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告訴我這些,關于你如何墮落,羞于啟齒的秘密,
這令你感覺到羞恥麼,哥哥。”
山上徹也瞪視著兄長,文太完全不敢與他對視,像個打碎了花瓶的孩子,戰戰兢兢地說道;
“我也不想變成這樣……”
“這一切,是從何開始的呢,哥哥。”
“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愚蠢至極,荒謬至極,真特麼的該死……
一開始,只是因為痛風……”
“痛風?”徹也微微皺眉,感到有些詫異。
“是的,痛風……我性格比較內向,有事憋在心里不愛說出來,一直瞞著大家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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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徹也回憶起來;“哥哥喜歡看相撲比賽,每次看的時候,都是邊吃海鮮鐵板燒,邊喝冰鎮啤酒,是因為這個麼?”
“是……因為這個不好的習慣,導致嘌呤代謝異常,
久而久之,尿酸鹽結晶沉積在了各處關節,也就是痛風石,這些該死的石頭緊挨著痛覺神經,疼得我半宿半宿睡不著覺……”
“為什麼不去找醫生?”
“找了,大夫給開了藥,說是我的情況比較復雜,病灶部位有細菌感染,
要吃些抗生素,等到消炎消腫了才能安排手術摘除痛風石,而且大夫說我的嘌呤數值太高,一定還會復發。”
徹也皺眉問道;“那意思就是……這輩子都得忍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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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回事兒……老弟,”文太苦澀地回答;
“那陣子可真是絕望,感覺自己抑郁了。
就連相撲橫綱大賽都沒心情看,鐵板燒不敢吃了,啤酒也不敢喝了,
止疼片兒大把大把的吃,不顧及副作用,當糖豆兒吃……
一開始還管用,可隨著抗藥性顯現,就很難壓制住疼痛……
這件事我瞞著大家,只有身邊幾位親信知道,就這麼一天天忍著,感覺等不到手術先要被疼死了……
有一天,軍師來敲門,說他搞到了特效藥,
我一開始不抱什麼希望的,可當我吃下了第一粒……
那感覺……簡直……
整個世界都清淨了,什麼痛風石,好像從不存在,
眼前浮現出斑斕夢幻的景色,身體舒坦得像是躺在了雲朵上……
我知道那顆膠囊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我很清楚父親有多痛恨致幻劑……
可……可是……我再也忍受不了那疼痛了,
也逐漸迷上了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從第三次開始,我上癮了,徹底淪陷了,瘋了……
當我第四次索要那膠囊,軍師提出了要求,要我和極真組合作……
為了獲得那魔鬼的饋贈,背叛了我的家人……幫派……
逐漸成為魔鬼手里的提線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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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徹也憤怒的目光瞪向高杉譽士;
“你是我哥的拜把子兄弟,燒過黃紙,喝過滴血的酒,發下同生共死的誓言,卻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
說到一半,徹也難受地捂住心口,感覺里面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生在黑道家族,耳濡目染,從小就對‘哥們兒義氣’、‘江湖規矩’這些東西深深著迷,
一心想著成為年輕的父親或燈叔那樣的江湖豪杰。
一切不切實際的少年幻想,都被現實砸得粉碎,
被認為是幫派智囊的高杉軍師,為了錢出賣自己的拜把子兄弟,
而他那不爭氣的哥哥,腐化墮落成了一條可恥的毒蟲,癮君子,
導致這些的緣由更是荒唐到了令他無法接受,
一切的背叛、墮落,竟然都是源于幾顆附著在關節軟骨的痛風石。
荒唐,太荒唐了,)他想;(這不是我想象中的江湖,
大家應該明刀明槍,來一場史詩般的戰斗,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丑惡……荒誕,簡直像是一出蹩腳的小丑鬧劇……
山上徹也無法接受這一切,更無法寬恕這一切,
這些天來腦子里的謀略算計變得一片空白,理智耐心蕩然全無,沖動與怒火取而代之,
雙拳攥緊,嘴里小聲碎碎念著向前走去;
“不能等了……現在就得……親手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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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藤凜凜花江湖經歷豐富,感覺也最敏銳;
“少主!別!”阿凜大喊著上前阻攔,已經晚了。
山上徹也熟練地使出摔跤的‘下潛’技巧,瞬間壓低重心,
他也不顧軍師身上的尿嗖味兒,雙臂抱住他的大腿,用蠻力將其整個人舉起,
使出一招格斗比賽禁用的危險招式;‘下潛抱雙腿接炸彈摔’,
利用重力勢能,再加上強勁的腰腹力量,將對方狠狠摔在堅硬的洋灰地上。
高杉譽士的脖頸遭受重創,寰枕關節脫位,內部脊髓被擠壓斷裂,
上位頸椎對應的脊髓是人類的呼吸中樞,說是命門所在也毫不夸張,這摔跤招式就是奔著要命去的。
“干的好!還的是少主~”陳星高聲贊道;
“執行家法就得干淨利索,不像俺老爹似的,剁個手指頭都磨磨唧唧的~”
阿凜搖搖頭,微微嘆氣,沒再多說什麼。
陳紅走過去,用縴細的手指探了探鼻息,微笑起來;
“少主摔得漂亮,叛徒已經沒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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