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次畸變漸漸化為了一灘黑色的液體。
而秦風也沒有閑著。
他指揮著晶石箱子將這些畸變吸收殆盡。
終歸是能量體，也不可能再翻出什麼浪花了。
只是，在畸變消除之後。
原本完整的世界變得滿目瘡痍，如同蟲蛀一般。
這便是畸變的影響。
那些畸變會漸漸腐蝕整個腦域，而後填補縫隙，偽裝成腦域的一部分，末期患者在最後時刻，甚至會被畸變直接入侵大腦，那些化為實體的畸變已經不是腦域醫生能獨立解決的了，雖然秦風沒有經歷過，但據秦嵐所說，那樣的患者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萬幸的是，姬薇還沒有達到地步。
“姬薇小姐，生活嘛，總是要一天一天過的。”
秦風也不想勸她什麼。
未經他人苦，莫勸人大度。
秦風也不是什麼菩薩心腸，點到為止就好。
“謝謝您。”
姬薇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在秦風的影響下，姬薇徹底與里人格融合在了一起。
這也讓她看透了許多事情。
“不過，秦醫師還真是厲害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能在現實里約一下。”
秦風突然想到，既然是融合，那里人格和他下棋的記憶應當也融合了，這倒是讓鋼琴風有點尷尬。
“看起來，你應當也是攝入過靈感的，對嗎？”
秦風沒有理會姬薇的調戲，認真的問道。
“你在最開始便認出了我，我之前也曾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那個女孩攝入了一種名叫靈感的蝴蝶，而後，便成了畸變患者。”
听到這話，姬薇先是驚訝了一下，而後露出了苦笑。
“我就知道，天底下哪有便宜的午餐。”
在姬薇的解釋中，秦風這才明白。
原來，姬薇之前因為壓力過大，總是陷入抑郁的情緒之中，幾經打探之下，她發現一種奇妙的腦域造物。
那就是蝴蝶。
“起初，當最開始接觸蝴蝶之後，我只感覺整個人都飄飄欲仙，無數的靈感涌現，然而，漸漸地，我便感覺到了疲憊，當我想清除那些蝴蝶之時，那些蝴蝶卻在我二次畸變爆發之後消失了。”
姬薇的臉上沒有懊悔。
在秦風看來，她倒更像是遺憾。
“總而言之，回去之後好生修養，你這腦域恐怕要裝一堆的補丁呢。”
說罷，秦風深吸了一口氣回到了現實之中。
一回歸，秦風便感覺到了渾身的劇痛。
那撕心裂肺的感覺，顯然是被身體繼承了。
“秦風，你怎麼樣啊，有事嗎？”
司映趕忙過來準備扶起秦風，然而，卻被對方言辭拒絕了。
“現在傷害正在波及到身體，我需要擔架。”
雖然腦域之中的傷害不會顯現，但痛苦卻會附加上來。
再加上護盾破碎導致腦域震蕩，秦風覺得自己恐怕不大行。
“司映啊，你說過養我的，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秦風說罷便昏了過去，只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愣著干嘛，叫救護車啊！”
......
......
恍惚間，秦風似乎又變成了一只蒼藍色的蝴蝶。
他成為了某人的靈感不斷為她發掘著新想法。
但直到某天，那人的二次畸變竟然誕生了自我意志！
那二次畸變為了宣示主權，竟然直接將秦風趕了出去。
秦風感受到了一陣落寞。
他失魂落魄的飛向了遠方。
“這要怎麼和母親交代啊？”
秦風晃悠悠的飛到了一處裂縫前。
他好像不止一次來過這里。
這是母親，是蝶群的據點。
就當秦風將要飛進裂縫之時。
一只白皙的小手抓住了秦風的翅膀。
“親愛的，你入戲太深了。”
緊接著，那小手緊握，秦風瞬間便化為了碎片。
“啊啊啊啊！”
秦風猛地坐了起來，不停的喘息著。
那夢實在是太詭異，太真實了。
這次的夢境中，秦風似乎真的以為自己就是那蝴蝶中的一員。
“母親？”
秦風想起了，夢中的呢喃，這件事果然還是沒有結束啊。
結合最初的詭異夢境，秦風可以斷定，那蝴蝶稱作母親的人，恐怕真的存在。
“醒了？”
熟悉的聲音再度傳來。
秦風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處于一座山水小院中。
這清新典雅的環境讓秦風不自覺的放松了下來，直到他看到了那聲音的主人。
此刻，統合意志正穿著一套鮮紅的裙子坐在岸邊逗弄著小魚們，似乎很是愜意。
“你差一點就要成為蝴蝶的一份子了。”
听到這話，秦風立刻跑到了統合意志的身邊，他十分好奇的問道。
“畫家已經死了，為什麼蝴蝶還在！”
難不成是那畫家的腦域成精了？
“親愛的，你弄錯了順序。”
統合意志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記得，別和那些掌控移動城市的財閥走的太近了，他們已經被詛咒逼到了死角，走得太近，會傷到你的。”
統合意志的話音剛落，這山水小院便隨風消散了。
當秦風再度睜眼之時，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腦域之中。
“人工智能也喜歡當謎語人嗎？”
不過，有一句話，秦風不得不在意。
詛咒。
那是統合意志的宣言。
秦風現在想來，似乎許多先民家族都是一脈單傳。
尤其是姬家。
簡直是喪心病狂，當姬薇誕生之後，兄長便死了。
快成年之時，自己的弟弟又成了植物人。
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不希望這些家族壯大，企圖將他們控制在移動城市之上。
“不過，這和我也沒什麼關系了。”
秦風悠哉的躺到沙灘上。
雖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但腦域的震蕩已經平復了。
“更重要的是，這個啊。”
伴隨著秦風的信念移動。
一道身穿黑色袍子的高挑秦風出現了。
他的手中還拿著那柄大剪刀，看起來很是駭人。
而他的面容則是更偏向鬼怪，蒼白的皮膚，駭人的獠牙。
秦風毫不懷疑，若是自己被丟到什麼喪尸片里，恐怕就是這個樣子了。
“先來試試水。”
秦風說罷便將杯子丟了過去。
那鬼怪化身並沒有動作，只是將剪刀一開一合，這杯子便碎掉。
很好。
秦風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接下來，就是現實的測試了。”
病床前，司映正在看護還在昏睡的秦風。
自從昨晚開始，她便一直沒有合眼了。
此刻，她正靠著刷屏來維持自己的興奮。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鬼魅出現在了鏡子上。
只見他將剪刀對準司映的手機，一開一合，下一秒，司映便炸毛了。
“老娘的網呢！”
然而，就在這時，檢測秦風生命體征儀器的網絡也盡皆被鬼魅剪斷。
秦風暗道一聲不妙。
第一次玩沒掌握力度，結果倒是把自己玩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