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 暫時掌握了西軍指揮權,他和種世豹、林沖等人正在中軍帳中商議如何攻破西涼府的事宜,幾個人商議半響,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如今天氣越來越冷,如果不能迅速破城只能撤兵了。
就在幾人愁眉不展之時,突然有軍校來報,說是抓到了一個西涼府來的奸細。吳 等人都是一愣,吳 吩咐道︰“先把人帶過來吧。”
不一會,那個西涼府的奸細就給綁了進來,這個人一見吳 等人就立刻跪倒在地,道︰“我是出城歸順,並非奸細。”
吳 一看這個人細眉長目,皮膚油光,看起來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文官,從面貌上看不像探听消息的夜不收。
吳 吩咐將此人的綁繩松開,問道︰“汝為何人,到此何事?”
那人一臉諂媚道︰“小人乃是偽王任命的西涼府知府李文忠是也,如今願獻城與天朝大軍。”
吳 听完怒道︰“爾安敢欺我西軍乎?”
李文忠一听,急忙跪倒在地,道︰“小人等真心獻城,何來欺詐之說。”
吳 道︰“今日在城頭之上狂吠不止,試圖對抗天軍之人是誰?”
李文忠道︰“此乃咩保吳明,一個不識時務之人。大司馬嵬名之重大人已將此人誅殺,我等是真心歸順天朝。”
吳 一听咩保吳明被殺,心中大喜,此人從定州開始一直在跟西軍作對。可是轉念一想別是其中有詐,于是他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種世豹和林沖。
種世豹和林沖也是如此心思,他們的目光也看向了吳 。幾人目光一踫,吳 道︰“爾等既然殺了咩保吳明,為何不帶人頭來,分明有詐。來人!將此奸細推出站斬首。”
幾個親兵不由分說,沖上來托著林文忠就往外走。李文忠如同殺豬般的大叫起來,隨即褲襠一熱屎尿全下,地上被拖出了一條“水印”,大帳內彌漫著一股臭氣。
吳 等人一看林文忠這個樣子,都哈哈笑了起來。吳 道︰“西夏國中居然有你這種貪生怕死之輩,活該亡國。來,推回來吧。”
李文忠一看吳 饒了自己,急忙跪爬了幾步,磕頭不止,道︰“小人可修書一封,讓城中把咩保吳明的人頭送出來。”
吳 道︰“還要讓嵬名之重帶著兵馬出城,親自向我軍投降。”
李文忠道︰“那個自然,那個自然。”
吳 道︰“明天我要是看不見咩保吳明的人頭,就砍了你的人頭。”
第二日吳 帶領人馬早早在西涼府城外列隊,李文忠被押在了隊伍的最前方,五花大綁的他焦急的一會看看城門,一會抬頭看看太陽。他給嵬名之重寫的信已經送進城去了,如果如果巳時一到,嵬名之重還沒有開城投降,他李文忠的人頭就要落地了。
眼看巳時已到,西涼府的城門並沒有開放。吳 冷冷的看了李文忠一眼,道︰“汝還有何言?”
李文忠渾身顫抖,他內心早就把嵬名之重的18代祖宗的女性親屬問候了一股便。听到的吳 的問話,他瘋狂的叫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大人開恩,大人開恩啊。”
吳 罵道︰“呸!你這狗賊欺騙本官,也算得上是‘使’,臭狗屎而已。來人,斬!”
李文忠身後的刀斧手舉刀就要斬殺李文忠,就在此時西涼府城門開了,一隊西夏軍兵走了出來。這些西夏兵並沒有攜帶武器,其中為首之人正是嵬名之重。
嵬名之重此時渾身是血,他騎著馬跑到了吳 馬前,跳下馬來,跪倒在地,把隨身帶著的木匣高高舉過頭頂。道︰“大人在上,罪人嵬名之重投誠來遲還請恕罪。這木匣之中裝的就是咩保吳明的人頭。”
吳 用刀挑過了木匣,打開來看了一眼,隨即就遞給了自己親兵。他對著嵬名之重道︰“汝為何姍姍來遲?”
嵬名之重道︰“咩保吳明的余孽突然作亂,罪人我帶兵平亂因故來遲。”
听嵬名之重這麼一說,李文忠這才大笑起來,道︰“快放了我,快放了我。”
遠來昨天晚上嵬名之重殺了咩保吳明後,下令要誅殺他所有下屬。咩保吳明從興慶府到此只是帶了不到百余人而已,很快就被誅戮一空。可是到了下半夜,城中謠言四起,凡是跟咩保吳明有過交集的兵將都人心惶惶,隨即就爆發了亂戰。
嵬名之重剛剛收到城外李文忠派人送來的信件,就發生了暴亂,于是急忙開始平叛。他在城中殺了幾個時辰,才平定叛亂,因此誤了時辰。
吳 對嵬名之重的話將信將疑,他接著問道︰“偽王之子李仁孝在何處。”
嵬名之重隨即向他身後擺了擺手,只見幾個西夏軍校就把五花大綁的一個孩子推了出來。
嵬名之重道︰“這個就是偽王之子李仁孝。”
李仁孝雖然年紀不大,也知道自己被這個“爺爺”出賣了,于是對著嵬名之重“狗賊”,“狗賊”的罵個不停!
