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麟帶領人馬在金營外埋伏,金兵防衛松懈,對華夏軍的到來毫無防備。不但如此,金軍由于根本不相信華夏軍會正面進攻金營,大寨前面連常見的拒馬鹿砦都沒有。
吳麟終于等到了金營大亂,將近三更的時候,金軍後營的方向火光一片,緊接著金營中就亂了起來。
吳麟大喜,道︰“快將轅門炸了!”
隨著吳麟令下,一個十人隊抬著兩箱子掌中雷就向轅門摸了過去。此時金軍已經得知浮橋被點燃,亂成一團,紛紛向後營涌去。由于事發突然,金兵缺乏統一號令,已經發生營哮了,根本沒有注意華夏軍已經到了轅門外。
華夏軍很快將掌中雷安置在了金軍轅門附近,點燃了引信,只听“轟隆”一聲,金軍的轅門就把華夏軍炸上了半空!
吳麟見狀大喜,他大手一揮,道︰“沖上去,殺金虜!”
吳麟帶領人馬就沖向了金營,原本以為金營轅門已經被炸開,華夏軍可以輕易沖進大營,然後就是趁著金軍混亂大殺大砍一番。
沒想到華夏軍竟然堵在的轅門的門口,吳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分看隊伍來到轅門前,發現金軍在轅門之內砌了段磚牆,將出入轅門的道路堵死了。
吳麟不禁一愣,暗道︰那里如此將自己的轅門堵死的,莫不是有什麼陰謀。現在華夏軍密集的擁在此去,若這段牆之後埋伏弓箭手可就麻煩了。
其實金軍還真沒有什麼陰謀,只是前一日哈迷蚩覺得金兵暫時難以攻打襄州,為了營寨的安全就臨時起意將自己大營的轅門堵死了。
吳麟將並沒有遭到金兵攻擊,于是對身邊的親兵道︰“爬上去看看情況。”
這時時遷道︰“還是我去吧。”
說罷,不等吳麟阻攔,拿出自己的“鷹爪飛爪”,往牆頭一扔,飛爪抓住牆頭之後,時遷拉住拴在鷹爪飛爪後的絨繩,墊步擰腰幾步就爬上了牆頭。
時遷騎在牆頭之上,往金軍大營一看,大喜道︰“金營已經發生營哮了,此地並無伏兵。”
吳麟喜道︰“快拆牆。”
華夏軍的掌中雷威力並不大,炸一個木質的轅門還需要兩箱之多,要是炸毀一段磚牆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諸將士只好用手中的兵器向磚牆砍去。
華夏軍的士兵並沒有向金軍狼牙棒那樣的重型兵刃,他們手中刀槍因為用了特有的錳鋼比起尋常兵刃堅利很多,但是對于拆磚挖牆並沒有優勢。
士兵們用刀槍看到撞牆之強只是留下了一個個小小坑洞而已。有心急的士兵已經學著那時遷開始爬牆了。
吳麟沒想到自己的大軍居然被一段磚牆堵在轅門,戰場之上戰機瞬息萬變,如果金軍反應過來,整頓軍陣,跟華夏軍堂堂正正的對戰,那可就麻煩了,畢竟金軍有號稱3萬人馬,自己這邊只有不到3000人。
就在這時,吳麟身後有一人,高聲道︰“閃開,看我的。”
這時吳麟的一個護衛分開眾人,來到了磚牆之前。這個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紅面藍眼、黃發紫髯,手持一支鐵骨朵,對著磚牆就猛砸了過去。
吳麟一看,喜道︰怎麼把此人給忘了。
這個就是吳麟在西域收的一個欽察奴隸(見三八四威尼斯商人耍奸歐陽東勢勇斗牛)。當初吳麟跟隨種師道征伐西域之時,踫見一個猶太人賈尼尼用兩個欽察奴隸斗牛騙錢,吳麟揭露的賈尼尼後,見這兩個欽察奴隸長得高大威猛,就把他們留在了身邊。
後來武松要奉命探查欽察地區,吳麟就把其中一個欽察奴隸送個了武松,他便帶著這個奴隸留在了身邊。
這個欽察奴隸自稱叫伊凡諾夫,不過他的名字怪異,吳麟也記不住,通常就稱呼他“伊凡”。不過這個伊凡諾夫這個人除了有一身蠻力外,其他的一無是處。騎馬人墜地,射箭箭落偏。
不過這個在外人看起來的金發蠻夷,卻對讀書有些興趣。他用種師道的漢字拼音之法認識了不少漢字,平日里有空就尋找各種書籍閱讀。
吳麟雖然是華夏軍武將之首,但是畢竟是西軍武將出身,本身沒有什麼學問,對于讀書之事也不上心,他對于伊凡諾夫“不擅武力愛看書”也就遂他而去了。平日里出行之時,讓伊凡諾夫最為衛隊的排頭兵,給他壯聲勢而已,其他的差事也就不在安排他了。
華夏軍都從上到下都想著建功立業掙得一生富貴,而伊凡諾夫卻正好相反。吳麟讓他脫離了奴隸身份,能夠吃飽穿暖對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滿足了。後來他跟著華夏軍開始學習漢字,別的華夏軍認識漢字只是為了能夠讀懂告示、告別白丁而已,伊凡諾夫卻覺得中國漢字非常有趣,中國的文化更是博大精深,因此開始喜愛讀書了。如今三字經等初級的儒家經典已經讀完了,他開始閱讀種師道的《四大部洲論》了。
