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捂住了嘴,我老公直接把上面那塊床板扣回去了,連床墊子也沒復位,他讓我去廳里,然後他把那屋的門關上了。
我一看表都快四點了,我和我老公都不敢說話,一方面怕吵醒孩子,另外心里面也懼怕大屋里真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就這樣我倆在沙發上坐到天大亮,然後我老公管我要了房東的電話,直接出門去了。
他剛一走,我兒子從房間里出來了,我一看時間先給孩子做早飯吧,剛要起身,我兒子可能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就問我在干嘛呢,我隨口說沒什麼,咱們得退房了,不在這住了。
我這話一出,我兒子立馬坐我旁邊,看起來有些高興。然後他跟我說,他這幾天一直想跟我說一件事,但是不敢說,怕我生氣罵他。
我就問他要說啥?
我兒子告訴我,他說的這個事有點嚇人,不管我信不信,都別罵他。
我本來就心煩意亂,有些不耐煩讓他干脆點。
我兒子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他們同學知道他租住在這個小區,他無意里說了下棟號和單元門,然後他們有個同學很驚訝,問他是不是六樓右手邊那戶。
我兒子說是呢,那同學說他叔叔一家以前也租過這個房子,但是租了一個月就搬走了,後來還出了大事。
我兒子就挺奇怪,問為啥搬走,出啥事了?
那個同學說他叔叔一家在這個房子里撞邪了,沒具體說怎麼回事,但是他弟被嚇得精神恍惚。
後來沒辦法,他叔叔一家就搬走了。剛搬走沒幾天,他弟有天早晨臨出門的時候對著門口的鏡子惡狠狠說了句‘該死’,他嬸嬸驚愕了下,但也沒太在意,結果他弟中午站路邊等紅燈,馬路對面一輛拐彎失控的車飛了過來,把他弟給拍死了。
反正他們家里說這件事特別邪門,跟住過那個房子有關系。
我兒子听了之後,又聯想到前些天做夢和發生的怪事就特別害怕,然後在我面前提了一嘴不想住了,後來不是被我撅了嘛,就沒敢告訴我這件事。
現在一看我要搬家不住了,他才敢說的。
我這一听簡直是當頭一棒,但是更多的是生氣。
我心想,甭管我兒子同學是不是瞎編的,就床里又是手印又是壽衣的,還有那動靜,八成這房子就是有問題。
可這麼邪門兒的房子,房主能不知道?我就想看這姓谷的房主過來怎麼解釋。
我給孩子做完早飯,他也去上學了,這個時候我老公回來了。
他說已經給房主打了電話,這人一會兒就來,但他沒告訴房主具體出啥事了。
其間我老公在樓下小賣部還打听了下這個房子以前出過什麼事沒。
小賣部老板只說了沒發生過凶事,其他的打听不出來。
我老公說既然不是凶宅,那壽衣會不會是上一個租房的人忘記拿走了,或者是房主家老人的,可我不認為這種東西能落下,就說那手印子和動靜是怎麼回事呢?我老公就不吱聲了。
不一會,門鈴被按響,房主來了。
他一進來,首先看了我倆一眼,隨後就往大屋瞄了一眼,我更確定這人是知道怎麼回事的,並且他應該也猜出來我們想退房。
我沒說啥話,徑直把人帶到了大臥室,他一進去看到床墊子立一邊,還有一半床板沒安,臉直接拉得老長。
我心想我還沒質問他呢,這就準備先發制人呀?
果然,這房主凶相露了出來,問我為啥把他家的床弄成這樣,家具還移動了,他指的是寫字台。
我也沒顯得多生氣,我說不搬開這些家具,怎麼讓你看見床里的東西啊!您需要解釋解釋,為啥你家這床里有套壽衣,專門惡心我們嗎?
那姓谷的房東可真不是吃素的,皮笑肉不笑說,他不知道床里有這東西,可能是前一個租戶放的,跟他沒關系。
我說前一個租戶瘋了,往自己床里放壽衣?
人家就和滾刀肉一樣,說來說去就是不承認這壽衣是他放的。
然後我突然想到,這不會是這人慣用的啥伎倆,專門嚇唬租客,逼租客半截子走人,不給退房租,賺這種錢吧。
一想到這,我腦袋一沖動,就說之前租的那家人是不是三口人,才租了一個月就搬走了。
這房主又笑了,說我為了退房租還打听得挺細。
我直接沒忍住對他說,那三口人就是遇到怪事搬走的,是你故意設下的套呢,還是這房子真有問題,反正上一家人的兒子剛搬走沒多久就死了。這房子到底有沒有問題你不知道嗎?
我說完這句話,就看姓谷的臉色頓時變了,我很肯定,這不是他裝出來的。
然後我接著說,你自己過來看下,不光是壽衣,里面還有別的東西呢。
我讓我家那口子把床板拿了下來,姓谷的房主好像有些忌憚似的,壓根沒挪地方。
我一下就來氣了,很明顯他啥都知道。。
我接著說我們半夜睡覺,床里面傳出咚咚咚的聲音,我們才打開床看的,里面還有手印子,那誰按上去的,是你嗎?
