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冉又給張金海夾了一片寬寬的、薄得透明的、肥瘦相宜的回鍋肉︰“金海哥哥，問你一個問題。你有女朋友沒有？”
張金海想忍沒有忍住，結果還是被嗆住了。陳東冉拿來一碗溫開水，幫著張金海拍背道︰“小孩子的問題有什麼嘛。瞧把你給嗆的。喝點水順一下。”
張金海端著碗‘咕嚕咕嚕’喝完後︰“東強，以後吃飯的時候，能不能安心吃飯，不提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陳東強笑道︰“什麼叫稀奇古怪的問題，我可是收了我姐一張大團結才來問的這個問題。”
‘啪’的一聲響，正站著挑碗里回鍋肉的陳東強屁股上被陳東冉用力拍了一巴掌。
“�H�H�H”陳東強哭著跑到爺爺懷里撒嬌︰“爺爺，幫我收拾她，又欺負我。”
陳東冉虎著臉道︰“該，哪個讓你一個小娃娃，張嘴就亂說。”
陳東強不服氣，從褲兜里掏出一張大團結揚了揚道︰“爺爺，錢都在我這里，她還不承認。不老實。”
陳東冉徹底沒有招了，打又打不了，罵也沒法罵。再加上還有白馬王子張金海在那里看著呢。腳一跺，‘哼’，羞紅著臉直接跑了。
陳道義看著這一切，陷入了沉思。看來陳家與這個來自農村的天才少年張金海的淵源淺不了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陳道義在心里安慰著自己。
張金海則是很尷尬，想笑不敢笑，還是必須要繃住啊。這種時候，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度日如年。盡管不是很恰當，但他就是那種感覺，太真實了。
需要盡快逃離啊！
……
張金海來到平安路108號，與趙金、葉眉商量春節回不回農村過年的事情。
如果張金海不回去，那麼來的病人就可以救治，收入也是非常高的。
如果張金海要回去，那麼來的病人就無人可以救治，不要說收入了，只要不倒賠錢就不錯了。
再加上有緣治醫館本來就是講究有緣才治的。
有緣來租售房店這幾天的業務已經明顯是停了，完全沒有產生新的成交了。在這兒守著也是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
這又是大家第一次出遠門，就三個小年輕在魔都過年也沒有意思，沒有熟人，年就會過得特別沒有味道。
三人商量好後，在兩個店的門口貼了一張鋼筆字寫的告示。
因店主要回家過年，暫時關閉，來年見！
又花了一天的時間，把現有的病人安排離店。
三人來到時裝一條街。這個年代，有一個服裝設計大師皮爾•卡丹的時裝作品成為魔都的流行作品。從此引領了長時間的服裝潮流。
葉眉選了一套橫紋的連衣裙。趙金選了一套藍色西裝。張金海選了一套白色西裝。三個人都選了一條大喇叭褲，再配上新皮鞋。
這些服裝在魔都是沒有什麼的，屬于正常的著裝，畢竟大家都習慣了，見怪不怪。但是在回去的火車上，引來無數關注的目光。張金海自嘲這是做了一次典型的流行服裝長途展示。
22年的話來說，就是回頭率太高了，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幾乎是達到了100的回頭率。甚至還引起其他車廂的旅客專門跑過來看這三人身著的奇裝異服。
張金海心里不免隱隱地產生了新的想法。
回到青衣縣城的時候，踫到李建和劉強兩個老同學。看上了他們所穿的衣服，實在是太好看了。但是又沒有多的。為了解饞，硬是被拉到照相館照相。
孔雀牌照相機發出清脆的‘ 嚓’聲音，記錄下了這具有歷史意義的一刻。照片要等幾天才能取。
張金海在大城市受人欣賞的服裝，穿著回到農村就直接成了典型的奇裝異服。剛回到家就被張父拿著破竹桿打了一頓，最後把大喇叭褲換下來穿成普通的褲子才算完了事。
趙金回到家給家里買了一台黑白電視機，兩輛自行車。
葉眉回到家給家里買了一台黑白電視機，一輛自行車。
由于趙金、葉眉的年齡還小，不符合國家的法定結婚年齡沒有真正結婚，也就不能一起過年，還得要各過各的。否則的話，在那個年代，口水都能把活人給淹死。
除夕夜的電視節目是很精彩的。
這是一次在現場用外語進行直播的盛大春節聯歡晚會。
張金海在堂屋喊道︰“快點，春晚開始了哦。”
第一個節目是由眾明星聯袂演出的歌曲大聯唱。
一大家人坐到堂屋里邊看熱鬧的春晚節目，邊擺著龍門陣。張金海把在學校里的主要事情給家里講了。把趙金、葉眉在魔都一起干租售房屋的事情講了。
但是用起死回生丹專門救治被宣布死亡的病人，以此來謀求暴利的事情隱了下來沒有講。因為這個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可預料的麻煩。
農村家里的事情。在回家的路上就已經看到了一些變化了。公路邊上一些圍牆、山坡直涯上，已經刷上了金山磚瓦廠、金山預制廠、金城飼料廠的宣傳用語。
據家人介紹，這些宣傳用語刷上去後，開始的兩三個月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變化。倒是快要到過年的時候，三個廠的訂單量已經急速上漲。利潤大大地增加了不少。目前已經把欠銀行的貸款全部還清了。
開年後張金山的磚瓦廠、預制廠都要到青衣縣城去開分廠了。初步計劃是在東門口的河灘地建一個預制廠，沙石材料可以就近取材，在運距問題上完全可以覆蓋全縣的範圍。
磚瓦廠需要建在西門外，因為那里才有原材料粘土，在運距上面完全可以覆蓋城區的建築工地和西門外面的幾個離城區近的村。
張金海建議東門、西門的分廠都要在許可的條件下，盡量多佔土地，當然沒有解釋原因。
張金城的金城飼料廠，已經擴建了好幾倍的面積。生產出來的飼料仍然供不應求。還開發出了新的品種魚飼料。
張金林的養殖場沒有擴大規模，守著原來的規模感覺銷售量上已經有點飽和。養豬的人是越來越多了。豬也沒有原來那麼好賣了。
大家在電視機里精彩節目的陪伴下，都堅守到了24點，等待著迎接新春的到來。
張金海提前把鞭炮擺放在地上，時間一到。劃燃火柴點燃鞭炮的引線，‘ 里啪啦’的鞭炮聲宣示著新的一年虎年正式到來。
張金海知道這將注定不是平凡的一年。
張金海從鞭炮散發出的耀眼光芒中，似乎已經看到了從農村走向城市的第一線曙光。
人生的困局，希望能夠在這一年徹底地打開。
畢竟還在學校里讀書，也許這個願望是太難實現了。
但是，誰又不是一直在幻想著走坦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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