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朵紅中帶綠的血花,自魚怪們腦袋或者瓶蓋上飆出,所有來襲擊唐平的魚怪,一只也沒有成功逃掉。
唐平吹了下槍口的熱氣,收槍入套。
這些其實都是小嘍�@ 四翹貊 各 猓 際橋┐蠐梅嗖婢湍芨傻艫乃 劍 虼瞬 揮芯薜安 br />
他臭著一張臉,走到那長有四肢的礦泉水瓶前。
別的魚怪,他都可以理解,但這個礦泉水瓶是什麼鬼?
足御走過來,催促唐平︰“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們快走吧,那老匹夫肯定已經听到了槍聲,再不快點他就跑了。”
“快什麼快!你要我這副樣子去殺他嗎?”
唐平臉色鐵青,眼神中帶著無比的嫌惡,看上去焦躁不安,情緒幾乎都快要繃不住,魚怪襲擊的時候,掀起了許多污水,這些污水粘在了他的衣服上。
“殺人是一件優雅的事情,現在這樣還談何優雅,你想要我在他面前出丑嗎?”
他聞了聞衣袖上的味道,一陣干嘔,接著不停地憤怒跺腳。
“你去想辦法瞞住晁勛,用什麼措辭我不管,兩天後我會再來,在下水道入口處等我。”
說完唐平就罵罵咧咧地離開,走兩步後還憤怒地往牆壁上踢了一腳,整個人都神經質了。
足御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滿頭都是問號︰“這是……什麼情況?”
往外走了一段距離,唐平臉色恢復平靜。
在剛剛他給了自己一個潔癖患者的人設,因受不了身上的污穢才臨時撤退,這樣他就能合理地放棄這次行動。
這可能會引起晁勛的警惕,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而且唐平相信,自己的表現是天衣無縫的,因為那根本就不是表演,舊唐平在這種情況下,會做出和唐平一模一樣的反應,富家公子哥身上被潑了髒污之後,還能保持情緒穩定才是不可思議。
“接下來,要去找魚餌了。”
……
下水道的交叉口,有一塊相對干爽的平地,一個簡易燈泡提供著基礎的光亮,晁勛身上纏著繃帶,半躺在木板上。
“主人那家伙一定是察覺了您的計劃,咱們換個策略,這條路行不通了。”
晁勛詳細的向足御問了細節,然後思索了好久。
“這,倒是解決了我一直以來的疑惑,之前我就隱隱覺得,那小子有些不接地氣,現在看來他果然是住在黑衣巷的富家公子,我了解這些富二代,他們雖然有能力,有腦子,但大多嬌氣得很。”
“可是……”足御不想再繼續這個計劃了,他害怕下次和唐平接頭時,直接被唐平殺掉。
“不用可是了,這是個好消息,往陷阱里添加一些髒東西也許會起到奇效,計劃繼續,你按他說的時間去等他吧。”
足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最終還是憋了回去,心中暗暗詛咒,希望這老東西因傷口細菌感染死掉。
……
離開下水道,唐平脫了外衣,直接扔到垃圾箱里。
然後來到自家其中一處安全屋,做了一番偽裝之後,就來到了永寧區的三彩醫院,找到了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兒。
這女孩兒十七八的年紀,面貌清秀,恬靜地躺在床上,看起來只是睡著了。
她住院用的名字是林姿,但唐平知道,她的名字叫晁雪,根據院長給唐平的資料,她所患之病是記憶喪亂癥。
在新大陸,失憶癥是一種常見的疾病。
也就感冒能比失憶常見一點,絕大多數人都有過失憶的經歷,有的是一天兩天,有的是一年兩年,還有時整片地區都會大範圍地失憶。
當患失憶癥次數足夠多時,就有概率患上記憶喪亂癥,其癥狀首先是記憶混亂,然後陷入重度昏迷,如同植物人一般,最後悄無聲息地死去。
在絕大多數人的認知之中,記憶喪亂癥就是不治之癥。
唐平也是這麼認為的,他看著晁雪,嘆息一聲。
晁雪已經時日無多了,用這個無辜的女孩兒當誘餌,唐平也是有點于心不忍,但為了解決晁勛,這件事必須要去做。
猶豫了一會兒後,唐平為晁雪辦理了出院手續,帶著她住進了牧原市的一家高檔私人療養院,這里擁有比普通醫院更好的醫療資源。
這家療養院背後的金主,也是唐家。
唐平並不是大搖大擺帶走晁雪的,而是利用自己的權力,安排出了一個合理的時機,再悄悄將晁雪帶走,就連監控上都沒拍到他的身影。
除非有人能召集醫院的高管,讓他們同時說實話,統合信息,才能猜到這事兒是唐平做的,而晁勛用假身份為女兒辦住院手續,也為唐平的行動提供了便利。
安排好晁雪後,唐平又用一天時間,在牧原市西側商山腳下,布置了一個用來對付晁勛的場地。
布置主場這種手段,很卑鄙,很老套,而且他剛剛對晁勛用過。
但只要實用就足夠了。
唐平只等到和晁勛約好的時間,就再探下水道。
夜晚,用過晚飯後。
唐平躺在花園長椅上,看著天空。
他在思索晁雪的病情。
用這姑娘來威脅他爸爸,雖然是最好的選擇,但唐平總覺得心里膩歪,于是他想為這姑娘做點什麼,比如幫她治病。
但記憶喪亂癥是絕癥,唐平哪怕有錢,也實在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唐平忽然想起,舊唐平從小到大,似乎完全沒有失憶的經歷,不只是他,唐家所有人,乃至于一些和唐家交好的大富商,好像也都沒有失憶過。
如果這真的是一種普遍性的疾病,為什麼有錢人不會得病呢?
唐平噌地一下坐起來,跑到唐荷門口,敲響了房門,她老姐才是唐家悉心培養的繼承人,她知道的事情比自己多。
唐荷頂著一張大號面膜,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听了唐平的問題之後,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失憶癥……嗯,我就得過啊,變成這樣子後我忘了家里不少事!”
“但我還是人的時候,好像的確沒得過,我記得原來住在隔壁的,賣保險的王家也好多年沒得過,但破產之後就全家失憶了,好慘的。”
唐荷又想了一會兒,忽然雙眼一亮︰“我知道咱們為什麼沒得過失憶癥了,咱們有藥啊!”
“啥?”
唐平臉上浮現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