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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文田像是想到了什麼,苦笑一聲。
在那件事後,他雖保住一命,卻再也沒有人家肯找他做私塾,就連他開的書院也有人頻頻肇事......
最落魄時,他甚至需要幫人寫信讀信補貼家用。
但自從那天他被拉去考試後,那些鬧事的人就消失了,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而在得知他在考試中拔得頭籌後,只昨天一下午,他便收到了數封請柬,全都是帝都內有名有姓的大人物,邀請他共進晚餐......
這讓董文田的心中升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因此他推掉了所有應酬,將自己關在臥室里溫書......
在之前的閑聊中,董文田得知︰在偏殿中的其他人,赫然也是相應科目的榜首。
這讓他心中的某些想法更加熾熱。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紅袍的老太監帶著一隊下屬走進殿內,人還未到,董文田等人就听到了他那有些尖的聲音︰
“哎呦∼是咱家的不是,讓各位先生久等了。”
董文田等人連忙抱拳躬身,連道“不敢”。
其實此時還差一柱香才到昨日定好的時間,老太監並未遲到。只是他們在得知即將被貴人召見後心癢難耐,甚至有人在天還未亮時就到了,一直在宮門外等待。
“各位先生不必客氣,今後便都是同僚了,日後咱家說不得還要仰仗各位。”
老太監慈眉善目的示意跟在後面的人上前。眾人這才看清,原來跟在老太監身後的小太監們有一半手中都托著一個托盤;另一半則上前,開始服侍他們穿戴托盤內的衣物。
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偏殿內的眾人卻煥然一新。就連方才那幾位作農民鐵匠打扮的漢子,此時都仿佛帶上了幾分貴氣。
只是,在換過衣物後,他們的臉上滿是局促,干什麼都畏手畏腳的,更有甚者干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叫人有些忍俊不禁。
老太監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若不是上面催的實在太緊,他還能做的更好些;不過眼下這樣,也夠用了。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老太監輕咳一聲,
“諸位先生請隨我來......”
另一處偏殿內,太後慕月嬌最後掃了一遍手里的筆記,表情逐漸變得嚴肅。
......
......
慕蘭皇宮,壽安殿。
一雙眸子睜開,
慕蘭新帝•江玄自床上坐起。
他的眼中還帶著幾分迷茫,
這床∣上的被褥來自一只六階魔獸,經過帝國內有名的織女之手,躺在上面,就宛如置身雲中。
這也導致了......
江某人掙扎了幾下,最後徒勞的一頭栽回床上。
“李慧恩。”
慕蘭新帝以莫大的毅力嚷了聲。
“奴婢在,”
幾個呼吸後,胖太監就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身後還帶著兩位如花似玉的宮女。
是的,李慧恩並未死于太和殿的亂戰中。
——胖太監當然沒有硬抗斗皇戰斗余波的本事,他只是大斗師,不是斗靈。
實際上,那天在李石海含怒出手時,便有近六成的大臣被生生震死。在後面的戰斗中,幸存的大臣又陣亡了七成;剩下的就算僥幸活下來,也大半落得重傷的下場。
只有李慧恩在吃下幾顆丹藥後依舊“活蹦亂跳”。
按他的原話是,在李石海與慕獾交手時,他便被余波擊昏。等清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被埋在御階旁的石塊里;最巧的是,那個方向,就在護道者•夜凡制造的“安全區”內......
只能說,九點運勢,恐怖如斯!
這也是江玄決定收他做隨侍太監的原因之一。
在兩位宮女的服侍下,江玄很快洗漱完畢,感受著身旁的軟玉溫香,江某人的心跳快了幾分,但被他很好的掩飾住。
雖說前身不是什麼正經人,早就已經將能做的都做了,但現在還未到江玄可以肆意享受的時候。
別的不說,他背後那“古老隱秘”勢力直到現在為止,成員也只有兩人。
念此,江玄轉頭,護道者•夜凡正盤坐在離他幾步遠處的蒲團上,閉目修行。
在江玄的感知中,前者就像是個小黑洞,方圓百米內的斗氣都朝他匯聚而來,連帶著壽安殿內的斗氣濃度都往上增了幾成。
要不要這麼卷啊......
江玄啞然。
自從他將對方召喚過來,夜凡就一刻都未曾懈怠過。
可以說,除了幫江玄處理“麻煩”外,夜凡就一直都在修煉,宛如在和誰爭奪斗氣似的,爭分奪秒。簡直就是個莫得感情的修煉機器。
對此,江玄並未多說什麼。如何支配閑暇時間,是對方的自由,他並沒有立場在一旁指手畫腳。
不過——
江玄回想起兩人初見時,護道者•夜凡的狼狽模樣,眼眸微眯。
夜凡明顯是個有故事的人,但這故事的結局大概率不怎麼樣。夜凡不願意多說,但有些事,他不說,江玄也不能當做什麼都未發生過。
畢竟護道者•夜凡在降臨後對他真的沒得說,不光在奪嫡之戰時幫了他很大的忙,就連自身修行的功法斗技都給了他一份......
人情欠到這個地步,口頭上的感謝或許諾就顯得輕率敷衍。
因此,江玄選擇直接用實際行動代替。
他低了低眼簾,掩飾眸中駭人的惡意,
——那些傷害過夜凡的人,洗干淨脖子等著,你們死定了,我江玄說的。
正在服侍江更衣的兩位宮女覺得身上一冷,她們只以為是有風吹過,並未深究。
一位小太監從外面跑了進來,離著江玄老遠便單膝跪地,
“陛下,葉大人到了。”
听到小太監的話,江玄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然恢復了有些慵懶的表情。
“知道了,”
江玄狠狠抻了個懶腰,
“夜凡哥,走了,吃飯去!”
護道者•夜凡從善如流的收功,起身,默默走到江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