吳 道︰“我馬上派人查看情況,如果你所講為真,便算你立了一功。”
吳 隨即命令自己的旗牌官道︰“清點西夏軍人數。”
旗牌官領命而去,過了一會兒會報道︰“將軍,西夏共有降卒6789人。其中有千余人身上有傷。”
吳 隨即對種世豹和高懷遠道︰“二位將軍,我怕這西夏軍有詐。李文忠說城中有西夏軍萬余人,這個跟錦衣衛傳過來的信息相仿。如今出城受降的卻只有不到7000人,雖然咱們跟他們打了一仗,嵬名之重又說城中發生了叛亂,但是咱們也不得不防。不如我和九爺(種世豹)帶兵進城查看,高將軍帶領本部人馬看守降卒,如果西夏軍有詐,咱們也能相互又跟接應。”
高懷遠、種世豹同時應道︰“好。”
于是西軍分成兩隊,吳 、種世豹帶人直奔西軍直奔涼州府而去。高懷遠見吳 進成,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昨夜他去看了看本家的佷子高寵,高寵是左臂中箭,好在現在軍中的酒精、阿芙蓉都有。經過酒精消毒,又讓高寵服用少量的阿芙蓉陣痛,高寵的精神不錯。而且軍醫告訴他,現在西軍的醫術比以前大有長進,高寵的左臂雖不說能夠回復如初,但是總歸不會影響征戰。
這個消息讓高懷遠、高寵都很高興,尤其是高懷遠參加過當年橫龍川大戰,種世義就是右臂中箭,最後不得不退出行伍。高懷遠非常擔心自己的佷子也受到影響,雖然現在看情況不錯,但他也是對嵬名之重恨之入骨。
此刻他看著在戰俘營里的嵬名之重,氣就不打一處來,心中已然泛起了殺意。于是他命令自己的親兵,假意的把嵬名之重請道自己的營寨中。
嵬名之重不知是計,直接來到了高懷遠的大帳。
高懷遠道︰“你就是嵬名之重?”
嵬名之重道︰“正是小人。”
高懷遠道︰“你可知罪。”
嵬名之重道︰“小人不該冒犯天軍。”
高懷遠“哼”了一聲,道︰“你可認識本將軍。“
嵬名之重道︰“您是西軍高懷遠將軍。”
高懷遠道︰“昨日你奪我軍旗,傷我佷兒,你可知罪。”
嵬名之重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個高懷遠此時能夠找茬,于是辯解道︰“跟天軍作戰都是咩保吳明的主意,跟小人無關。小人是真心歸降天軍,而且我還獻上了偽王之子,剛才吳 大人說我是有功之人。”
高懷遠怒喝道︰“有功之人,我看你就是貪生拍死,賣主求榮之輩。來人,推出殺。”
高懷遠的幾個親兵不由分說就把嵬名之重推了出去,嵬名之重見高懷遠真的要殺自己,不由的罵道︰“本人無罪,高懷遠,汝公報私仇,不得好死。”
高懷遠那里听的嵬名之重的爭辯,下令就處死了這個西夏國的大司馬。站在一旁的高寵見高懷遠彈指之間就殺了嵬名之重,擔憂的道︰“要說吳 他們問起來怎麼辦?”
高懷遠道︰“听說侯爺在江南提出的秀州三策都是挺不錯的,其中收編之策不就是上讓俘虜殺官員嗎?”
高寵道︰“可是這些西夏兵並不是戰俘。”
高懷遠道︰“有區別嗎?你去辦,這麼多降軍,總要殺掉一些,哪有那麼多糧食給他們!現在就去,連同那個李文忠也殺了。”
高寵托著一只受傷的胳膊走出大帳,不一會西夏降卒中就傳來了一真種的慘叫聲。吳 並沒把所有興慶府帶來的軍隊都帶進涼州府,城外留守的西軍部隊,突然看到隴右軍開始殺降卒,覺得很是怪異。因此他們趕快給進入城中的吳 、種世豹等人送信。
吳 進的城來發現嵬名之重並沒有騙自己,西涼府中已經沒有西夏兵,城中街道上七零八落的到處是尸體,看起來這里昨晚發生了一場戰斗。吳 急忙命人查封府庫,出榜安民,清理尸體等事情。
就在他指揮部隊忙碌著接收西涼府的時候,城外士兵傳來了消息,說是高懷遠殺了嵬名之重和李文忠。吳 大驚,急忙帶人出城組織。
高懷遠在大營中听著西夏軍的慘叫聲,多少心里舒服了一些,他剛剛要傳令停止殺人。吳 闖了進來。
吳 氣呼呼對高懷遠,道︰“高將軍,你這是何意?”
高懷遠見吳 指責自己,也就是來了氣,道︰“你這是在跟我說話嗎?”
吳 見高懷遠跟自己擺官架子,倒退了幾步,他感覺自己似乎不認識高懷遠一般。當年高懷遠和他們一眾將領都屬于種家的家將,高懷遠是諸將的首領,打仗沖在前面,有功讓給大家,有過替大家代受,在種家的諸將中威望極高。沒想到,他今天能夠跟自己擺官架子。
吳 愣了一下,道︰“你壞了侯爺的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