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大腿紋絲不動,像是沒听到唐平的招呼。
唐平眉毛一挑︰“難道是因為沒有耳朵,所以才不理我?”
他靈機一動,雙手叉腰跳了一段小舞。
過了幾秒後,這兩條大腿也跟著跳起舞來,而且比唐平跳得好得多。
跳完之後,大腿停下來,雙腿並攏,上端微微下壓,像是在給唐平行禮。
唐平面色驚奇︰“呦呵,還挺有禮貌,要不要和我回家,我家還蠻大的。”
雙腿停滯了一會兒,然後立刻轉身往外跑去,速度比足御有過之而無不及,眨眼之間就從唐平的視線中消失。
唐平嘴角抽搐一下,看來這次孵化出來的,又是個不受控的東西。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發現自己體內多了一份力量,以及一份殘缺的記憶,這才微笑起來,至少這次不算是白忙活。
能力和記憶,可以回家再查看,唐平背起裝備箱,將別墅內所有和自己有關的痕跡全都清理掉,然後用諧化效應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隨後就走下樓去,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嘿,兄弟,你會治傷?”
下樓的時候,唐平踫到了爪禽,這家伙已經醒了過來,並且注意到唐平身上的傷勢比之前輕了。
他大咧咧地看著唐平︰“那你幫我也治一治唄,還有我外面那個兄弟,再不進行治療他都快嗝屁了。”
唐平眼神奇怪地看向他︰“我們認識嗎,你就找我治傷?”
爪禽揮揮手︰“好歹咱們也是並肩作戰的戰友,請戰友幫著治傷,又有什麼關系呢,你總不可能是我的敵人吧。”
唐平盯著他,眼神平靜,心中思索自己該以怎樣的態度面對民綜局。
見唐平久久沒有回應,爪禽有些麻了,他額頭冒出冷汗︰“你不是敵人吧。”
唐平停下思索,走到爪禽身邊,手放在他身上,諧化效應發動,傷口開始愈合︰“我只能做到止血和表面愈合,其他的你自求多福吧。”
爪禽感謝地點頭︰“足夠了。”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只是單純的止血,也足夠救命了。
之後唐平又把球王扛了回來,球王的傷口處理起來很花時間,但卻並不難,只是爪禽一直在旁邊叨逼叨,讓唐平不厭其煩。
他話里話外,表達最多的意思,就是自己缺錢。
這次行動沒有完成,還瞎了一只眼,耽誤以後賺錢,簡直是虧大發了。
听著他的抱怨,唐平煩了一會兒,突然抓到關鍵點,轉頭看向爪禽,目光變得稍微有些詭異。
“你這麼看我干嘛?”爪禽突然感覺到一絲寒意。
唐平斟酌了一下措辭︰“我對煉術師,邪魔,還有許多關于超自然事物都感興趣,但我缺乏信息來源的渠道……”
爪禽大方地笑了笑︰“這有什麼,你剛剛救了我兄弟的命,你想問什麼盡管問,不過有些信息屬于機密,我不能告訴你。”
“嗯……如果,我就是對機密感興趣呢。”唐平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不止是現在有問題,我以後可能隨時需要借助民綜局的情報網查些東西。”
爪禽頓時變了臉色︰“你是想讓我給你當間諜?”
“不不不,間諜太難听了。”唐平換了個詞︰“我想讓你給我當內鬼。”
“那豈不是更難听了!”爪禽一改之前的熱情,臉色堅毅,鐵骨錚錚︰“我不會輕易賣給你情報的。”
唐平眯起眼楮,他捕獲了兩個關鍵詞。
輕易,賣。
于是他問爪禽︰“如果你這次沒有放跑晁勛,獎金有多少呢。”
“我能分到十萬塊。”爪禽昂首回答。
“那我給你十萬。”
爪禽眼珠子轉了轉︰“呵,大家都是煉術師,用區區十萬塊就想收買我,讓我一直給你送情報,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唐平理解了他的意思︰“這十萬塊只是這次情報的價錢,以後每次找你要情報都會付錢的,另外請你放心,我要情報只是自用,並不會對民綜局不利。”
爪禽態度立刻轉變︰“你打算怎麼付賬,我看你不像是帶了那麼多錢的樣子,不會是想用空頭支票唬我吧。”
唐平笑了起來︰“把你的銀行賬戶告訴我。”
爪禽人生中,記得最清楚的一串數字,就是自己的銀行存款數量,第二清楚的則是銀行賬戶。
很快唐平就用一個隱藏賬戶,給爪禽轉了錢,兩人完成愉快的朋友交易。
收到了錢,爪禽就變得親近了許多︰“有什麼問題,盡管問,我知無不言。”
唐平思索了一下,提出了第一個問題︰“我曾殺過一只邪魔,但那只邪魔的尸體消失了,消失方式很奇怪,這是什麼原因。”
爪禽奇怪地看了唐平一眼︰“這是一個名為‘擺渡者’的,籠罩全世界的大型‘失常現象’,傳說擺渡者會將邪魔的尸體回收,抽空煉術師遺體中的力量,以防止世界被污染……”
“你說的擺渡者,是不是一群身穿黑袍的骷髏?”唐平打斷爪禽的話。
爪禽把即將說出的話憋了回去︰“對,你說得對。”
他剛想說沒人知曉擺渡者的樣子,只能看見擺渡者在行動……現在他已經搞不清楚唐平究竟知道多少了。
唐平點點頭,得知那些黑袍人並不是只針對自己的,他就放心多了︰“那麼接下來是第二個問題,邪魔是怎麼來的。”
“嗯……這還真問對人了,煉術師們普遍認為,普通人在理智完全喪失的那一刻,有概率受到來自‘混亂之源’的污染,從而變成邪魔。”
“听起來,你還知道一些別的。”
爪禽沉默了一會兒︰“這條信息有些危險,你听了之後不要去深究,幾年前曾遇到過了一位練術專家,他說存在一種叫做‘使徒’的生物,失去理智的人類,只有被使徒注意到,才可能會變成邪魔。”
唐平恍然︰“你說的使徒,是不是……”
“停,不要告訴我!”
爪禽制止了唐平,那位練術專家告訴他,關于使徒的信息知道就足夠了,再繼續深究下去就會有危險。
唐平嘖了一下,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那麼已經轉化,卻還保持著人性的邪魔,有機會恢復正常嗎。”
爪禽搖搖頭︰“很遺憾,並不能,人性錨點總有一天會崩潰的,如果你知道這樣的邪魔存在,還請盡快殺死他……在他還有人性的時候。”
唐平長嘆一聲,心情一下子就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