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沐的本意只是開個玩笑,但是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
    待她注意到胡離的眼神里的波動之後,更覺自己這隨口一說還真可能說中了。
    “想吃什麼?先點菜。”
    商沐轉移開話題。
    但是,听見了商沐的話,湯慈的眸子里已經出現了狐疑之色,她用桃花眸子打量著胡離的脖子。
    “你揭開給我看看嚴不嚴重。”
    胡離有些頭疼,這妖精,亡我之心不死。
    “算了,疼。”
    胡離自然不想把創可貼揭開,揭開過後就相當于明牌了。
    雖然胡離盡量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是一副如無其事的樣子,但是湯慈還是太了解他,看出了他的那一點心虛。
    湯慈起身,走到胡離身前,面露不善,多少還有些胡離沒搭理她的私人恩怨在里面。
    “別,真別。”
    胡離抓住湯慈的手,不讓她去撕開自己脖子上的創可貼,但又不敢太過用力,怕把湯慈弄疼。
    最終,創可貼還是被湯慈給撕了下來。
    一個鮮紅的草莓印子,就這樣映入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簾。
    商沐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什麼都沒瞧見似的。
    她覺得這事不能怪她,她只是隨口一說,要怪只能怪胡離在外面玩得太花。
    葉言也是喝水裝死,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湯慈看著自己眼前這個鮮紅的草莓印子,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是變得難看起來。
    “怎麼回事。”
    湯慈的話語沒有疑問的意思,更像是一個陳述句,卻更讓胡離感覺到湯慈生氣了。
    “被貓抓的,可能是紅了?”
    胡離還在做著垂死掙扎。
    “胡離!”
    湯慈再也忍不住,怒叱出聲。
    俗話說不見棺材不掉淚,胡離現在是見了棺材都不掉淚,還拿她當傻子騙。
    “你們昨天干嘛去了?”
    湯慈又把目光看向一直裝死的葉言,質問道。
    前天晚上她和胡離分別的時候,胡離脖子上還沒有這個印子。
    “慈慈,你先坐,都是小事情,小狐狸也這麼大了,這些事都是正常的。”
    商沐骨子里樂子人基因再次發動,看似在打圓場,實則是在拱火。
    結合那天晚上她看見胡離和一個女生抱著在那啃,心里大概有些猜測。
    胡離臉上冷淡的表情終究是繃不住了,他有些訕訕的笑了聲,然後才輕輕吐了一口氣︰“這事其實我能解釋。”
    湯慈在座位上坐下,抱著雙臂,冷冷的看著胡離,在等他的解釋。
    她現在心里的怨氣十分嚴重,她被家里逼的沒辦法去見了一下相親對象,胡離就給她臉色看,現在胡離脖子上一個明顯是女人種的草莓印子,還一副沒什麼大事的神情。
    “昨天晚上我和葉子在酒吧玩,遇見了以前初中的一個學長,他熱情邀請我倆一起喝酒。”
    胡離慢慢的說道。
    “以前關系還不錯,我倆就沒拒絕,喝酒的時候他們提議玩游戲,就是那啥國王游戲,你們知道吧。”
    湯慈並不知道國王游戲是個什麼,她也不想知道。
    “然後?”
    胡離向葉言投過去一個救我狗命的眼神,明顯他現在有些編不下去了。
    葉言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這他媽都是些什麼事啊。
    葉言接過胡離的話題繼續編道︰“國王游戲,顧名思義,就是拿到國王牌的那個人可以下指令,比如國王牌說拿到三號牌的抱五號牌一下,那這兩個人必須照做。”
    “說重點。”
    湯慈明顯是不耐煩了。
    “然後有一輪,拿到國王牌的那個人讓一號牌給三號牌種一個草莓,剛好,狐狸就是三號牌。”
    葉言終究是把這個瞎話編完了。
    別說,還挺像那麼回事,他自認為沒什麼漏洞。
    胡離也急忙點頭︰“就是這麼回事,這事也怪我倆,沒想到現在的大學生玩的這麼開。”
    湯慈听了這兩人的解釋,依舊是沉著臉。
    “先點菜,先點菜,慈慈你也听到了,這就是一個游戲。”商沐見氣氛有些沉悶,還是打了圓場。
    “沐姐,這家店什麼東西好吃,你來點。”胡離順著商沐的話往下說。
    湯慈終究是沒有再發作,只是坐在那,一直沉著張俏臉。
    如果是以往,胡離看見湯慈這副模樣,早就上前乖乖的去哄湯老師,但這次他還有些心虛,不敢去招惹湯慈。
    而這落在湯慈眼里,則是胡離做錯了事,卻依舊在給她臉色看,所以湯慈的俏臉更加陰沉。
    這頓飯,雖然有四個人,卻一點也不熱鬧,席間的氣氛一直有些沉悶。
    一頓飯吃下來,胡離偶爾和商沐聊兩句關于創業的事,偶爾和葉言開幾句玩笑。
    湯慈,則是一直金口未開。
    飯局結束,四人走出江湖,葉言一馬當先,溜了。
    “湯老師,沐姐,胡離,我有點事,我就先走了,我朋友那邊催得急。”
    他可不想留下來繼續幫胡離編瞎話或者背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胡離目瞪口呆,看著葉言匆忙的攔了個出租車,這狗東西在這邊有個錘子朋友。
    商沐這妖精看見一直不搭理對方的師生組,也輕輕的笑道︰“小狐狸,你送你湯老師回家啊,我也有點事,我就先開車走了。”
    這一下子,就只剩下了湯慈還有胡離兩人。
    胡離略微有些心虛,還有些尷尬。
    突然,他就看見湯慈準備打車走人,他急忙攔住湯慈,面露微笑。
    “我送你啊慈姐,你打車干嘛?”
    “不用,你去忙你的,這幾天你都這麼忙,就不耽誤你了。”湯慈聲音冷淡,明顯是還在生氣。
    胡離討好的拉著湯慈,往他停車的方向走去,湯慈也半推半就的跟著胡離上了車。
    “慈姐,昨晚那事兒真就是一個游戲,我也沒想到他們會玩尺度這麼大的游戲。”胡離給自己系上安全帶,苦笑著說道。
    “你要是不願意的事,還有誰能逼你不成?”湯慈的桃花眸子里閃動著胡離看不懂的情緒。
    “在外面玩,肯定得遵守游戲規則啊。”胡離繼續解釋道。
    “你是遵守規則的人?”
    湯慈冷笑了一聲。
