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離這次確實出事了,車禍。
    在胡大少爺駕車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飛速從胡離的左側行駛而來,給胡離的邁巴赫來了個熱情親吻。
    益城醫院。
    急救室外面的走廊上。
    站著四個女人。
    南夢此時已經癱在了牆壁上,沒有牆壁的支撐,她已經站立不穩。
    上輩子,也是這個醫院……
    在場的其他三個女人,沒有任何一個能夠理解南夢此時此刻的心情,那種害怕歷史重演的心情。
    一個女護士給四個女人一人倒了一杯水。
    這個傷者開始送來的時候,剛進急救室,這四個女人就到了。
    然後,這個長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的女人打了一個電話,就把已經準備進急救室的主治醫生,換成了醫院醫術最好的某個副院長。
    “護士,他怎麼樣?”
    湯慈的面色依舊蒼白。
    “別太擔心。”護士輕聲安慰,“病人的傷勢雖然有些重,但副院長是我們醫院醫術最好的,肯定能讓病人平安無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走廊上又多了一個人。
    葉言。
    他來了並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只是站在急救室的門口,面無表情的盯著急救室的大門。
    時間臨近下午兩點,一道人影的出現讓走廊上的氣氛有了些變化。
    “干爹。”
    葉言迎了上去。
    “胡叔叔。”
    面色蒼白的南夢輕輕的叫了一聲,帶著哭腔。
    從隔壁某省趕回來的胡庭赫沉著一張臉,輕聲問道︰“怎麼回事?”
    南夢深吸了一口氣,將事情說了一遍。
    胡庭赫繼續問道︰“警察呢?”
    “警察說肇事車輛闖紅燈、逃逸,已經被抓到,但司機是酒駕。”
    闖紅燈、逃逸、酒駕。
    胡庭赫這個一向慵懶的男人,在剎那之間,眼神變得冷冽,鋒芒畢露。
    這十幾二十年來,經歷了不少事的中年男人,並不認為這是一場單純的意外。
    在錦省,還有人敢對自己兒子伸手?
    胡庭赫下意識皺了皺眉。
    這個動作,只有最開始陪著胡庭赫打天下的某些元老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這個商場梟雄飛黃騰達的道路上,並不是一帆風順。
    在心里將可疑的人濾了一遍之後,胡庭赫輕聲開口︰“他最近和誰有過節?”
    葉言看著眉心充滿煞氣的干爹,冷著臉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錢林?港城錢家?”
    胡庭赫點了點頭,隨即打了個電話。
    “不管錢林還在不在益城,都給我找到他。”
    湯慈走到胡庭赫身邊,輕聲問道︰“胡叔叔,這不是意外?”
    胡庭赫這才看到湯慈,不過此時胡庭赫也沒心情和湯慈寒暄,他只是勾了勾嘴角︰“意外?這世界哪有這麼多意外?”
    商沐看見此時充滿著生人勿進氣場的胡庭赫,壯著膽子說道︰“胡叔叔,前段時間……”
    妖精把胡離和趙誠那檔子事給胡庭赫說了一遍。
    胡庭赫微微點頭,又打了個電話︰“把遠誠餐飲的趙誠,請到醫院來。”
    之後,胡庭赫摸出了一支煙,卻沒有點燃,只是看著急救室的大門。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些男人,是有氣場這個東西存在的。
    這種男人只需要站在那,都讓人不敢小覷。
    胡庭赫看著泫然欲泣的南夢,出聲安慰︰“放心,會沒事的,這兔崽子剛出生的時候我就找人給他算過,命硬的很。”
    南夢紅著眼楮點了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葉言和胡庭赫一支又一支的抽著煙,地面滿地煙頭。
    沒有一個護士上前阻止,因為此時益城醫院的院長,同樣站在急救室門口,親自陪同。
    果然有時候,規則束縛不了所有人。
    “胡先生放心,貴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轉危為安。”
    院長布滿皺紋和溝壑的臉上表情同樣沉重,仿佛與胡庭赫感同身受一般。
    終于,手術室上方的指示燈熄滅,這一瞬間,就連胡庭赫這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男人,都把心提了起來。
    幾名醫生從急救室里走了出來,為首的是那個副院長,他取掉了自己臉上的口罩,有些疲憊的宣布手術十分成功。
    一直站著的三個女人,剎那間松了口氣,癱軟到椅子上。
    像個透明人一般的小秘書,也悄悄松了口氣。
    胡離被護士從急救室里推了出來,送進了特護病房。
    副院長叮囑胡庭赫現在最好不要打擾病人,等胡離狀況平穩了一些再說。
    胡庭赫微微點頭,表示了自己的感謝。
    也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光頭領著遠誠餐飲的總裁趙誠,走到了急救室門口。
    光頭走到胡庭赫身邊,低頭說道︰“大老板,趙誠帶來了,我查了查,錢林應該還沒有離開益城,我們的人正在找他。”
    胡庭赫抬了抬手,光頭走到一邊,不再說話。
    趙誠在來的路上,就從光頭的口中,得知了具體情況,在他看到胡庭赫的一瞬間,他略微低頭,神情變得恭敬。
    “胡先生。”
    胡庭赫並沒有搭理這個錦省餐飲龍頭企業的總裁,他只是目送著護士將自己兒子推進特護病房。
    趙誠沒有把頭抬起來。
    普通人知道胡庭赫,大概也就知道這是個潛在水底的富豪,但他是真正知道,這個男人有著多麼恐怖的能量。
    並且,他從自己父親口中得知,這個男人有多麼恐怖。
    沒錯,恐怖。
    商場上說他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那些傳言,都可以看作是對這個男人的美化。
    “趙誠?”
    胡庭赫略微掃了掃趙誠,目光冷冽。
    趙誠點頭。
    “我兒子。”胡庭赫指了指那個特護病房,“車禍,你知道嗎?”
    趙誠小聲說道︰“來的路上听說了。”
    胡庭赫略微勾了勾嘴角,目光有些幽深︰“這事和你有關系嗎?”
    一瞬間,趙誠大汗淋灕,神情惶恐︰“胡先生,我也是剛得知胡老弟出了車禍。”
    “別緊張。”胡庭赫笑了笑,“我只是問問,沒什麼其他意思,不會把你怎麼樣。”
    “再說,警察斷案,也是要講證據的。”
    趙誠低著頭,冷汗順著腦門往下流。
    警察斷案要講證據,這點趙誠自然知道。
    但胡庭赫不是警察。
    從自己父親口中得知的一些事情里面,他知道,這個男人很多時候,不講規矩,更不看證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