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拉,擁有護城炮的移動城市眼中,最期待面對的敵人,通常分為兩種。
一者為巨——倘若是巨獸,亦或是百米有余的熔岩巨人之流的存在,通常能在相距幾十里的時候,就能讓護城炮徹底發揮。
那樣的體積,準頭是有保證的,更能讓護城炮不至于火力溢出太多。
二者為多——若是密密麻麻的大軍,同樣是能在相距幾十里,甚至更遠的時候發現,接著充分發揮護城炮的射程優勢,轟出個二等功、一等功來。
至于爽完了安全距離後,對方仍沒有被解決,甚至壓到了近前的時候……
那就只能說打過這類戰斗,死也值回票價了(x)。
泰拉的護城炮,一直就是這樣一種東西。
射程驚人,火力驚人,甚至連制造門檻都不算太高,只是維護與彈藥的開銷,絕非一般移動城市能夠負擔得起的。
但就算如此,它也仍是移動城市們的必需品。
畢竟泰拉這地方一直都不太平,除了天災之外還有大把的人禍,城市本身的武力乃至軍事實力,就算是只能放在那兒吃灰,威懾力這塊也絕對不能落下。
好在龍門不是這樣需要打腫臉充胖子的移動城市。
作為炎國重要經濟中心之一,同時也是炎國對外開放的主要窗口之一,這里的護城炮從炮身到彈藥,都沒有半點摻水。
且不提某些作為邊防的T0真神,龍門城防力度,幾乎可以視作移動城市里的T1水準。
只是當這樣的它,遭遇了既巨又多的敵意群體時,便也沒人會去關注城防炮是否能綻放它此生的魅力時刻了。
海嗣。
高度進化,已然踏上陸地,甚至能夠低空飛行的海嗣,混同著邪魔坍塌的標志性圖案,朝著所能瞧見的一切生命伸展它們的浪濤。
同化,亦或,淪為營養。
即便終點仍是邪魔,但那被海嗣們帶上陸地的溟痕,仍在以駭人的速度迅速擴張。
比起低空飛行,好似已經脫離‘海’之一字的海嗣,那些還在地面爬行,但卻速度非常哈人的海嗣所到之處,屬于它們的,帶著海水腥潮氣息的濕冷之痕,便如蟲族的菌毯般擴張。
溟痕。
看似只是具備腐蝕性的分泌物,實際同樣是海嗣的一種分類,甚至已經分化出了朝著改善大氣結構,使新生海嗣能夠更加順暢漂浮的另一種進化路線。
這樣的它們,反而因為缺乏自我而難以被邪魔同化,但就算如此,它們的生態結構注定了 們會與同族伴生,即便那些同族已經處在被邪魔同化的狀態。
不斷地鑊取營養,不斷的進行速度堪稱增殖一般的繁殖, 們脫離海洋,已然攻下了一座接一座的人類聚集地。
從村莊、到小鎮,再到移動城市。
最初的敵意早在數百年前就在海洋內的接觸中深埋,一代接一代的銘刻于基因,更匯聚于神所下達的神諭之間。
始源的命脈,正在匯聚。
蔓延的枝條,還未抵達。
不融的冰山,海中起落。
腐化之心,揮師于前方。
即便海嗣群中的神/最早的海嗣/初生第五,生態泉源尚未誕生,四道初生也已在陸地生命與邪魔的雙重刺激下,敲定了當下的生存方針。
反擊,營養,對抗,進化。
正如曾提過這世上太多人都是不知所謂的家伙那樣,對羅德島的老員工們而言,他們之中即便有人早早受過海嗣的傷害,但即便如此,在來到神聖泰拉聯邦之後的他們,自有著大把機會反思對海嗣的看待方式。
就連與某些穿越者的接觸交流,他們所掌握的所謂《明日方舟》的知識,都能給他們更進一步的反思——海嗣作為前文明用于星球改造的工具,可以利用適應與進化能力將原本不宜居的星球改造為宜居星球,甚至只需要人類給予食物就能判定人類為友好,為什麼他們就會與海嗣變成那樣勢同水火的地步?
這款‘游戲’為了解決問題,便連海嗣已然敵對的立場也已完美還原再現,其中甚至包括某位干員身負‘伊莎瑪拉’的數據也都一並錄入其中。
旨在期待著能有干員、員工,以及特邀測試人員們集思廣益,在這份死局之中展示不同的出路。
但結果……
本還在被勤勞努力的深海獵人等存在妨礙,拓張緩慢的海嗣們,先是被不關注劇情只喜歡角色,對設定只知個大概的羅德島新員工魯莽的舉動刺激。
再是與那因某人放格利扎而瘋狂的邪魔相遇。
神經上的生理同化,撞上精神上的模因同化。
在這樣的踫撞中,邪魔憑借著想要活下去,想要對抗那恐怖的瘋狂,勝過了海嗣。
只消勝過,便會勝了又勝。
它們沒有思路,但它們的目標卻很清晰。
它們不會針對奧默,但它們卻會以不斷擴張的方式,進行自己的‘掙扎’。
只為再次遇見那可怖的存在時,能夠活下去。
對邪魔們而言,今日亦是它們的末日,為了對抗末日,它們在瘋狂中奔走,以殘缺到幾乎無法成型的心智做著乍一看頗具可行性,實則徒勞無功的掙扎。
虛空怪獸格利扎,「無」的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