這姓谷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真的一點都不夸張,那剛開始的氣勢一下就沒了。
我接著說,我做噩夢,夢到一個人蹲在床旁邊擦地……,我這句話還沒說完呢,這房東揮了下手制止了我,然後讓我別說了。
他走回了廳里,示意我們也出來。然後他口氣一下就變緩了,他說我不跟你們吵吵了,你們想搬就搬吧,但是只能退半年房租。
我本來覺得退半年房租也太虧了,而且是他的房子有問題,但是轉念一想,已經簽過合同了,能給退半年已經不錯了,另外房子是有問題,可這種問題說出去構不成法律效應,吃虧就吃虧吧,認個倒霉當買個教訓。
于是我們也沒再多說什麼,他倒是痛快,跟我老公一起去銀行取錢結算,我這邊開始收拾東西。
那大臥室我是不敢一人再進去了,就收拾別的東西,不一會我家那口子回來了。
他說錢已經打到賬上了,也去學校通知了兒子中午回家那邊,然後他問我是重新租房還是怎麼樣。
其實我在凌晨那會盤算過了,再租房有些陰影,也不太好租,我就想到了別的方法,還是住自己的房子保險,然後我包租一輛黃面包車接送我兒子上下學就行,算下來的費用,比租這邊的房子便宜好幾百呢。
我把這個想法跟我老公一說,他同意了。
我倆一起去那間大臥室里,把床墊子復位,然後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老公跟我說,那個房主讓我們把床重新弄好,家具復位就行,里面那些東西絕對不要踫。
我老公當時好奇,還給這房主遞了幾根煙,就問這房主是不是有什麼講究。”
“啪∼”第二盤磁帶A面播完,秦丁熟練地換成了B面。
“您繼續說。”
“我老公問他,為啥不能踫那些東西,扔了多好。房主卻說踫了不太吉利,他日後會處理。我老公又問,那套壽衣到底怎麼回事。
這房主說其實他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他爸早就弄好放里面的,沒跟他說,然後老人去世得比較突然,啥也沒交代,所以他並不知道有壽衣這事。
我老公好心提醒他,說我們真不是故意找事兒不想租這房子,說昨天半夜,床里真的有聲音,特別嚇人,還問他那些手印子咋解釋。
那房主听了之後,沉默了下,對我老公說,那聲音應該是樓下弄出來的,就在床那個位置上,所以听起來像是床里傳出來的。
以前他們住那的時候,樓下可能嫌他爸走路用拐杖了,所以時常拿東西桶樓頂,而那手印子,應該是他爸以前往進放東西的時候,拍蟲子弄出來的。
雖然房主這麼說是能解釋通,但是我老公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這里面應該還有別的事,否則房主不可能突然就痛快地答應退租。
我也覺得沒那麼簡單,但好在我們不住了,跟這里也沒啥瓜葛了,也就沒必要探究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了。
我們的東西並不多,沒多久就收拾完了。我和我老公合力把寫字台又給搬回了原位,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地板上那塊污漬居然又變大了許多,變成了巴掌大小,居然還隱隱有了輪廓。
我讓我老公過來看,我說這污漬前些天才有核桃大小,現在比巴掌都大,我老公看著看著,臉色突然一變,他一下把寫字台搬起壓了上去。
我看他臉上帶著一點驚恐,莫名我也緊張起來,我老公沒多說話,幾下把收拾好的東西搬到了廳里,告訴我趕快離開這里。
我也不敢再問了,不能耽誤時間,我倆快速把東西搬到了車里,然後就回家了。
在路上,我問他到底怎麼了,他有些不想說,怕我害怕,我著急啊,讓他必須說,他沒辦法了,說那污漬的輪廓……好像是張人臉。
說實話,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我這一路全在胡思亂想,但最後也想通了,反正都搬走了,事情就此翻篇。
唉~!真是天真呀,我以為搬走就沒事了,結果真正的噩夢……才開始。
起初我們搬回去的幾天都很正常,我幾乎要把那些恐怖的事都忘掉了,就在我老公馬上要出車的那天晚上,我們居然在自己的家中……又遇到了怪事。
那天夜里,我們倆正睡得香,我突然就听到一陣悶悶地的咚咚聲,我一下就醒了。
這聲音跟之前那個房子里听到的一樣,特別像有人拿根棍子杵地板或者是敲門板。
我嚇得腦子都空了,以為自己听錯了,正在這個時候,那聲音又傳了出來,我非常確定,就是從我身下的這張床里傳出來的。
我趕快把我老公搖醒了,他睡眼惺忪地問我怎麼了,我說你听,那個聲音怎麼跟過來了。
我老公一下也清醒了,把燈打開,豎著耳朵听,這個時候,那咚咚聲又敲響了,這下我老公也一臉驚恐。
我倆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有東西從那個房子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