婆甩著大紅色的手帕,笑意盈盈的走進來。
“誒喲喂!新娘子,你怎麼還在吃啊?”
喜婆進來就看見姜幼拿著肉包子在啃。
姜幼寧看見熱乎的肉包子,沒忍住,就拿起一個啃了一口。
她鼓著腮幫子道︰“沒忍住。”
不過是隔著一道門,喜婆那聲驚呼,外面的人都听見了。
謝 來到窗戶前,黝黑的眸子望向里屋,就看見喜婆就拿著龍鳳呈祥的紅蓋頭,蓋在姜幼寧的頭上,所以並未瞧見她在吃什麼。
薛疑看見謝 的舉動,沒忍住在心里笑了,【主子這是有多急著見新娘子,還學別人去偷看,主子何從偷看過誰?距離洞房還有很長的時間,主子能忍到洞房嗎?】
謝 ︰“……”聒噪!
“新娘子出來啦。”喜婆喜慶的大嗓門傳了出來。
謝 已經回到門口,看著喜婆牽著姜幼寧走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喜婆說了一路,以謝 的性子會直接抱著人上花轎,這次卻站著沒動。
喜婆笑意盈盈的提醒道︰“謝將軍,牽新娘上花轎啊。”
謝 冷冷的看了一眼喜婆,這一路喜婆被嚇的好幾次,膽子都快嚇出來了。
喜婆嚇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時,謝 從喜婆手里接住姜幼寧的手,掌心里的手軟乎乎的,與他粗糙的手成了鮮明的對比。
姜幼寧透著紅蓋頭的縫隙看見一雙黑絲繡暗紋的靴子,手被一只大手握住,力道有些大。
【搭個手而已,謝 為什麼要握這這麼緊?】
謝 低頭看了一眼相握的手,確切的來說,是他握著她的手。
他沒用什麼力道,歸根結底還是她太嬌弱了。
謝 腳步停下來,松開她的手,彎腰打橫抱起她。
姜幼寧還在疑惑謝 為什麼突然松開,身體突然騰空,出于本能的伸出手臂摟著謝 的脖子,來保持平衡。
【嚇死我了,謝 這是干嘛?】
謝 抱著她面無表情的大步走向花轎,薛疑第一時間掀開轎簾,他將姜幼寧放進去,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簾子放下來後,謝 利落的上馬。
在喜婆的吆喝聲,轎夫抬著花轎回將軍府。
花轎里,姜幼寧從口袋里拿出一塊桃花酥送進嘴里吃了起來。
這一路,不少來看熱鬧的人,都是得知謝將軍娶媳婦特意來的。
等到了將軍府,謝 下馬來到轎子前,手娶牽她時,聞見了香味。
他帶著疑惑將人牽了出來。
拜堂時,姜幼寧才知道謝 還有一個母親。
蕭鈺嗑著瓜子,看見新人拜天地,笑著道︰“這麼喜慶的日子,謝大哥怎麼也不笑一笑?”
蕭昀輕笑︰“除了打勝仗,他何時笑過?”
蕭鈺道︰“還是皇上了解謝大哥,臣弟在想,肯定是因為娶了兩個不喜歡的妾室,所以謝大哥不高興了。”
蕭昀聞言怔了怔,他也沒想為難謝 ,只是,他無法拒絕,謝 也是身不由自。
只是那天謝 的語氣,讓他知道,嫁進將軍府未必是好事。
夫妻對拜時,謝 的目光落在姜幼寧身上,看見彎腰時,腰側鼓鼓的。
才幾日,她就長胖了?
不像,鼓起來的地方太突兀了。
司儀高呼,“送入洞房。”
在一群人的哄鬧中,新郎新娘被送進洞房。
蕭昀的目光卻落在大廳中央,走過去時發現地上是糕點碎屑。
他忽然勾起嘴角,原來是藏著吃食。
怎麼會有,這麼有趣的人。
蕭鈺帶著好奇走過來,“皇上,你瞧什麼呢?”
“沒什麼。”蕭昀收回視線,笑著道︰“喊謝 出來喝酒,今天必須不醉不歸。”
蕭鈺低頭看著地上的碎屑,皇上笑點什麼時候這麼低了,一地碎屑也能笑?
他收回疑惑的眼神,抬腳追上去,“臣弟也去。”
婚房內
兩盞紅燭燒的正旺。
姜幼寧在謝 的牽引下走到床邊坐下來,果然結婚是最累人的事,兩條腿都酸了。
她看著眼前那雙腳,就站在那里動也不動。
【謝 這是在干嘛?】
謝 垂眸瞧著面前的紅蓋頭,進來時,喜婆好像說用喜稱掀蓋頭,他左右瞧了兩眼,並未看見喜稱。
今天都被規矩束縛,為什麼非得喜稱?
用手也是一樣的。
謝 的手指剛踫到紅色蓋頭,門被人給推開,一下子涌進數十個人。
“謝將軍,出來喝酒啊。”
“就是,今日一定要不醉不歸。”
“將軍大喜,不能有了夫人就冷落了兄弟們。”
謝 回頭看向身後,就看見蕭昀首當其沖,還有一些跟隨他多年的將領。
他收回視線,松開紅色蓋頭,轉身走向他們。
“喝酒。”
蕭昀瞥了一眼床上的人,看見她的手伸進腰側……卻遲遲沒動。
匆匆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跟著謝 一起出去。
等人都走了,春桃才走進來。
“姑娘,將軍去喝酒了,一時半會估計回不來。”
姜幼寧听了抓著紅蓋頭的一角就想把它掀了,春桃瞧見了立馬阻止了她。
“姑娘,哪有自己掀蓋頭的?得等將軍回來給你掀紅蓋頭。”
姜幼寧道︰“我頭太重了,都快頂不起來了。”
薛疑送來的那套首飾,全戴上了,金步搖,金釵,金手鐲,金鏈子……
戴了大半天,她人都要快壓垮了。
春桃也知道姑娘平日里不喜歡穿金戴銀,連胭脂水粉都懶得用,今日不僅胭脂水粉,戴著都是純金首飾,確實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