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秦風出門之時發現，老張頭兒一家好像搬走了。
這讓秦風感覺十分可惜。
老李頭兒是個好人，每次他忘在門口的垃圾，老張頭兒都會熱心的幫他丟出去，是個不錯的鄰居。
看著大門上那等待出租的牌子，秦風不禁感慨，這或許就是生活吧，畢竟，你永遠不知道分別何時到來。
“也不打聲招呼，真是的，唉。”
這麼久的鄰居了，一起吃個飯聊聊也好啊。
帶著些許的怨氣，騎上自己的腳踏車來到腦域辦公室。
這里是政府提供服務的地方，也是秦風第一次作為正式醫生工作的地方。
不過，秦風的同事們顯然沒有他的那份熱情。
他親愛的二十七位同事，不僅依舊沒來坐班，甚至還在他的桌子上，放了一堆厚禮，無數的出診通知單，顯然，前輩們，是希望秦風幫助他們處理文書工作。
“你好，請問這是？”
秦風對管理室內唯一的女護士問道。
“啊，那個，好像是之前的醫師來過，所以。。。”
司映有些膽怯的說道，她也是第一天上班，似乎是有些害怕。
“那個，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
小雅作為秦嵐的助理，跟隨對方離開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這位接替者，看起來，似乎有些怕生啊。
“那個，請問我的申請書，室長批了嗎？”
听到這話，司映趕忙拿出了一份蓋好章的申請書。
“已經通過了，不過，秦醫師，這樣真的好嗎？”
司映看過這份申請書，眼前這位合格剛剛轉正的男人，竟然要去治療那些即將斷藥的腦域畸變患者，這實在是讓她不明白。
他們是一群特殊的患者，沒有家人，全靠政府資助，和自己原本的儲蓄，一旦儲蓄歸零，醫院會毫不猶豫的騰出床位給那些還有‘救’的人。
“別在意，習慣就好。”
秦風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而後取出打火機，將作為那些通知單全部燒了。
“秦醫師！”
司映沒有想到，秦風的行動居然這麼過激。
“怎麼，一堆廢紙而已。”
秦風可不打算為那群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家伙們處理事務。
“司映，如果他們找你麻煩，直接讓他們來找我好了。”
說罷，秦風便騎著腳踏車前往了東區公立醫院。
至于那些腦域醫生是否會暴跳如雷，他真的不關心。
等到了醫院後，負責接待的醫師十分的熱情。
他們院里共有七名即將斷藥的患者，正愁怎麼安排呢。
沒想到，竟有人接過了這燙手山芋。
要知道，腦域醫師一旦治療失敗，患者是必定會死亡的。
也正是如此，很多人寧可選擇躺著，也不願意接受治療。
這讓醫院方面十分難辦，如果簡單的移送，勢必會引來媒體的炒作，到時候，本就沒啥名聲的公立醫院，恐怕會一臭到底的。
現在，總算是有人接班了。
反正人是死在腦域醫生手里，和他們醫院可沒關系。
眼前的男人，似乎完全不看好秦風，一個一級腦域的新手，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對此，秦風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並不在意這些，只是默默的跟隨男人來到了病房的角落。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
“他是在小巷被一個撿垃圾的發現的，賬戶的錢也快沒了，如果你再不來，恐怕明天就要停藥了。”
男人擦了擦眼楮，似乎是在訴說著什麼瑣事一般。
這樣的態度讓秦風十分惱火。
但他還是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向男人索要了一張病床。
經過不斷的測試，秦風發現，只要自己與對方的雙目對視，便能直接侵入對方的腦域之中，不過，為了謹慎起見，秦風還是要掩飾一下才行。
“還有，給他再打點營養劑吧。”
病床上的患者已經瘦骨嶙峋，秦風甚至懷疑，他是否能挺過去。
“秦醫師，你也知道，我們公立醫院，每筆賬都是要經過審查的。”
男人還想說些什麼。
然而，秦風卻直接拿出了手機掃碼，匯了一筆錢過去。
“營養劑，兩瓶。”
大家都是按規矩辦事，秦風也不打算斥責對方眼里只有錢，這就是現在的世道罷了。
當病床準備好後，秦風便將鏈接手表帶了上去。
尋常的腦域醫生，帶上這手表是為了偽裝成腦域畸變或是防御系統的一部分，以此進入對方的腦域，而秦風則只是裝裝樣子罷了。
就在他已經準備完畢後，卻發現枕邊似乎有一張紙條。
他回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護士服的小姑娘匆忙的逃開，似乎是擔心自己發現似的。
“腦域醫生，我們大家都支持你的！”
看著便條上的愛心，秦風不禁嘴角上揚。
“這才是醫院該有的樣子嘛。”
當四目相對之時，秦風順利的來到了熟悉的通道。
而在他的眼前，則是一扇古樸的大門。
那大門散發著黑色的光輝，很顯然，在大門的對面，是一級的腦域世界。
“至少這次沒出錯。”
秦風松了一口氣，如果次次都像老廖那樣出現意外，那秦風恐怕會直接辭職了。
“一級的腦域，得對癥下藥才行啊。”
上次在老廖的二級腦域中，秦風之所以能根除病灶，不僅是自己腦域的力量，再加上最後呈現的幻象，擊碎了那愧疚的心理。
秦風不能像是對待零級腦域般，直接擊破腦域主人的後頸核心，那樣只是治標不治本而已。
零級病變能做的事情有限，而且無法擴散，通常也只會盤旋在後頸部位。
一級腦域，雖然不需要遵守特定的畸變規則，但還是需要仔細的探索才行。
但管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秦風緩緩的打開了那扇散發著黑氣的古樸大門。
而大門內部的世界，卻讓但丁陷入了沉思。
治安署，又是治安署！
你們這些人就繞不過去了是吧！
秦風無法理解，他自問自己也算是良好良好公民，怎麼每次都遇到這種怪人呢。
不過，想想也是，若是沒什麼問題的人，也不會腦域畸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