伊凡諾夫的怪異表現,也逐漸成為了華夏軍中的奇葩。不過種師道卻非常欣賞伊凡諾夫,種師道認為,這正是中華文明教化萬民的表現。
種世虎自從受傷之後,基本上算是離開華夏軍了。種師道也勸種世虎學習伊凡諾夫,多讀寫書,到時候棄武從文,學習一下管理地方的經驗。種世虎的功勞本來就封為了二等鎮東伯(四零六建國大禮(四)),按照種師道的給華夏軍將士的許諾,未來征服中原後,可以讓獲得爵位的功臣四大部洲之地建立封國了。
種世虎既有實打實的爵位,又是種師道的義子,以後建立國家並非不可能之事。只是種世虎本身粗魯之人,就是建立的封國,恐怕自己也不會治理。如今受傷在身,領兵打仗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多讀寫書也是好事。
種世虎想以伊凡諾夫為榜樣,但是他卻一看書就頭痛。為了弄清伊凡諾夫如何能夠專心看書的,他經常去吳麟的府邸探訪伊凡諾夫。一來二去的,他書沒讀幾本,與那個伊凡諾夫倒是成了好朋友。
吳麟受種師道之命援助襄州,自然伊凡諾夫就要跟著吳麟出戰。種世虎見伊凡諾夫不善征戰,甚至沒有趁手的武器,于是就將自己的兵器鐵骨朵送給了伊凡諾夫。
伊凡諾夫跟隨吳麟征戰以來,由于戰力有限實在是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但是他的一身蠻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因此在軍中與伊凡諾夫近親的士兵都稱呼他為“大蠻牛”!
本來每當作戰之時,伊凡諾夫與其他華夏軍將士不同,從來都是跟在大家的身後。吳麟知道他的武力有限也從來不強求于他,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慣他的作戰風格了。
今日伊凡諾夫見眾人無法撼動那道石牆,于是大喊一聲,竄了過去。他高舉鐵骨朵猛的就向那石牆砸了過去。伊凡諾夫力大錘猛,一記猛擊之下,砸的那牆石屑亂飛,頓時出了一個大洞。
眾士兵見狀一擁而上合力就向那道石牆推翻了,吳麟見狀大喜,他高聲道︰“殺進去!”
吳麟帶著華夏軍一擁而入就沖進了金兵的大營。最近的兩日華夏軍的火器消耗的差不多了,尤其是掌中雷剩下的更少。好在襄州的錦衣衛商棧還存著一些掌中雷,這次時遷也讓參與進攻的錦衣衛把所有的存貨都發了下去。
華夏軍沖進金兵大營之後,將手中的掌中雷四處亂扔,金營中到爆炸聲不斷、哀嚎聲不止。手中沒有掌中雷的士兵則迎風防火,金軍大營中很快就火光沖天。
當金軍後營的浮橋被點燃之後,宗弼就得到了消息。他真不敢相信,華夏軍竟然敢偷襲自己的大營,而且使用水師攻擊自己的浮橋。
宗弼直達如果華夏軍的水師破壞了浮橋,自己的將近3萬大軍就會被困在漢水南岸,那時候如果不能迅速攻破襄州,糧草一盡,大軍將不戰而敗了。
想到此處,作為統帥三軍歷經大小戰役無數的金軍西路軍主帥,宗弼竟然慌張起來,他倒提著狼牙棒沖出大帳四下查看大寨的情況。
宗弼作為三軍主帥都慌張了了,金軍將士哪有不慌的,此刻金軍中喊殺聲大作,不明真相的金兵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發生了“營哮”,整個金軍大營亂作一團。
宗弼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就在這時一個夜不收(探馬斥候)匆匆跑了過來,報道︰“大王,南軍水師已經毀壞了東側的浮橋。現南軍大軍正向著中央最大的浮橋沖擊。”
宗弼一听嚇了一跳,下意識道︰“再探,再探。”
那探馬走後,宗弼有些六神無主。就在這時,哈迷蚩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宗弼一見哈迷蚩,急忙道︰“軍師,南蠻突然偷襲我軍浮橋,如何是好?”
哈迷蚩道︰“狼主勿驚,我已然命令雪里華南、雪里華北兄弟二人加強浮橋守衛,中央浮橋定然勿優。只是如今大軍已經爆發了營哮,這必須要盡快彈壓,否則大軍不戰而潰敗也。”
宗弼道︰“對,正應如此。”他隨即就派出幾個旗牌官拿著他的大令,在大營中游走,命令各部士兵趕快回大帳睡覺,違令者斬。
不料宗弼剛剛把旗牌官派出去,金軍大營正門又是爆炸聲不斷,不一會就有人報華夏軍打破了金軍轅門,殺進大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