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離並沒有和湯慈打招呼,兩個人仿佛陌生人似的。
    接過禮物之後的胡大少爺只是讓人將湯慈和蕭洛帶進江庭會說。
    “你怎麼了?”夏夭早就注意到了胡離的異常,此刻她輕聲問道,“你上次見了她也是怪怪的,她不是你高中班主任嗎?”
    胡離挑挑眉︰“我能怎麼?只是有些累罷了。”
    說完,胡離朝葉言投過去一個隱晦的詢問目光。
    葉言笑了笑,掏出手機,在屏幕上搗鼓了一陣,然後把手機揣進了褲兜里。
    胡離兜里的手機動了動,他等了一會兒,才不動聲色的掏出手機,大概的看了一眼,臉色沒太大的變化。
    夏夭見胡離不說實話,她也沒辦法,看了眼時間,她必須得走了,只得瞪了一眼死狐狸︰“我先走了。”
    胡離點點頭︰“一會兒要我來接你嗎?”
    夏夭搖搖頭︰“助理會送我回家。”
    說完,夏夭就鑽進了一輛邁巴赫。
    見夏夭走了,葉言才走到胡離的身邊,拍了拍胡離的肩膀︰“放心,還沒談戀愛。”
    胡離撇嘴︰“管我什麼事?”
    葉言輕蔑一笑,口是心非的死狐狸。
    ……
    胡庭赫的壽宴在江庭會所的四樓。
    宴客廳里同樣金碧輝煌,數不清的穿著燕尾服打著領結的侍者流連穿梭于各桌之間。
    湯慈打量了眼整個宴客廳,估摸著有三十桌,此時差不多已經坐滿,算得上是人聲鼎沸。
    “小胡總。”
    “胡少。”
    “葉少。”
    湯慈看見胡離和葉言走進宴客廳之後,不少人和他倆打著招呼。
    其中有部分是離江集團的高管,胡離和葉言自然是認識,還有些他倆也叫不出名字。
    湯慈看見這兩人只是略微點頭,以示回應。
    隨著時間的流逝,入場的賓客來頭也是越來越大。
    湯慈身邊的蕭洛看見這一幕,笑了笑︰“還真是往來皆權貴啊,胡庭赫為了他這個兒子,還真是煞費苦心。”
    要知道,胡離這個太子爺在離江集團內部屬于是橫空出世,沒有胡庭赫的一些手筆,胡離是不可能這樣輕易的坐穩位子的。
    湯慈只是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小慈,你有沒有感覺剛才胡離的反應有些怪,好像對我有意見?”
    蕭洛見湯慈不接話,繼續說道。
    說來也怪,他和胡離壓根沒什麼接觸,不知道這人對他的敵意從何而來。
    湯慈只是搖了搖頭︰“蕭洛,別叫我小慈,我們還沒有這麼熟。”
    這一桌,還有商沐這個妖精。
    她看著冷淡的湯慈,頗為玩味的笑了笑,並沒有急著和湯慈聊天。
    慈慈好不容易有個追求者,她不能當電燈泡,是吧?
    蕭洛也不尷尬,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他和湯慈認識也有十來年了,湯慈一直是這個性子,但並不妨礙他喊兩聲小慈。
    看著在宴會廳里失去了身影的胡離和葉言,蕭洛繼續微笑︰“有個好爹就是不一樣。”
    湯慈略微蹙了蹙眉,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桃花眼里沒什麼波瀾︰“你不也一樣?”
    被刺了一下,蕭洛有些尷尬,打了個哈哈,喝了一口水。
    “剛才胡離身邊那人是夏夭?前段時間好像他倆還鬧了緋聞,今日一見,說不定這個夏夭還真有可能成為離江集團的女主人。”
    蕭洛繼續找著話題。
    “不過現在怎麼沒看見她?”
    蕭洛沒有注意到,當他提到夏夭的時候,湯慈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
    “壽宴快開始了。”
    湯慈看到宴會廳門口出現的幾道身影,淡淡開口。
    “胡老板!”
    “胡先生來了。”
    大廳里,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朝著門口轉移了過去。
    胡庭赫,這個充滿著江湖草莽氣息的中年男人,大馬金刀的走在最核心的位置。
    他的身邊是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中年女人,從眉眼可以看出,這個中年女人年輕時候一定也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對于突然出現的中年女人,宴客廳里大多數人都摸不著頭腦,只有少部分曾經跟著胡庭赫打天下、現在已經出去單干的某些大佬才認識。
    江玖,離江集團曾經的女主人,胡庭赫的結發妻子。
    他們的身後,跟著兩個年輕男人,一個是離江集團的太子爺,也就是胡庭赫和江玖的兒子胡離,還有一個則是胡庭赫的干兒子,太子爺的左膀右臂,葉言。
    再後面,就是一幫離江集團的核心人員和胡庭赫的肱骨心腹,看起來浩浩蕩蕩。
    前呼後擁、高朋滿座。
    這是蕭洛腦子的第一個念頭。
    “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看到離江集團盛極而衰的那天。”
    蕭洛很誅心的笑了笑。
    離江集團這棵樹太大,胡庭赫這個名字太重,讓錦省很多企業都難以看到天到底是個什麼樣子,讓很多天縱英才都被壓彎了脊梁。
    在胡庭赫的壽宴暢想離江集團倒台的那一天,不得不說這個蕭洛很有膽色。
    湯慈只是看著遠方的胡離,沒有說話。
    眼神都懶得看蕭洛一眼。
    她今晚之所以和蕭洛聯袂而來,實在是家里對她的戀愛關心的有些過分,再加之她父親湯振國和蕭九城有些淵源,沒辦法,湯慈只能和他一起來。
    就當是給催的緊的母親一個面子。
    “感謝諸位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我父親胡庭赫的壽宴。”
    上台講話的並不是胡庭赫這個主角,而是他的兒子,胡離。
    胡離的講話很簡單,並不長。
    很快,胡離就從侍者手中接過一杯酒。
    “我代表我父親,和我們離江集團,敬各位一杯。”
    胡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全場的賓客紛紛端起手中的酒杯,大多數人都是站了起來。
    場下的賓客之中,一個胡庭赫曾經的左膀右臂,而今在春城自立門戶的一個中年爺們兒,對著胡庭赫的位置朗聲說道。
    “祝胡先生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端起酒杯的賓客們將手中的酒敬向了同一個方向,也就是胡庭赫所在的地方。
    “祝胡先生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異口同聲、眾口一詞。
    蕭洛同樣如此。
    他知道胡庭赫在錦省的權勢,看著在如同洶涌海浪的祝福聲中,面色波瀾不驚的中年男人,他此刻忍不住心神激蕩。
    這就是胡庭赫!
    這就是讓西南無數英雄草莽競相折腰的傳奇!
    這就是在西南一隅權勢滔天的商場梟雄!
    男兒,當如是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